叶群端着一盆子切好的鸡,笑吟吟道:“叶帆少爷,来得正好,葱油鸡,刚做得的。”
叶无涯一双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搓了搓,眼神罕见地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你小子,还真回来了。”
叶帆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叶无涯笑而不答,只是招招手,“都进来吧,不是外人,一起吃点。”
“不是外人?难道还是自己人?”叶帆冷笑。
“哈哈,你这话说的,难道不是?”
“当你对我的妻子动手,就再也不是了”,叶帆断然道。
叶无涯一脸无所谓,“不是就不是吧,真是孩子脾气……你不吃,那女娃儿进来吃点?”
“多谢前辈,但忘歌就不必了,只是带剑神来此见太沧,不敢进去打扰。”
萧忘歌很是紧张,一脸规规矩矩神色,跟在叶帆身后侧,像个乖巧小媳妇,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张扬女王姿态。
“剑神!”
太沧早发现了萧忘歌,眼神如恶兽一般,低沉质问道:“你为何跟这个贱人在一起!?”
叶帆皱眉,“太沧,你吃丨炸丨药了?她怎么你了?”
“我与她,不共戴天!!”
太沧正好实力突飞猛进,他扭头就从墙根拿起了昆古尼尔。
“义父,让我出去!我要杀了那贱人!!”
“柴没劈完,不能出去”,叶无涯摇头。
太沧气得咬牙切齿,跟一头困兽般,死死盯着萧忘歌。
萧忘歌“吓”得瑟瑟缩缩,躲在叶帆身后,楚楚可怜。
“叔叔,我真的没有害他,你可要相信我。”
叶帆纳闷:“太沧,你们到底什么仇?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为何?她的死活与你何干?!”太沧质问。
“我答应过她,带我来这里,我就护她周全”,叶帆道。
太沧微微一寻思,冷笑了声:“我想起来了,你就喜欢女人,看来你是跟他鬼混在一起了!”
叶帆无语,“若是萧忘歌真的对你有深仇大恨,你直接说出来!你自己不说清楚,见面就要动手,怎么反而你有理了?”
“她对我的所作所为,死不足惜!!”
“她到底怎么你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叶帆就奇了怪了。
太沧冷哼一声,也不解释,“本王出去之日,就是这贱人必死之时!”
萧忘歌眼泪汪汪,一只素手扯住了叶帆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道:“太沧……对不起……我没想到,将你囚禁了几日,你会如此恨我”。
囚禁?
叶帆叹道:“太沧,你毕竟差点伤她女儿,她关你几日,你干嘛这么记恨?”
“你什么都不懂!她就是个狐狸精!!”太沧大骂。
叶帆想起温泉的一幕,撇了撇嘴,“除非你自己意志不坚定,不然关你屁事?”
“我……”太沧实在难以启齿,只好恨恨地将昆古尼尔扎在地上,继续回头劈柴。
萧忘歌感激地小声说:“谢谢叔叔,替我说话。”
叶帆道:“嫂子,你要不跟玉竹小姐先待一起吧,我有事要谈。”
“好,那你小心”,萧忘歌温柔关切了声,进了衍天戒。
叶帆来到院子里,院子的禁制,对他而言并没意义,强行就破了。
“叶帆少爷,此次归来,果真不一样了,帝王剑意实在了得啊”,叶群目露精芒。
太沧皱眉,目露一抹不甘,他出不去,说明还是不如叶帆。
叶帆走到叶无涯对面,道:“老吃货,既然你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那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世界时间不多了吧?”
“是又如何?”
叶无涯自顾自,从竹筒里,拨出清香的米饭。
“剑神,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世界时间不多了?”太沧愣神问道。
叶帆不答,继续质问道:“不管你是无名,还是叶无涯,还是什么人……我就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你所想看到的?”
叶无涯抬头,眯了眯眼,笑着反问:“小子,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你下杀手?”
“过去一度很担心,但我现在已经明白,杀我,不是你的目的,你有更大的野心。”
“甚至,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押宝姬轩辕和蚩尤,你一开始就在故意诱导,让我不知道自己身在局中。”
“哈哈……”叶无涯笑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一部分,那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小小的世界么?”
叶帆深呼吸一口气,“果然……阴间的事,跟你无关么……”
“在我看来,这些事并没意义,我也劝你一句,别被一些小事耽误了,不值得。”
叶无涯道:“如果我是你,什么阴阳五太,鸿蒙蛮荒,都该抛之脑后,现在就该专心于一件事……”
“什么?”
“变强!”
叶无涯目露一抹精芒,“强到那群人动不了你,甚至畏惧你,活下去,你才有机会做那件事!”
院子里,贝尔芬格、珈蓝和太沧,都面露困惑。
他们也听不太懂,叶无涯到底在跟叶帆说什么。
但正因为听不懂,他们反而认真聆听。
叶帆面无表情,心中却如明镜。
没错,叶无涯这一建议,其实没任何问题。
想要根本上解决世界毁灭,或是对抗随时可能来报复的黄金文明,自己变强才是关键。
但,恰恰是这么一句“金玉良言”,让叶帆脑海里瞬息间涌过无数思绪。
从自己刚接触老吃货,到现在,一路走来的无数线索,都在指向一个结论……
叶无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死自己!
因为目前来看,自己死了,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用处。
其实这个问题,很早他就该想到。
毕竟要他死,对老吃货而言,似乎太简单了。
若是为了利用他,要达成什么目标,最后再杀死他……
那一开始,叶无涯就完全没必要现身,暗中布局一样可以。
毕竟一旦接触多了,反而会引起自己的怀疑。
至于叶无涯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固然不可原谅,但客观来说,也有两种可能。
从结果上看,其实家中女人一个都没死,所以到底是演戏,还是真有杀心,他也不好分辨。
可还是有太多问题,叶帆依然没想明白……
“叶帆少爷,真不吃点?”叶群这时问了句。
“你不吃,我们可吃了”,贝尔芬格倒是不客气先坐下了。
“枪皇要不歇息歇息?也来吃点?”巴尔笑着问。
太沧根本不理会,自顾自劈柴。
这时,叶帆因为知道自己安全,神经稍微放松了点。
他观察了下这个院子,当目光落在太沧那儿,陡然一凝!
“那是!?……”
因为斧头太过粗糙和质朴,以至于叶帆适才都忽略了!
他快步上去,道:“太沧,这斧头哪来的?”
太沧咧嘴一笑,“你总算看出,这斧头来历不凡了?”
“此乃义父兄长之遗物,想必是先天宝物。”
“我那昆古尼尔,当初刚来时,连院子都无法进。”
“直到我能将斧头提起来,才将我的枪带进了院子。”
叶无涯的兄长?莫非就是绿的那个兄长?
叶帆皱眉,也看不出这斧头上面,有什么文字。
“斧头借我看一下。”
叶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