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了,房间里黑森森一片。
冯月盈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子就很疲倦了,但因为心事多,偏偏又睡不着。
叶帆其实根本不需要睡觉,他更希望趁着夜深人静,跟女人好好聊聊。
“盈盈,我都一直没机会问你,你到底是从哪知道,我跟轻雪结婚的事的?”
冯月盈背对着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是老夫人,她跟我都说了……”
叶帆也印证了心里的猜测,其实这件事,如果不是苏轻雪讲的,那多半就是毕淑琴的作为了。
只不过,毕淑琴是为了自己孙女着想,这也无可辩驳。
“盈盈,你靠近点,让我抱抱你。”叶帆撩开自己的被子,就想钻到女人的被窝里去。
可冯月盈忙避开了一点,说:“你不要这样,你是苏总的丈夫,我们不能这样的……”
叶帆叹了口气,“如果你都听奶奶说了,那你该知道,我跟轻雪结婚,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公司的股份。
当然,我不否认我也喜欢轻雪,可我也喜欢你啊,你难道真的对我没感觉么?”
“你既然跟苏总结婚,就不能再喜欢我……”
“为什么?人心肉长的,我怎么控制得住。”叶帆说。
“这样……这样就是不对。”冯月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叶帆轻笑道:“除非你不喜欢我,不然我不会放弃你,我早跟你说过,你难道忘了?”
冯月盈默然,蜷缩在被窝里,咬着红唇,不敢吭声。
叶帆思忖了会儿,想到一个主意,道:“盈盈,我记得上次跟你看惊悚电影,你一点都不怕,要不今晚我讲个鬼故事给你听听?试试你的胆量吧?”
冯月盈娇躯一颤,这大晚上的,男人干嘛还要讲鬼故事?这跟看电影可是两码事啊……
叶帆见女人没反应,就开始讲了:“以前有一对夫妻经常吵架,终于有一天,由于吵得很激烈,丈夫一气之下拿起水果刀,竟失手将妻子给杀死了。
丈夫把妻子的尸体偷偷带去深山埋掉,又怕孩子回家后会问起母亲,他还费尽心思想了一套说词。
然而第一天过去、第二天过去……一直到第六天,孩子都没有问起妈妈,丈夫觉得很奇怪,终于忍不住问孩子……
“儿子啊,这么多天没见到妈妈,你都不难过吗?你怎么都不问妈妈去哪里了?”
没想到,孩子满脸困惑的看着爸爸,说,‘不会啊,只是好奇怪,爸爸,你为什么要一直背着妈妈’……”
话音刚落,冯月盈整个娇躯猛地转向,扑到了叶帆的怀里。
叶帆一把抱住了女人,闻着女人的发香,笑道:“盈盈你看,你还是挺喜欢我的嘛。”
“你要死啊……讲这种故事……我怎么睡得着嘛……”冯月盈都快吓哭了,心脏扑腾扑腾的。
叶帆伸手将女人的下巴挑起,不由分说,就低头亲了上去。
黑暗中,冯月盈睁大了美眸,心里的恐惧瞬间被化解,紧跟着传来的是一份冬雪消融般的暖意。
许久后,两人的唇瓣分开,叶帆抚了抚女人的发丝,“睡吧,明天,事情就会结束。”
冯月盈脑袋晕乎乎的,她的心就像是荡漾在一片温暖的湖面上,安静,舒适,令她渐渐睡去……
天亮,清晨,范桥的人并没有立刻过来,这让叶帆感到颇为奇怪。
而冯月盈则是起床后,做了些简单的早饭,伺候男人吃了以后,又让叶帆穿着拖鞋,拿走了叶帆的一双皮鞋。
“盈盈,你干嘛呢?”叶帆走到晒谷场,发现冯月盈正拿刷子洗那双皮鞋。
冯月盈回眸笑了笑,“你昨晚踩了很多泥啊,我帮你洗洗。”
叶帆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女人,这让冯月盈有些不好意思,反问:“干嘛这样看我?”
“除了我妈,你是第一个,替我洗鞋子的女人。”叶帆道,就算在福利院那段日子,鞋子也是他自己洗的。
冯月盈神色凝固了下,随即面泛一丝红晕,回头继续擦拭。
气氛有些暧昧,也让冯月盈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问道:“我们等下去哪?怎么范桥一直没派人过来?”
叶帆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昨晚的事情一闹,范桥应该气势汹汹地找人来对付他才是。
时间拖久了,也怕冯元雄会出事,叶帆打算主动去找范桥。
于是,叶帆拨打了之前范桥打来的那个号码。
没多久,电话接通了。
“姓叶的,你还真是不怕死?!老子没空去找你,你还敢打我电话?!”范桥怒极反笑。
叶帆道:“我可是等了你一宿,你该不会被我赶走了几个小喽罗,就不敢出来见我了吧?”
“放屁!老子手下几百号小弟,还怕你一个人?!老子要不是在疗养院里走不开,早就带人去把你宰了!你要跑就趁现在,不然就找好人等着替你收尸!”范桥骂道。
叶帆纳闷,“疗养院?你在哪个疗养院?”
“哈哈……你小子,难不成还打算主动送上门?!”范桥也是乐了,第一回遇到这么头硬的,每次都是他派人追着收债,还是头回有人主动凑上来送死。
叶帆则道:“我不想浪费时间,报出你的位置,我自然会去找你,如果你怕了,那当我没说,我自己找也可以。”
“怕?!我范桥出来混了三十年,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你要来送死,那你来吧!”
范桥也不多废话,直接告诉叶帆,他在青阳疗养院,冯元雄也被他的人扣押着,叶帆想救人,可以直接过去。
叶帆跟冯月盈一说,冯月盈就黛眉紧蹙起来。
“青阳疗养院……好像,是东方家族开的私营高档疗养机构,那里肯定有很多东方家族的人。”冯月盈道。
叶帆却无所谓,“范桥应该是被什么事拖住了,我们要救叔叔,就得尽快,趁着他现在没闲心去伤害冯叔叔。”
冯月盈也是担忧父亲,顾不得太多,点头答应。
打了一辆车,两人花了一个多钟头,来到了青阳疗养院,这也是东省有名的民办豪华医疗机构,属于东方家族的一大经济来源。
一般的老百姓,根本无法负担这里的费用,来这里疗养,治病的,非富即贵。
据说最早的时候,这家机构还有做一些黑市的器官买卖,为东方家族赚取了暴利。
但随着夏国管制严格,东方家族也只能把这家疗养院,彻底变成合法的医疗机构,但依旧只向有钱人开放。
下车后,两人走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才进到疗养院的大门。
刚要进门,就有十几个穿着黑色保镖服装的魁梧汉子,把两人给团团围住。
叶帆轻松地笑了笑,果然一进入东方家族的地盘,这保镖的阵仗也不一样了。
领头的一名短发男子,眉角带着条刀疤,是唯一一个系着条灰色领带的,西装的材质也看上去更为高档。
“你该不会就是范桥吧?”叶帆笑着问。
“范爷没空搭理你们,他让我来问你拿钱,一百万,给完钱,我们放人。”男子道。
冯月盈愤然道:“不是八十三万吗?!怎么又到一百万了?!”
“打伤了范爷手下的兄弟,自然要赔偿医药费,这一百万还算少的。”男子一脸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