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长支持庆王的事情,满朝皆知。庆王能当了皇帝自然是好的,范家的地位将会更加的稳固。可一旦没有争上那个位置呢?换了一位新的帝王会不会因此而打压范家?
在范师西想来,怕是十有八九会是这样的结果。真是那样,范家将要面对的困难之大将不可想像。而如果可以得到忠国公的友谊,就算是兄长出了事情,范家手中还有一张牌可打,可以求助沈傲嘛,这便是范师西所打的主意。
与兄长交待的并不相同。范师通可以为了庆王上位不顾一切,甚至可以将整个范家都搭进去,可是做为范家现任的家主,范师西不能这样去做,他的责任和使命是保护范家地位不动摇。可不管是为了应付兄长还是为了以后范家的安稳,现在与忠国公交好都是必行之事。
想不到范师西如此的痛快,沈傲的脸上露出了开怀般的目光,“好,如此就多谢范家的支持,也请放心,大乾钱庄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沈傲并没有保证什么,可就是今天的事情带给范师西的好处是所有人都无法想像到的。在以后范家真遇到了大难之事,沈傲真的伸出了援手,保住了范家的基业,也让范师西感叹着今日之所举是何等的正确与英明。
襄王府。
一脸阴郁的襄王回到府中不久,便接到了有着铁具大王之称的范家投了三千万两存入到大乾钱庄,并向外公布,从明日起,但凡在到范家购买铁具者,一律只收银票,不收现银。
这个消息传来之后,正厅中的一应摆件就遭了秧,被襄王给砸了一个遍,其中不少价值不菲的瓷器也就此成为了碎片,引得厅中的幕僚韩策和史自通等人一脸的战战兢兢,连呼吸声都变轻了很多,似是生怕襄王一怒把火气发到他们的身上。
“这个沈傲,当真要与庆王那个跛子联手吗?他真的以为一个跛子能成为皇帝吗?”砸东西摔累了,襄王回到大椅之上座下,胸口巨烈的起伏着,以表示他此时此刻的愤怒心情。
如果说满朝的文武,襄王现在最恨的人是谁,第一个就是庆王,第二个就要属忠国公沈傲了。
恨庆王,是因其挡了自己的路。前太子已经被拿下,按说自己就是最好的太子人选,你庆王已经跛了一条腿,应该识时物才是,主动向自己低头,最好主动向父皇上奏折,表示支持自己任太子之位。如此以后他当了皇帝,还可以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情份上,让你做一个太平王爷,一生荣华岂不是更好?
非要这样对着干,你又有几分的胜算?非要兄弟反目不成?
至于说恨沈傲,那是恨他事事与自己作对,几次削了自己的面子不说,现在竟然还和庆王走到了一起,你又是什么意思?一个臣子而已,一个少年罢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到自己继承大位的那一天,一定就要先拿此人开刀,让所有人知晓,得罪了他襄王的后果为何?
襄王恨恨般的想着这些,可却悲哀的发现,他对沈傲却是半点反制的手段都没有。国昌隆主事,仙味居老板让沈傲并不缺钱,现在又得了主事大乾钱庄的机会,便连父皇都高看了一眼,此时此刻向他下手,那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弄不好就会引来父皇的责问。更要命的是,沈傲身后还有忠成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倘若是惹了沈傲,此人必然会有所行动,想一想上一次马车被打碎的场景,襄王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悸。
有钱有权还得势的沈傲,襄王虽然气的牙根直痒痒,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等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在好好算帐便是了。
“韩先生,马上联系其它官员,上奏折,本王要当太子,当太子!”不能动沈傲,这股火就发不出去,襄王便不在去想这件事情,而是决定提前发动手下的群臣,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也要向其它人表明,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任何人敢于窥伺这个位置,那就是和他襄王过不去。
“诺。”首席幕僚韩策很想劝说,现在时机并不成熟。皇帝还没有从前太子谋反的事件中走出来,应该在等一等,等到皇帝有了重新立太子的想法后在行动,那样的话,成功性就会高上几分。
可如今的襄王正在气头上,一定听不得这些进言的,韩策只得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办。
襄王在府中如何的生气,沈傲自然是不知晓的。他与襄王之间早已经是水火不容,从那一天襄王亲自来兴师问罪的那一刻,两人的关系便注定着无法调和。在加上之后袁贵妃还想把姨母之女许配给西蛮王做妻做妾,便注定着他们只能是对手。
即然是对手,沈傲便没有想要缓和关系的想法,这一次接受庆王的示好,也就便得理所当然起来。
送走了范师西之后,沈傲来到钱庄前堂,看到的是不少有存银子换银票的举动,嘴角翘起,带着微笑。先有大乾皇帝的表态支持,又有苏家和范家相继支持,大乾钱庄这第一枪算是打响了,如此下去,何愁大家不会接受银票,那个时候大乾钱庄将会控制起大乾至少一半以上的经济,而一旦发力的话,那会拥有着何等的威力?
自古以来,人们只看到苏秦、张仪的合纵连横;看到诸葛亮的舌战群儒;看到商鞅变法下为秦国带来的改变;看到孔孟之道的博学;却还没有人看到经济的作用和力量,这一切就由沈傲来完成,让大家看一看财富的作用值到底有多么的庞大吧。
大乾钱庄的建立,让沈傲有了一条可以立足于世的根基,他相信,只要大乾钱庄还掌握在他的手中,任何人也无法轻易动摇他的位置,如此他的安全有了保障,就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
可仅仅只是一条腿走路,并不能让沈傲完全的放下心来,他还需要得到军方,最好是藩王的支持,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条孤寂的人影,想到此,他便叫上了雪菲,带上了灵猴出了大乾钱庄总铺,直奔大梁城东而去。
聚荷宫。
六皇子唐佳正跪在主厢房中,所有的下人俱都被轰了出去,只留下女官彩玥一人而已。
赵贵妃高座于上,胸口正巨烈的喘息着,以代表着此时她心情的愤怒。
赵贵妃本是一个性情温和之人,出生于大富之家,很早就学会了沉生静气。如今儿子女儿渐渐的长大,颇为懂事,让她引为以豪。尤其是外甥,被她当成儿子一般看待的忠国公,一年多来有如变了一个人般,不仅不在四处惹麻烦,找她要银子,反而做成了不少的大事,如今更是带着整个赵氏一步步走向强大,又以十六岁的年纪成为了朝中从三品的官员,这可不是靠着世袭而得,是全凭他的能力才有的这一切,连带她这个做姨母的也跟着骄傲了起来。
原本母慈儿孝,自己又从妃升为了贵妃,正是一片大好局面的时候,突然间快到中午时儿子找上门来,提出安插人手进入大乾钱庄之事,还直言,沈傲不可靠,他已经和庆王联手,如此下去,便不是赵家可以控制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