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身上的装备是干啥的?赶紧给老子爬上去!”山脊那边虽然坡度陡峭,但是是这一块的制高点,付梅清他们排只要爬上去,就能俯视整片山区,呼叫机的信号也会因此而更加好!
兵们的哀嚎声从呼叫机里传来,王大山脸皮一阵抽搐,这帮家伙,竟然想着偷懒了!
闷热的天气,林子里没有一点风,正是大中午的时候,头顶上的太阳白晃晃的挂在天空中,散着肆意的热量。虽然大树挡住了直射的阳光,隐藏在林子中的人晒不到日头,但是整个森林,到了中午时分,也是像蒸笼一般,气温急剧上升。
大汗淋漓的从林子中钻出来,眼前一片低矮的芭蕉林,绿莹莹的芭蕉叶子中吹过来一股股的凉风,让人精神一振。其实说芭蕉林低矮,那是相对于那些高耸的大树来说,芭蕉林的高度还是有三米多高,长得非常的茂盛。几片残破的飞机残骸,就零落的掉在林子边缘。
王大山一挥手,六道疤和警卫排的战士纷纷进入芭蕉林,没有多久,就找到了一个降落伞,“绳子是割断的。”六道疤低声说道。
“看来咱们找对了地方,只是这飞行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王大山低声命令,“铁头,十七,你们两个赶紧找找线索。”
铁头和马十七在现场查看了一会,同时朝着东边追去,没有多久,就出了芭蕉林,地面上的痕迹慢慢的变得混乱了。
马十七和铁头隔一段路就相互印证一下,结果在追出大概两千多米后,现了一截白骨,还带着血丝的白骨让大伙都陷入失望。
“看来这个飞行员遇难了!”马十七很肯定的说道。
果然,在附近现了一只手枪,一个小小的背包,随后就现了带血的破烂衣衫,接着又现了十几根被啃食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其中包括内部已经生了蛆虫的头骨!
王大山将难过的心情驱走,“将骨头收集起来,再仔细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士兵牌。”
“在这里!”马十七用飞刀将一根染着血迹的细链子挑起来,下面的小铭牌上依稀能看清英文字迹。
“清洗干净,收好了,咱们继续寻找。”空战被击落的飞机好多架,飞行员是绝对不止一个的。
继续前进了不到五百米,走前头的铁头突然一个手势,后边的人纷纷蹲下,分散隐蔽。王大山伏低身子走过去,“有什么现?”
铁头指着地面山的一个脚印,“这鞋子不是盟军飞行员的,有些像鬼子的军鞋。”
王大山一看,确实如此,“应该是鬼子的军鞋,看来咱们这里,还有鬼子的飞行员落在这里。”
“两个!”马十七很肯定,“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的体力很不错,步子之间迈得较宽,脚掌着地有力!”
王大山:“鬼子的飞行员是有自卫手枪的,小心一些,继续追。”
追没多远,隐隐的扭打声传来,六道疤他们精神大振,纷纷快追上去。
一颗巨大的大青树下,四个人正扭打成一团,地上掉着几只手枪,美军的制式m1911,日军的南部式。
“分开他们!”六道疤随着话音扑上,一拳将压在上边的日军飞行员打翻,伸手接住下面弹起的人拳头,“中国人?”和鬼子扭打成一团的,竟是个黄皮肤飞行员。那人听得这话,立即就泄了力气,“独立师?还是伞兵支队?”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涌起一阵病态的嫣红。
“我们是伞兵支队,你是?”王大山走过来紧盯着这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飞行员。w≠w.81zw.com
“夜狐就是我,听说过没有?”年轻人大大咧咧的伸长着腿回答。
马十七一本正经的说道:“夜壶当然听说过。”看那飞行员满脸得瑟,又说了一句,“不光是听说过,还用过!嗯,晚上用的多!”
众人一阵爆笑,夜狐涨红着脸,眼睛里满是恼怒的神色。生生的咽下一口气,夜狐神情突然变得很大度的说道:“我夜狐的名字,是因为我几次在夜里出动,揍得鬼子哭爹叫娘,也能在鬼子飞机的围攻下,低空突围飞回来,而得来的!”这家伙,脸上的骄傲却是很明显的。
“你这只夜狐,现在被鬼子打成了落地的小鸡,是因为你的骄傲吗?”王大山很平淡的说道,“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我们该离开了。嗯,对了,为了救助你们这群这群天空上面的雄鹰,我们这些没有翅膀的伞兵不得不跋涉在这个原始森林里面,随时会面临日军这只疯狗。现在,夜狐大英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提示,这附近,还有没有剩下的飞行员?”
夜狐很快的爬起来,神色间依旧是满满的骄傲,颇有看不起伞兵们这些土包子的范儿,“我记得附近总共坠落了四架飞机,这两小鬼子和我们两个,嗯,大力,你没事吧?”得!这骄傲的夜狐这时候想起自己的战友来了。
刘大力翻着眼横了一下他,将手枪塞回枪套,“没事。”转头向王大山敬个礼,“长官,我们应该还有三到四个战友座机坠毁在这片区域,还有,我偷听到那小鬼子说,他们也有搜救部队会来。”说完指着一个个子较小的日军飞行员。
“我们是自己人!”这是一句日语,让王大山他们都很意外纳闷的日语!但是后边的一句话,就让大伙都给雷得不轻!
“我们是中国人!他叫新叶真纪,中国名字刘福贵,我叫,吉田贞,中国名叫李清。”这是一句比较蹩脚的中国话,蹩脚的东北口音,但还是中国话。
“刘福贵,李清?”
王大山很诧异,“你们两个,分开来说。”挥挥手,马十七和六道疤一人带着一个分开讯问。
“他们说的,似乎是真的。”王大山分别听完刘福贵和李清的叙述,捏着眉心,有点头疼的说道。刘福贵和李清是沈阳人,竟然是在幼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之后被人带到日本,周周转转,进入了日本人开设的孤儿院。但是在他们六岁的时候,每年都有一个中年人前去看望他们,直到他们12岁的时候,这个中年人告诉他们,他们还有父母深仇没报。随着他们进入中学,这个中年人成了他们新的监护人,但是随之他们就被送进军事学校,直到毕业,中年人才告诉他们,他是反战组织的人,刘福贵和李清在幼年时是被作为被贩卖的人口被带进日本的,由于反战组织的插手,他们便成为孤儿进了孤儿院。之后,他们就不断的从这个中年人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随着日军在关内关外的军事胜利,日本摄取到了大量的利益,反战组织也日见破落,到他们两年前进入航空兵的时候,日本的反战组织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他们以前见过的反战人员,逐渐在他们的视野里变成狂热的侵略拥护者,而那个对他们来说非常关键的中年人,在将他们的身世告诉他们之后也自杀了!居然是因为迷惘而自杀的!
“这事没什么难办的!”马十七拔出刀子,“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中国的?在那个机场驻扎过?参加过那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