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基本都不清楚这些地下密室的位置。我们现在待的地方,还是我这些年来费尽心思,才确定的一处出入口。”
齐宏宇皱眉,秦月仁都不知道其他密室的大概位置,更不知道克洛斯在哪儿,这就有点麻烦了。
至于她是如何费心机找到这间密室的,齐宏宇没有追问,现在不需要问的那么细,等正式展开讯问时再补完细节也不迟。
石羡玉则吐槽了句:“要你何用。”
秦月仁无言以对,她知道石羡玉对自己极其不满。
齐宏宇又追问:“你最近见过克洛斯了?”
“见过了,”秦月仁说:“就在十来个小时之前。”
虽然早有预料,但得到肯定的答案,齐宏宇还是难免稍稍振奋——他感觉自己离克洛斯很近了。
于是,他灼灼目光看向秦月仁。
不必开口,秦月仁就知道他的意思,摇头说:“很遗憾,我恐怕没法给你提供太多的线索……不过,我或许可以给个大概范围。”
“噢?”
“我是八点三十出头接受麻丨醉丨的,八点五十,就已经在通风管道里醒过来了。”秦月仁说道:“之后,大概十点,我在通风管道内再次接受麻丨醉丨,十点十七分,我就又在此前接受麻丨醉丨的地方醒了过来。”
齐宏宇挑眉。
这确实是一条线索,十到二十分钟时间,结合路况,可以锁定一个大概范围了。
秦月仁接着说:“而我接受麻丨醉丨的地方,就在亿达广场附近的一家酒吧,酒吧那种环境,昏睡不醒被人搀扶着进出,不容易引人怀疑。”
齐宏宇立刻调动起自己脑海的地图,然后无奈发现自己对长南区不是太熟悉。
好在秦月仁明显探索过这问题,当即又主动说:“扣去把我抬进抬出的时间,结合我对那附近一贯路况的了解,我认为当时克洛斯所在的地下密室,距离亿达广场不超过3.5公里车程。
当然,这也还是一个相当大的范围,而且密室本就隐秘,估计够你们一顿找的了。而且,以我对克洛斯的了解,他当时先后见了那么多人,保险起见很可能会选择直接换个密室,即使你们能锁定他当时的位置,大概也会扑空。”
齐宏宇闷闷的哦了一声,但他没放弃这个想法,哪怕扑空,也未必就没有收获。
略一思忖,他又问:“你去见克洛斯做什么?”
“汇报任务进展。”秦月仁说,接着又摇摇头:“当然,汇报进展的是晟辉的最大boss,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去接受质询的。”
“质询?”
“他质问我,为什么明生和诗卉还活着。”
“噢?”
“我说,那毕竟是我同胞弟弟妹妹,求他放他们一条生路。”秦月仁解释说道:“许是因为我忤逆他令他不满,亦或者他早就决定放弃我了,只是想让我最后发挥点作用,他让我拿你俩的命,换明生和诗卉的命。”
“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走不出来。”
齐宏宇了然,见她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又示意她继续走。
走几步后,齐宏宇接着问;“晟辉的大老板,你认识不?”
“不认识,”秦月仁说:“未经克洛斯的允许,我们私下里不能有任何接触,不然就会被他视作背叛者,施以最残酷的刑罚以儆效尤。”
“刑罚。”齐宏宇不屑的呸了声,随后,他没急着再次问话,打算先整理整理思绪。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了秦明生和秦诗卉两兄妹,又想起了秦诗明月卉仁生这个挨滴。
脑子里自然而然就蹿出了好几个问题,但脱口而出的却是……
“对了,你和秦明生,究竟谁大?”
秦月仁微愣,显然没料到齐宏宇竟会关心这个问题。
随后,她朱唇微抿,认真而又笃定的说:“我!”
“懂了,所以实际上秦明生才是老大。”
“……”
秦月仁似乎噎了一下,约两三秒后,才抿着唇说:“我是姐姐。”
头可断,血可流,老大的身份不能丢,几十年来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但齐宏宇只是敷衍的点点头,示意秦月仁继续好好带路,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这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她被齐宏宇和石羡玉二人钳制在中间,只觉得很是难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沉吟良久之后,最终还是化作为幽幽一叹,终于放弃了。
对她来说,齐宏宇信或不信,又有什么关系?他俩只是外人罢了,管他们的呢。
终于走到了最底层,秦月仁脚步一顿,扬起下巴,说:“到了。那个房间就是。”
齐宏宇当即偏头,看向她下巴戳着的方位,又顺便打量了下这最下层的建筑结构,心下了然——这最下层的房间分部,倒是很贴近他印象里的筒子楼,狭长的走到两旁,遍布统一的简单门户,都是那种最寻常的防盗门。
门后想必就是一件件逼仄的小屋了吧?这地下密室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却分割出了这么多房间,里边的面积不可能大到哪去,何况看走廊尽头,还有个拐角,似乎那边还有几个房间。
果然,秦月仁再次开口,说道:“地下密室的最下面两层,以前都是‘研究人员’和‘工作人员’的宿舍。
‘研究人员’的在上边,条件稍微要好些,一字长廊左右共两排小屋,四人一间,有大概八个平方左右。
‘工作人员’的宿舍就是这一层了,条件要差的多,走廊都是回字型的结构,一共四排房间,每间屋子得住上八个人,单间宿舍的面积却只有五个平方而已。”
石羡玉听了秦月仁的介绍都懵了:“五平方空间住八个人?这怎么住得下去的?上下床都摆不下这么多张吧?难不成所有人都打地铺?类似看守所那种大通间?”
“不是。”秦月仁摇头说道:“最底层一共只有两张床,每张都是四层床铺,每层高度差不多都是八十公分左右。”
“四层床?”齐宏宇愕然:“这怎么……”
他刚想说这怎么住人,但忽然想起来在纪录片里看到过描述海军官兵在海上的生活的场景,尤其是其中所展示出的潜艇兵的住宿条件,便不说话了。
对那些潜艇兵而言,甚至人均都分不到一张床,得两人甚至三人交替睡。
即使说起潜艇比较要员,想想货车的硬卧车厢应该也就有画面感了,狭小包间内,两张三层床,能睡六个人,大概就是那么个情况。
而此时,秦月仁又继续补充说道:“另外,住八个人只是指的同时睡八个人,但实际上这里边每张床都睡两到三个人,交替轮流睡,所以能安置容纳下的人员数量,要远多于床位。
结合三班倒的工作制度,能保证地下密室当中的研究项目,以极夸张的高效率往前不断推进。”
齐宏宇微微皱眉。
这条件确实太恶劣了,好歹听起来算是个蛮高科技的秘密研究所,却硬生生被他们折腾出血汗手工作坊的感觉来。
石羡玉更是难以理解:“这么艰苦的条件,你们竟然能坚持下来?都没有人抗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