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马玉见李凡躺平，有些担心。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小婉闭着眼睛说。

夜色渐凉，小婉觉得有些冷，便启动车辆怠速，关上车窗，开了车载暖风。

车厢里的温度渐渐上来了，空气里的香水也越来越浓，等到小婉意识到不对劲，回身从李凡口袋里发现了那一堆无极草，准备开窗透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小婉只觉得浑身酥软，眼睛根本无法从李凡的身上移开，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往后座那边蹭。

“婉儿姐，你怎么啦？”赵安安问。

小婉转头，迷离地看着赵安安，说了句曰语：“斋藤小姐，对不住了！”

“啊？你说什么呢！”赵安安一头雾水。

小婉自顾自地说着日语：“我要享用你的l君了！希望斋藤小姐不要介意！”

说着，小婉爬到后座，在赵安安和马玉惊愕的眼神中，做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凡被小婉给折腾醒了，他的幻觉犹在，以为摇动的小婉是赵依依，遂化被动为主动，在赵安安和马玉更加惊愕的眼神中，同样做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车辆里的味道，逐渐变得浑浊起来，无极草毒性挥发的越来越厉害，逐渐影响了赵安安和马玉。

“安安，快帮我解开，太难受了。”马玉哀求道，她也求过小婉和李凡了，可他俩正忙着，谁都没搭理她。

赵安安没有去解马玉的绳索，而是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绳索”，就在她见龙卸甲，即将加入战斗的时候，因为李凡身上携带的无极草实在太多，尤莉卡硬是被药味儿给熏醒了过来，她服用过“无极丸”，很熟悉这种味道，看着眼前荒唐的画面，尤莉卡很快反应过来，立即翻滚到车箱边，用脚打开了车厢侧拉门，从车里滚了出去。

外面空气清新，尤莉卡做了几个深呼吸，摆脱了无极草药效的控制，运内劲解开身上的束缚带，一瘸一拐地来到驾驶室，关掉暖风，把所有车窗、天窗都打开，又在“混战”中从李凡身上抢下那件衣服，用塑料袋团成一团，远远丢去下风向。

“药源”没了，车厢里的人逐渐停止了荒唐，小婉率先清醒过来，见李凡的牛居然在耕自己的地，又羞又恼地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推倒在一旁，李凡挨了一巴掌，也清醒了过来，赶紧逃出车厢，蹲在一旁，颤颤巍巍地抽烟冷静。

尤莉卡抱胸站在一边，摇着头，又好气又好笑，本来她对自己再度被br抓获是很愤怒的，可看到小婉那么惨，也就释然了。

不多时，小婉从车里出来，刚才虽然在车里“荒唐”，但她的记忆还在，知道是尤莉卡自行解绑，把她们给救的，怨归怨，恩归恩，对于尤莉卡没有趁人之危，对自己动手，小婉还是心中怀有感激的，低声说了句：“谢谢。”

尤莉卡没吱声，来到后车厢，把马玉解开。

小婉一则身体刚才严重透支，非常虚脱，二则尤莉卡现在身上没有了束缚，也打不过她了，只能任其带马玉离开。

“这是哪儿？”尤莉卡用英语问。

“一个小山村。”小婉回答。

“车，我要带走。”

“……嗯。”小婉没法反抗，只得让李凡和赵安安下车。

“这个人，我也要带走。”尤莉卡指着李凡说。

“那不行！”小婉摸向衣襟。

尤莉卡也没有要跟小婉动武的意思，手都没拿出来，只是轻蔑一笑，但她也知道，如果硬抢人，在小婉的槍口下，也是难以做到的，便没有坚持，开车载着马玉离开了山坳。

李凡缓过来了，知道自己铸成大错，一直不敢直视小婉，倒是赵安安在旁边轻声劝说，让他别太自责，都是药物的过错，人能有这么坏心眼呢？

小婉背对着李凡，也一直不吱声，尴尬地在松林里呆了大概半小时之后，小婉起身，冷声道：“这里太凉了，咱们去那间道观里休息，生火避避寒。”

三人转移，顺着山路前行一百多米，来到山腰那处破旧的无极观。

里面不大，前后各三间房，中间是个小院子，院中有个长条形的鼎，看里面的灰烬，香火还算挺旺盛的，李凡和赵安安去捡柴火，前殿里供奉的不知道是哪位大仙，身上披着布，他们不敢在这儿生火，会被山下看见，便来到后殿，在石板地上升了一小堆火。

总不能背对着火光，三人呈三角形围坐在火堆旁取暖，隔着烈焰，李凡偷偷看向对面的小婉，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不过四目相对，小婉马上把视线移开了。

“……对不起啊，婉儿。”李凡轻声道歉。

“此事，不准再提，”小婉正色道，“更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嗯！”李凡赶紧点头。

赵安安也跟着点头：“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婉儿姐！”

“……醒了，睡吧，手机没电了，明早咱们去镇上，充了电我再叫人过来接。”小婉说完，侧身躺在火堆旁，闭上了眼睛。

至少有一点是好的，经过那么一番剧烈的折腾，打通了小婉颈部的气血淤塞，间接地治好了她的内伤。

半夜无话。

次日清晨，李凡醒来，天才蒙蒙亮，李凡发现赵安安枕着他的大腿，还在呼呼大睡，对面的小婉却不见了。

李凡叫醒赵安安，拖着被压麻了的腿，用棍子熄灭火堆残骸，来到前殿，见小婉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参拜那尊神像。

“你还信这个？”李凡问，他是无神论者，什么都不信。

小婉没有理会，巴巴着小嘴，虔诚地祷告完毕，睁开眼，从蒲团上起身，淡淡地说：“咱们走吧。”

三人离开道观下山，翻过小土坡，绕杨树林的时候，小婉对昨晚的疯狂事情，做出了科学而合理的解释。

昨晚下露水了，无极草会在这种气候环境下开花，它们开花的时候，会释放大量的毒气，导致人闻到花香的效果，甚至比直接食用无极丸还要强烈，不过无极草的花期非常短，只有几个小时，李凡点儿背，正好赶上了花期，这才中毒，做出了花花的事儿。

“那，村里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赵安安好奇地问，想知道村民们是不是昨晚在家里，也很疯狂。

“你看这里的地形，像个喇叭口，”小婉指着山口，“风灌入那个山坳，正好是咱们休息的松林，所以花香的浓度才会剧增，而如果风从树林吹往村里，是喇叭的出口方向，花香会被稀释，村民并不会中毒。”

“怪不得，早知道换个其他地方休息好了，都赖我，没选好位置。”李凡自责道。

“百年一遇的事情，”小婉自嘲地笑了笑，既没说是好事，也没说是坏事，“我估计，在炎夏能合法种植这种草药的，只有安保局，你昨晚毁了那么多无极草，估计他们又要记你一笔账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我干的？”李凡皱眉，想抵赖。

“迟早会发现的，快走吧，待会儿天大亮了。”

三人穿过小村子，顺着村路来到镇上，才五点多钟，镇上大部分商铺还没开门，小婉正要找个早餐店，借用一下充电器，忽然，赵安安拽了一下她的衣角，小声说：“婉儿姐你看，那不是咱们的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