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纳闷,不过心中也是感觉到有一丝不祥,问:“怎么?”
韩河叹了口气说:“你爸死了。”
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样,大脑唰得一下空白了,过了会我才缓缓开口说:“怎么死的?”
韩河捂住电话口说:“警(和谐)察说是自杀,在河里找到的。要我说,八成和那个你杀死的那人有些关系。”
我哦了一声,脸上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语气也没什么大波动。
韩河走的时候说我以后出来的时候,去找他。然后还给了我一张写着他号码的纸条。
父亲死了,跟那个高大肯定有关系,也不知道这次高大的家人花了多少钱买通了关系,居然是让我爸死得这么冤!
我没有表现出悲伤,愤怒,只是板着脸皮过日子,在少管所里一天天的渡过。可是谁又知道,我每晚都是想着父亲那张苍老的脸庞哭泣到睡。,
时光飞逝,四年就这样过去了……
走出少管所的大门时,阳光照耀在身上,真是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这四年时间内,我也不知道我改变了多少,但我知道我肯定和别的同龄人性格要有些出入,毕竟生长环境不一样,还是在人生中定格性格最重要的这几年。
我提前跟少管所里的工作人员借电话打给了韩河,再过不久他就应该会来接我吧。工作人员几人凑了凑也拿了伍佰元给我,我也没有拒绝,甚至连谢谢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在我进来这的时候,我爸肯定花了不少钱给他们吞了,我拿这钱我问心无愧。
我就这样站在路边等着,要不是有韩河这好兄弟,我估计出来后得饿死,现在无所依靠,连着一个实际的亲人都没有。
过了没多久,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我身前,下来一人正是韩河。
韩河在我呆在少管所的时候,两三个月会来看望我一次,我也看得比他自认的清楚,我看得清他一点一点的改变,从一个热血少年,一步步走成一个凶悍、好恶斗勇的年轻人。
“出来了,晚上帮你接接风。”韩河笑着搭着我的肩。
“出来了,晚上帮你接接风。”韩河笑着搭着我的肩。
我笑笑没说话,跟着韩河上了那辆黑色的面包车。面包车里只有另外一个人,正在开车,剃着一个反光的大光头,看起来是要比我和韩河大那么四五岁,头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见到我上车后,很热情的说:“兄弟,今天对你来说可是好日子啊。”
我笑着说:“是啊。”
晚上,我和韩河,还有那大光头,他的名字叫做赵金烈,外号腊头,几人在一家小饭店里喝酒吃饭。
我们几人干了一杯后,畅饮而下。我看着现在的韩河,还有这腊头,突然觉得自己好迷茫,人生好像从这时才刚开始一样,没有父母指导,只能靠自己,该从何做起自己都拿不定主意。
“兄弟,不如你来跟我一起做吧。”韩河嚼着花生说。
我笑了声,说:“我不混黑社会,不好意思。”
韩河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加入了黑社会,韩河的家庭也不算富有,算是凑合能过日子的那种,起码不会饿着。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他要走黑社会这条路,依他所言是,要打拼。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打拼是怎么理解,难道打拼,一定是要用自己的血和肉去打拼吗,一定要拿着生命去冒险吗,一定要用着有这餐没下顿的习惯去拼搏吗?
腊头也尴尬的笑了笑,他是韩河结交的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茬。
韩河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嚼着花生没说话,从这时开始,这餐饭的气氛都不是很对劲,没人说话,也没干杯,各人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韩河有我们家的钥匙,我爸从我进少管所后不久后就交给了韩河一把。因为韩河和我最好,而我爸也知道,待到我出来的时候,自己可能已经不在了。
腊头送我到我们家楼下的时候,韩河就叫他先走了。
打开家门后,一切都是熟悉的,好像我还是那个十四岁,背着书包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回家有父亲的关心问候,可现在,却感到冷清至极。
韩河掀开蒙在家具上的一块块布,地步是有些灰尘,可家具却不会,骤然如新。
我知道这些都是韩河干的,也没多说什么,端着电视机上的一张照片看着,那是我七岁的时候和我爸的合影,照片中的我们都在笑。现在,我看不到父亲的笑,我自己也笑不出来。
韩河往沙发上一坐,说:“你打算怎么做?”
我擦了擦相框,说:“你帮我打听到了杀了我爸那家人的消息了没有?”
韩河豁朗的说:“不难啊,了解的清清楚楚。”
“那不就好办,我会报仇的。”我轻描淡写的说。
韩河反问我:“你现在拿什么去报仇,你有什么资本?”
被韩河这一问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脑中想了想,我也是可笑,身无分文,如废材一样,还异想天开。
“想一命换一命?”韩河继续追问。
“也许是。”
韩河干笑两声,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做,你有难,我们都可以帮你的啊。”
我听了这一句话后,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冲着韩河说:“黑社会?你当黑社会你很光荣吗?你帮着那些老大做事累死累活,哪怕死了,他们关心过你没有?”
韩河也是明显火了,站起来走到我跟前说:“黑社会,起码我不用担心我会饿死,起码我不用担心我走上街给人欺负,不用像你这样!”
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心中有火,不是气韩河这样说我,而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黑社会,那你和当初现在砍我的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要像我一样,等去坐过牢才会明了吗?”我吼道。
韩河的声音也不比我小“你现在自己都顾不了,你是要做被人砍还是砍别人好?”
我转头走向房间,不想跟韩河继续这样无意义的争吵下去。
我倒在床上,很久没有睡到这么舒服的床了,这是我以前在家时睡的床,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床底下的木板还夹着一本黄色杂志。
我蹲下摸着床下,果然,摸出了一本封面销魂的黄色杂志。
如果要说这么多年我唯一没改的,应该就是好色吧。说是好色有点太难听,应该说是太向往女人,受生理冲动控制。
我翻着杂志的时候,韩河进来了,一看我正在看黄色杂志,说:“你还有这兴致?”
我把杂志随手一丢,说:“跟我说说你所在的社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