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有一点小期望，就是把我们的轧钢设备卖到老大哥去，也让老大哥见识见识，我们的水平，我期望的价格是五百万美金，明天我和周总会提出这个事。”

第二天，满怀激动的何苦跟着周总和大领导参与了谈判。

尽管何苦进入谈判会议室的时候，态度摆的极低，满脸堆笑，谦卑到骨子里、低调到了极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年轻有为的少年人该有的样子。可会议室里包括老大哥外长安德烈在内的其他人却并没有丝毫小觑，恰恰相反，反而都第一时间给予了重视。

二十出头的年龄参与进这种会议本身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调，不论你的态度摆放的多低，姿态有多么谦卑，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双方互相认识的环节，出了一点小插曲，大领导本身就和对方的一个专家认识，何苦也和另一位专家认识，真是缘分，他们都曾来中援助过。

第一环节结束，这场关于欠款问题的第二轮谈判正式开始，由于超强度钢的出现，本来和科研领域没有任何关联的场所会出现两位老大哥连夜送来的专家，正是他们随同安德烈一起参与谈判，并有着比安德烈还要大的权限。

“我就不绕弯子了，三天前已经说过了，我们现在没有钱、上上下下都很困难，只能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偿还欠款，莫斯科那边的意思是？”周总快人快语，率先出声，开启了谈判的序幕。

“老大哥也考虑到你们遇到的特殊困难，因此，莫斯科答应了你们以物易物的请求。”安德烈带着高层的指示，目的性很强，“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报个价格，老大哥需要一种钢材的配方，就是三天前你们送我的那块高超强度钢。”

“老大哥的基础材料学比我们更加先进，你来之前没问问专家研发这种材料需要花费多少资金？”周总问了一句。

“问过了。”安德烈的神情有点沮丧：“老大哥专家的任务排的很满，根本抽不出空来估算价值。鉴于我们两国曾经的友好关系，老大哥愿意相信你们的报价。当然，如果你们有这种钢材的成品，老大哥也会很乐意接受。”

“这个东西是我们国家的命脉，成品可以出口，但配方怎么可能卖给你们？”大领导轻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满，“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科研能力有限，研发这种级别的钢材几乎是动了全国之力，就算是卖，价格你们也很难承受。”

“这种钢材，硬度极高，十分不好加工，周总，让那位冶金部的同志霸占着配方就是浪费。我们的专家测试过，这种材料，非常适合制造航母的甲板，恕我直言，你们无法发挥它的作用，你们完全用不上，从现在开始，到以后三十年。”

“我们还是先谈谈债务问题，钢材的事下次再谈。”周总立刻换了话题，留给老大哥外长一种不愿出售配方的假相。

“我们现在就在聊欠款的问题，如果你们愿意出售配方，我们可以在欠款中减去对应的数额。”安德烈把话题又转到配方上，接着对大领导道：“我再次重申，这种材料硬度极高，延展性也强于一般钢材，你们几乎不可能进行深加工，不如拿它来抵消一部分债务，这对你们是十分有利的，如果你坚持握在自己手上，它将毫无价值。”

“我们制作的炮管你应该见过了吧？这种材料我们决定拿去造炮！我们有能力使用它！”被老大哥鄙视，大领导还是有点不舒服的，顶了回去，完了还小心的冲着周总说道：“我坚决不同意老大哥的请求，但可以出售一种新型轧机的技术资料。”

周总点点头，“尊敬的安德烈外长，我们先谈一个新型轧钢设备的问题，然后再谈高超强度钢的问题，我们期望国内的新型轧机能抵扣一些债务。”

此言一出，何苦赶忙开始整理资料，将重要的几张图纸和参数递了过去。

安德烈看了一眼，将它们交给随行而来的两位技术人员。

“不错，你们果然是老大哥最出色的学生！这套设备的出现是划时代的，可以抵扣债务。”

说着，两名随行的技术专家仔细的看了几遍，然后朝安德烈小声说了几句。

安德烈朝两位专家点了点头，对周总道：“老大哥愿意购买这套设备的技术资料，你们报个价，容许抵扣一部分债务。”

翻译刚刚翻译过来，大领导双眼一亮，没想到还真行。听到后面的话，立刻将目光转向何苦。

周总也对何苦点了点头，于是，何苦竖起了五根手指。

“五千万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们无法接受，你们可以现在去商议一下，重新报价。”安德烈看似是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冲周总说了一声，实际上，他做出反应的时间跟何苦举手的时间相差不过几毫秒。

谈判进行到了这里，两方人员分开，准备回到各自的房间开始讨论。

按照大领导让何苦报的五百万，安德烈张口的五千万简直翻了十倍，要不是还没有下谈判场，中方这边早就笑出声了。老大哥走后，三人微笑着开始退出了谈判场。

“小苦，来一下。”大领导和周总在门口，叫了一声。

何苦立刻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笑道：“两位领导，有什么指示？”

“我们的机器真值五千万？”进到中方小屋，大领导竖起五根手指，笑着冲何苦问道：“喏，说说，你刚才竖起这五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何苦一脸尴尬，道：“我其实只想按照领导指示要五百万，结果老大哥张口就是五千万。”

“很好，这个经验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你这五根手指为中方竖起了五千万的外汇。”周总笑眯眯的问道：“能不能卖的时候再补点东西？既能让他们爽快的买下，也不会让他们太吃亏。”

大领导两眼立刻放出了光芒：“新型电机也给它们，怎么样？这个可以为老大哥节约不少电力，算起来还是我们亏了，如果可以的话，小苦你试着再加个三千万看看。”

“可以！”周总很肯定的点头。

“得嘞！我马上整理资料。”何苦立马答应一声，二话不说开始整理资料。

重新开始谈判之后，何苦冲三个老大哥人员点了点头笑了笑，飞快的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慢慢推了过去。

“为什么又涨了三千万！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安德烈最诧异不过，一般情况下，能退下去商议就是有降价空间的，不然就当场驳回了。

可这次是怎么回事？还涨了？

“我想你们看到的图纸并不全面，我们考虑的也并不全面，这才只报了五千万的超低价。”何苦掏出电机图纸，笑呵呵的回答道：“看看这个，你会发现八千万不算什么，为了我们两方的友谊，这个价格十分的公道！”

很快，双方人员再次退场讨论，两位专家这次很支持购买这两套技术资料。

“什么，你们不是开玩笑？”安德烈激动的站起身来，“你们确定？八千万买两套技术图纸真的值？”

“安德烈外长，你先坐下？如果不是你想愚蠢的进行压价，我们根本不需要多付出三千万。当然，这个事情我们会替你隐瞒的。”一名老大哥专家点了一根烟，然后认真的道：“新式轧机可以为我们增加大概40%的无缝钢管生产效率，这个是恐怖的，另外按照配套电机的性能，如果老大哥全部装配，每年会为我们节约的电力也绝对不会低于十个八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