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也在社会上,引起极大的愤慨。凭借此事,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强大势力打压的孤胆英雄形象,一个不畏强权的初生牛犊,为他带来极大的声誉。直到此时,这位同行又澄清了一件事,那几个马仔因为不认识胶片,带走的只是一盘废片,真正的底片还在。就如同他的名声一般,满港城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家被强大势力打压的同名电影公司,以及那部即将上映的电影。”
“后来呢?”赵硕适时接了一句。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眼看这部电影被宣传的如此之火爆,院线方自然不能放过注定会票房大卖的电影。于是,这部电影随后于黄金档期,在18家影院上映,大获成功,获取2000多万的票房。”
赵硕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故事的用意,以及可行性。
片刻之后,蔡致良方才问道:“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赵硕点点头,道:“只是寰亚影业有亚洲电视为根基,又与新宝院线结盟,可不是那个毫无根基的电影人和同名电影公司,又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呢?”
蔡致良道:“从寰亚影业创建,再到2000多万从东方影业带走王组贤,便可以瞧出,他们也是有着雄心壮志,甚至意欲如同当年的邵氏,称雄一时。”
赵硕很是认同,道:“这是自然。”
“你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但是接连两部电影扑街,赔本数千万之后,野心勃勃的林建越能心甘吗,而想要重振寰亚影业,就得出奇制胜,而这不就是个契机吗?关键是如何将这份谋划送到他面前。”
蔡致良道:“如今电影市场的形势,影片质量上乘是一种优势,而宣传得宜更是一种优势。如此也就有了,一到电影上映的时节,程龙等一干主演就在都忙着谈恋爱,宣传嘛,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我们将一种更佳的宣传方案双手奉上,怎么也会考虑一下的。”
说到这里,蔡致良笑道:“以林家的财势,孤胆英雄估计是做不成了,不过,有亚洲电视为根基,在社会上引起轰动也肯定的。”
赵硕没有这么乐观,道:“这件事情,得细细谋划一番,可不能牵扯到我们这边。”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蔡致良自然知道不容易,道:“或许现在还是很理智的,心平气和,但是当接连两部电影扑街之后,对于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一直无动于衷的,此时就是我们的机会,总要试一试的。
眼下各路马仔风起云涌,各行各业深受其害,就等着有人站出来振臂一呼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一般人可能没这个胆量,但是有些人可就不一样了,只要事情办的缜密些,哪里用担心出什么纰漏,况且人家本就是受害者。”
赵硕道:“如此一来,倒是有三四成的把握。”
蔡致良叹了口气,道:“三四成也不低了,可以试试。”
绕着街道走回明朝大蛇,赵硕也就告辞离去了。蔡致良看了几份紧急的文件,签字之后,便先回家了。
家里很是热闹,祖父蔡勋和祖母贺宝珍都在,还有二叔一家子。今天蔡明潮去医院检查,蔡致良到家的时候,刚从医院回来,赵宝秀已经在张罗晚饭了。
“奶奶,要不你们先聊,我等会儿再过来……”走进病房,蔡致良就看见了贺宝珍和蔡美慧,顿时有种跑错地方的觉悟,笑着作势就要退出去。
“进来,门关上。”贺宝珍一脸的严肃,道:“阿良,你是男孩子,年纪大点没什么,我也是管不了你了。但是小慧不一样,现在跟着你做事,你这做哥哥就要多关心一些,不要误了她的终身,竟是给我打马虎眼,眼看着快30岁的姑娘了,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
“我觉得阿玮就挺好啊,知根知底的,又是青梅竹马一般长大……”
蔡致良话未说完,便被贺宝珍打断,道:“要是他们谈得来,像美琪那样结了婚,我何必这般讨人嫌,在你们这边唠唠叨叨的。”
“奶奶……”蔡致良挨着贺宝珍坐下,道:“这么多年没见了,总要多了解了解,毕竟阿玮去年才回来,他们也不过相处了一年的时间。更何况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要是结婚之后觉得不合适,到时候再闹得以离婚收场,您跟黎奶奶多年的老姐妹,面子上多不好看。”
“两个都是好孩子,有什么不合适的。”贺宝珍道:“你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也在公司也物色着,当初就觉得一鸣不错,就是差着岁数。”
贺宝珍的话,吓了蔡致良一跳,没想到她还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等贺宝珍离开之后,蔡致良方才问道:“你跟阿玮是不是已经谈妥了?”
“算是吧,这挡箭牌也用不了多久了。”蔡美慧叹了口气,道:“今天就不该跟他们一起,幸亏你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
蔡致良问道:“那卢亭芳和林宇楠呢?”
“你听谁说的?”蔡美慧面色不善。
“我一回来就听说了。”蔡致良得意地笑道:“尤其是那个林宇楠,玫瑰花都送到明潮大厦了,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你比祖母还要墨迹。”蔡美慧撇撇嘴,起身离开了。
“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蔡致良一副哀叹的模样。
蔡美慧停下脚步,道:“我亲爱的堂兄,要不要我跟奶奶说一说你那位挡箭牌啊?”
“什么挡箭牌啊,说的这么难听,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认真的。”没想到蔡美慧还敢威胁自己,蔡致良道:“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得改口叫嫂子了。”
“哼,说的跟真的一样。”蔡美慧说完,开门出去了。
蔡致良摇摇头,没多久也跟着出去了,客厅中蔡勋正同蔡明波聊天。
“爷爷,最近身体可好?”蔡致良回房看了下蔡明潮,便回到客厅陪蔡勋、蔡明波说话。
“好,好……”
蔡勋瞪了长孙一眼,道:“你这次做事太过激了,先是打翻一船的人,又同怡和,渣打结怨。阿良啊,这些财团屹立香江百余年了,哪一个是简单的,非要处处结怨。”
随着明秀日报的社评,蔡致良在国外倒是清闲,但是停留在港城的蔡勋可就不一样了,天天都有曾经的朋友,乃至生意伙伴上面探听消息,各种说辞,烦不胜烦。
“爷爷,结怨也不是我的本意。”蔡致良好笑道:“从十年前开始,在与英资角逐过程中,华资逐渐占据上风,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可人家非要凑上来,无外乎觉得金河投资资历浅,好拿捏,抖一抖威风罢了。有些事情是躲不开的,港城就这么大,哪里容不下这么多人,金河投资想要出头,自然就不能那么和气。”
“你这是歪理。”蔡勋指着蔡致良道:“怎么就不能和气生财了,你要是事事都想斗出个输赢来,那就不叫做生意,小孩子家家。”
“我这才算哪儿啊?”蔡致良笑道:“像当年长实收购和记黄埔,还有包船王收购九龙仓,那是和气生财搞得出来的吗?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是天门置业的地产,恒隆银行收购海外信托银行,牵扯进巨大的利益,岂能从容和气收场?再说了,这里终将不再是英国佬说了算的,惹急了,我也不介意杀杀他们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