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比你外公大整整十岁,所以今年正好是八十大寿,生日就在明天,正月初三。”赵宝秀道:“因为过年期间做寿,从年前便开始张罗,胡叔又是个爱热闹的,任何细微的事情都要过问,甚至亲朋好友何时、何处坐席都写的清清楚楚,真是操碎了心,你外公都跟着忙碌好几天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等明天见识了胡爷爷的寿宴的排场,说不定外公就不反对做寿了。”在蔡致良看来,这是好事,看看别人儿孙满堂的,年纪大了,总会有些羡慕的,说不定当场就同意做寿了。
“你可别提明天的排场了。”赵宝和叹息道:“老爷子本来就有高血压,昨天下午一口气没喘上来,已经送医院抢救了,差点就闹出大乱子了。好在送医院及时,人是抢救过来了,不然明天的喜宴,就要变成丧宴了。”
“人没事就好。”蔡致良一时间也是苦笑不得,问道:“胡爷爷住院,外公是帮忙张罗寿宴去了吗?”
赵宝秀没好气地说道:“人都在医院里了,哪里还有功夫操心什么寿宴,已经通知亲朋好友取消了。你外公只是说出门散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医院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可真是难办了,估计我们无论怎么劝,外公都不能同意了。”蔡致良自然就明白了,赵明德今年的寿宴必然是要取消的,就是不知道等到明年三月的时候,他是否还会找到其他的理由。
“是啊。”赵宝成很认同,道:“他原本听了相师的话,心理就有些打鼓,如今遇到胡叔叔这件事,怕是更加坚定了。刚才就是劝了几句,他便摔门散步去了。”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蔡致良问道:“哪个相师说的?大舅,你刚才不是说认识相师吗,既然相师的话,外公能听得进去,不能从哪里想想办法吗?”
在蔡致良看来,既然认可相师的话,想来也是可以想一些办法的。
“别胡说,这种事情关乎命数气运,岂是能够乱讲的。”赵宝成立马制止了蔡致良不仅幼稚,而且相当不靠谱的想法,反而表现出一定的敬畏之心。
“那怎么办,只能等明年了。”赵宝秀和赵宝成、赵宝和姐弟劝说都没用,蔡致良就更不用说了,甚至劝说的紧了,还以为是在害外公呢。
“小姨没打电话过来吗?”
赵宝成道:“早打过了,大年三十差点没在电话里吵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只能这样了。”
既然如此,今天就是最后的努力,但是赵明德没给儿女们这个机会,直接甩手走人了,此事也就只能告一段落了,蔡致良也不再提及此事。
聊了几句,却是没看见赵志强,蔡致良问道:“阿强去哪儿?”
赵宝成道:“说是下午有同学聚会,吃完饭就走了。”
“他那个咖啡店怎么样,我听说都开了好几家分店了?”
“还行吧,生意还不错。”赵宝成不是很了解,关注的也不多,道:“阿良,今年的股市怎么样,还想去年一样上涨吗?”
恒生指数在前年股灾之后,一度跌至1800点左右,近两日已经再次攀升至3000点,去年一年的涨幅还是比较惊人的,虽然中间也有些起伏,却毕竟大多时候处于牛市,赵宝成与赵宝和也赚了不少。
毕竟是经历了股灾,所有的股票基本上都在涨,所以即便是赵宝成与赵宝和这样的散户也能赚钱。但是明年就不一定了,股市有涨有跌,别看大盘可能会一直还在上涨,说不定赵宝成与赵宝和还得赔钱,因为他们投资股票太过于随机,很容易完美错过每一支即将上涨的股票,却又总能赶上每一支即将下跌的股票,一眼难尽。
“过些天,还是找个时间便抛掉吧,估计不会有去年的涨幅了。”这本来就不是蔡致良的初衷,遂建议道:“还是入手一些房产比较好,没有股市那么大的风险。”
“我现在每个月的利润,大都拿去还债了,哪儿有闲余的钱投资房产。”赵宝成开始叫苦,道:“要不购买你们天门置业的股票,也算是投资房产了。”
“也行。”蔡致良思索片刻,还是点头道:“不过,还是不要投资太多,谁也不能保证天门置业的股价就一定会涨。”
“阿成,你还是拿一部分钱给那些投资机构,让他们帮你操作,可能受益不是很高,但是保本是没有问题的。”赵宝秀还是叮嘱了一句,虽然她也不愿意提及,却又顾及到了老父亲的承受能力。
至于赵宝成有没有听进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有前年深刻的教训,想来是不至于胡来的。
一直等到傍晚的时候,还真如赵宝秀之前预计的,蔡致良依旧没有见到赵明德回来。
“阿良,给你外公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赵宝秀不想动,只能吩咐蔡致良。
“打给谁呀?”蔡致良问了一句,他又不知道蔡明德去哪儿了。
“打这个号码,你外公带手机了。”赵宝成从口袋掏出一个便携电话簿,指着上面的一个电话号码说道。
蔡致良就依照这个号码,开始拨打电话。
还好,赵明德接了电话,听出了蔡致良的声音,问道:“阿良,什么事啊?”
蔡致良抱怨道:“外公,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你一下午了,眼看着都要吃晚饭了。”
“我跟朋友出来,刚看完电影,准备去喝茶打牌。”电话那头乱糟糟的,似乎印证了赵明德的话,“改天,我请你去阿强的咖啡店里喝咖啡,今天就不用等我了。”
“外公,你说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大过年的,也不好好招待一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我这边还忙着呢,先挂了。”
蔡致良无奈的放下电话,调解失败,就只能与赵宝秀先回家了。
“阿良真是越来越阔气,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说话的是薛成,可能因为时下已是冬季,没有那么多紫外线,皮肤的颜色也逐渐变浅。
“这是自然,那可是40亿啊。”邓英杰与之一唱一和。
过年期间,自然也不妨碍蔡致良与邓英杰、薛成小聚,可惜刘炳振滞留英国未归。
“我也想跟前两年那般洒脱自在,不过还是得惜命。”听到两人的调侃,蔡致良问道:“上个月初,新界那边从井里捞出来一具尸体,听说了吗?”
“我上次回来的时候,还从那里经过,想想都有些渗人。”薛成点点头,道:“不过醉酒跌入井中,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难不成还有什么幕后新闻不成?”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你问阿杰,他肯定最清楚不过了。”蔡致良指着一旁的邓英杰。
“什么叫我最清楚,好像是我使人做的一般?”邓英杰瞪了蔡致良一眼,跟薛成解释道:“那个人被从井里打捞出之前,已经失踪了三周,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喝醉酒,死在井里了。或许人是醉酒不假,水中窒息而亡也不假,但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他先是被人绑架,而后被人扔进井里溺死?”薛成说到这里,背脊有些发凉。
“在他失踪的这段期间,转手了一建铜锣湾的店铺,从银行卡里取走20万元。所以很有可能,是在缴纳赎金之后,依旧没能幸免。”邓英杰加了一剂猛料作为结尾。
蔡致良道:“跟王叔分析的差不多,不过最有可能是,他看见了绑匪的面容,只能被人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