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嘎子，我还以为你这两天去解决事情了，没想到你竟躲到这里灌了那么多猫尿。你知道娟儿这几天都是以泪洗面的吗？嘎子，日子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赶紧说一声，娟儿不差你这么个缩头乌龟的懦夫。”刘嘎子要死不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陈汉生，以至于他说话时，也没有了一点的情面可言。

“汉生，我要说我压根没跟那个女的做那事，你信吗？”

“……信，要是你第一时间跟我这么说，并且积极处理这事，我会信。但是你这两天躲在这里醉生梦死，我开始动摇了我最初的念想。”陈汉生字字诛心，让刘嘎子原本就没精神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而无力。

“我没有，汉生，我没有不去积极应对这件事。这几天我躲在这里，一是为了静下来回想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二是让人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三，我把那个女的弄到了离着有一公里远的一个民宅里，我的人在逼她的供。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见娟儿，就是怕我那晚真得跟那女的发生了什么，要是那样，我该怎么应对娟儿绝望的眼神。汉生，我可以伤了这世上所有的人，但娟儿……我做不到。”刘嘎子把捂着脸，哽咽道。

从他那几近决绝的言辞中，陈汉生能感受得到他对陈娟的挚爱，还有愧疚。纵使有万般愤懑，此刻也都化为乌有。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事不可能因为你躲起来，在这里喝着一瓶又一瓶的酒就能解决的。还有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到娟儿伤心欲绝的视频了，是我派去保护她的手下拍的，汉生，看到她那样我难受，然后睡不着，我只能靠这些东西助眠。”胡子拉碴的刘嘎子用手指了指地上被自己扔的到处都是的酒瓶子，不管是他说的话，还是地上的情景都让人揪心不已。

“那女的像不开化的硬骨头，死不承认是受人指使过来陷害我的。她一口咬定那晚是我睡了她，而且你知道吗，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处。这事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拿着那带血的床单去化验了，相信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了。”刘嘎子抹了把脸，说道。

“……知道是谁做的吗？这个女的你以前见过？”陈汉生阴沉着脸，略微沉思片刻后，说。

“还在调查，那女的跟你有关系……”刘嘎子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他将自己的身子慢慢挪到了沙发上，坐定后，直接端起桌上不是什么时候放在那的一杯水，咕噜咕噜灌进了嘴里。

“几个意思？”气急败坏的陈汉生面色上仍是冷冰冰地看向刘嘎子，追问道。

“她是你们西交大01届的学生，刚毕业没多久。姑娘说03年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西交大演讲，她一眼就爱上了我，没想到这次我们公司跟她所在的公司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几天前的宴会上，她就耐不住寂寞，把从朋友那买来的迷药放进我的酒水里……”

陈汉生愈发暗沉的面色落入刘嘎子的眼里，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些都是那个叫杨晓茜的女人自己说的，我对她说的压根就不信。”

“调查出来，她是哪家公司的员工了吗？”陈汉生表情如故地沉声问。

“是我们正在谈合作的以搜索业务为主打经营内容的‘古果’公司。”

“‘古果’？上天的宴会他们公司出席的不是运营部的总裁吗？”

“是啊，但是杨晓茜是他的助理，所以跟着来了。然后就发生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情。”一杯隔夜茶水下肚以后，刘嘎子的宿醉是彻底恢复了正常。他挽了挽自己有些褶皱的衬衣衣袖，讥诮地说道。

“所以，很有可能是‘古果’公司为了促成这次合作，让杨晓茜勾引了你？”经过一番思量，陈汉生推断出了自己的结论。

“汉生，你知道‘古果’公司的幕后大股东是谁吗？”刘嘎子没有正面回答陈汉生的问话，而是提出了一个让对方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这段时间你忙着赵哥那边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跟‘古果’洽谈合作事宜。本来他们的幕后大股东我也不可能知道的，但那天宴会的空挡，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他们的cfo在跟什么人电话，他尊称电话那边的人是樊总……”

刘嘎子说到这里就顿在了原地，看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陈汉生，等着他做出些反应。

“樊总？樊敬亭？”陈汉生脑海里闪过一个时不时冒出来，给他们找点麻烦的人名。

“是的，这个消息是今天凌晨四点来钟的时候，丁小真告诉我的。”

“……杨晓茜毕业以后直接去了深圳‘古果’公司任职，然后这次在我们组织的宴会上，她偷偷在你酒里下了药，并且还安排那些小报记者第二天把你们怼在了酒店房间里拍照片。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有可能是樊敬亭指使的，我说的对不对？”

陈汉生捋了捋自己的思绪，把整个事件最关键的环节串联了起来。

“等杨晓茜的血液和当时床上的其他污秽物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了。”那晚，刘嘎子是直接被迷晕不省人事的，他压根没印象自己和杨晓茜有了所谓的肌肤之亲。

虽然第二天床上凌乱的一片，还有两个人一丝不挂地相拥场面，让人浮想联翩。

但刘嘎子除了脑袋有些晕沉之外，他身上没有任何云雨过后的感觉。所以，凭借着这种在正常不过的怀疑，他出酒店房门之前，让人拿着那床单不仅验杨晓茜的经雪，还验了上面很像事前布局好的其他痕迹。

“你既然做好了一切准备，为什么这两天不回家跟娟儿解释？甚至接了我一个电话之后，就再也不让我联系得上你了？你知不知道事情发酵到了今天，对娟儿，对公司，对关心你得所有人都产生了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你妈为了这事，至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给娟儿还有我。她就怕你真做了对不起娟儿的事，甚至为了防止娟儿想不开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她专程从家里赶到了你们家，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娟儿身边……”

陈汉生说着说着，就不想再说了，刘嘎子这几天看似逃避的行为，伤了不少人，就连他，也差点信了他是做了伤害陈娟的事，然后躲外面认怂了。

“汉生，我……我真不是有意要躲起来的。我就是想查明真相以后，去娟儿面前负荆请罪。要是我稀里糊涂地回去了，我有什么脸呆在娟儿的身边。”

刘嘎子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这几天除了调查真相，晚上靠酒精帮助自己睡那么几个小时，但凡空下来一点点时间，都在无力地忏悔着，那天晚宴上，他要是不那么放松警惕，也不会出了这么档子恶心事。

“走吧，离结果出来还有点时间，带我去见见那个杨晓茜，顺便路上给你买点吃的。”

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的陈汉生，哪还有心思去怪罪自我折磨成疯的刘嘎子。

“还是算了，你先上楼换洗一身新衣服。这几天都没洗澡，打理自己吧？你闻闻你这一身的酸臭味……”刚才情急之下，只顾着埋怨刘嘎子了，陈汉生压根没在意对方身上那股子因为长时间不洗澡，再加上接连酗酒好几天，而泛出来的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