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马天立。就按我们原定的方案,抓紧行动吧。”马天立朝着电话那端一字一顿地下达着指示。
深夜,虽然白天的炙热让城市里还散发着一丝有些闷的余温,但还算温馨而恬淡。几点星光在城市的灯光辉映下,更显得朦胧而美丽,月亮像一盏高高悬挂的街灯,桔黄而迷离。
忙碌一天的人们很多并没有急于睡去,四处闪烁的霓虹灯光与万家灯火一起展示着这个城市令人向往的夜生活。
人群,车辆交相呼应的街道,璀璨耀眼的夜总会,灯光灼灼的酒店,向人们昭示着都市的夜晚到处是繁华美景,也到处充满着花花世界的光怪陆离。
马天成穿着柔软的睡衣,一手捏着粗粗的古巴雪茄,一手端着做工精致的玻璃高脚杯,深红色的葡萄酒在杯中被轻轻晃动。
此刻的他就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这五彩斑斓的夜景,心里很是享受。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已经习惯了眼前的一切。
可以说,他喜欢这都市的繁华,喜欢这变幻多端的节奏,每次当他这样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切时,他觉得这些本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而他也仿佛已经把这一切都掌控在了自己手中。不,是终有一天,这一切也定会控制在他的手中,甚至这整个的城市,乃至更远的远方。每到此处,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陶醉其中,忘记了手中高脚杯中的红酒,忘记了手中那只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大雪茄。
当然,他更是忘记了自己想要这一切的初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夺取玉龙地产的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就是为了权利、金钱、报复后的极致快乐,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又想啥美事呢?”一声挑逗的骄滴声从身后传来,李美兰一步三扭地朝马天成靠近,她身上穿着与马天成一摸一样的同款情侣睡衣,只是目光上早已经有些迷离了。
“呵呵,还能想什么?现在的美好还不是你的功劳?”马天成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高脚杯轻放到酒柜上。
一伸手,就将李美兰揽了个满怀。他喜欢李美兰不仅仅是因为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婀娜多姿的身材,更有着令他自己也自叹不如的心计和家庭背景,这女人要懂心计,是很可怕的,读书的女人懂心计就更可怕了,李美兰偏偏是所有的都具备了。
所以有时候连马天成也是惧她三分的。要知道现在对付马天立的那一整套策略,可都是出自这个女人的精细盘算。
“呵呵,现在咱们可不能高兴得太早,事情只有尘埃落定时,才是我们能放心的时候。”李美兰一脸的微笑,但还是不忘善意地提醒着。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新的招数?等我明天一票否决之后,他可就凉凉了。”马天成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事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年前,四弟马天业刚毕业,二弟马天甲就把他送出国外历练,并且让他没有成就之前,不得回国。
这弄得四弟在国外是乖乖就范,而且他那15%的股份,看似是放在了他的名下,但马天甲当初安排这一切时,也是有个前提条件的,那就是等马天业哪天能够独当一面了,那15%股份才能由他自由支配。目前看来,马天业显然还欠了不少的火候。
因此,明天的会议,只要马天成咬住不松口,马天立的计策就势必成不了。
“凡事都没有绝对的,你没觉得三弟他们突然之间就安静静了吗?”
“不安静还能怎么样?你没看到今天散会时他那一脸绝望的样子,嘿嘿……”
“啥样子?”
“啥样子?这样子!”马天成说到这里猛一张嘴,一个粗大的烟圈就从他口中喷出,不偏不倚正落在了李美兰的脸上,呛得她赶忙扭过头去,两只玉手攥成拳头,齐刷酸向马天成的胸口砸去。
“你个烟鬼,真是没一天消停的……”
“那这回由你来陪我一起抽,哈哈……”马天成说完就一把将李美兰抱了起来,直向卧室奔去。
只是,当马天成把李美兰扔到床上,脱去睡衣,刚想做点夫妻之间喜欢做的事时,他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一肚子怨气的马天成接起电话,不满地问。
“是马老板吗?”一个男人的询问声从电话那边响了起来。
“我就是,你是哪位?”马天成顿了一下,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没错,且是这么晚打来的,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倒让他没敢立即挂上这个陌生电话。
“呵呵,我是哪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有位朋友想要找你聊天。”对方的声音平淡如水,但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还没等马天成有什么回应,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男人拖着哭腔的喊叫声:“马老板啊,我,我是钱银山啊。您,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钱银山?你?不是让你消失了么?”听到钱银山的声音,马天成竟是脑子一短路,脱口而出了这么句话。但是话一出口,他又立刻醒悟过来,惊觉自己的失言,但为时已晚。
当初是他让钱银山去市场召工,等到工程快完工时,为了不再支付工人多达近千万的劳务费,他就安排了钱银山神秘消失。
从而拖欠了工人大量工资,而工人由于是和钱银山这边直接签的合同,在到处投诉无门的情况下,只能找钱银山要帐。他马天成拿着与钱银山的工程承包合同和工程款已付清的证明文件,反倒置身事外,好不快活。
一直以来,这事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今天钱银山却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确实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的。他清楚地记得他当初给钱银山拿了十万元让其到沿海城市躲藏起来的,想不到这么快这小子就暴露了出来,说到底,这都不是个好兆头。
“马老板,我可是按照你的指示跑路的,但没想到我才刚到广州呆了几个月,就被他们弄了回来,马老板你可要救我啊,当初是你让我干那些事的,我也乖乖地按你说的干了。
现在这伙人非要我把整个过程给说出来,我要是不说他们就要挑了我地手筋,唉哟……”钱银山的哭声里,已伴随鼻涕吸抽的声音了,不用猜也知道,他是真得吓得不轻了。
没用的东西!马天成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但此刻他也只是心里气恼着,压根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证据证人落在了别人的手上,他只能看看对方到底想怎么样了。
“马老板,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整个事件的过程了。”钱银山的电话显然被方才那个陌生声音的主人给抢走了,电话里男人的话音,让马天成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那你想怎么样?”马天成恨恨地问。
“不想怎么样。马老板是个聪明人,我们也别在这里绕圈子了。最近玉龙地产的股票波动挺大,我想马老板肯定是个知道个中原委。所以我们想请马老板帮助把这股价给维护上去。”对方不紧不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