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馆出来后,马天立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掌舵人的位子还真是不好坐,尽管想到了马天成会和自己过不去,却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好在自己想到了雇人监视的办法,这样掌握好马天成的动态,就等于把马天成控制在了股掌之中。
就算他马天成再怎么折腾,对于自己来说也就没有用了,那样再想办法应对,已是先机在握了。想到此处,马天立的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笑。
就在马天立心里盘算着一切的时候,他裤兜里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打开一看,竟是马天成打来的。
“三弟,我有事找你。”电话里传来马天成的声音。
“大哥,什么事儿?”马天立平静地问。
“上次我们在家中商量找人暗中查探消息的事儿……”
“你现在在哪?”马天立打断了马天成的话,二哥出走那天他把马天成找来商量应对之策,当时一方面是一致保密,一方面是想找个可靠之人暗中寻访二哥的下落,马天成打电话来,是想找到可靠的寻人人选,但他不想让马天成在电话里把这件全都说出来,隔墙有耳,现在的电话技术是方便多了,但听说被偷听也是很容易的事。
“我在梦里乡茶馆。”
“好的,我马上到。”放下电话后,马天立直接驱车向梦里乡茶馆。
梦里乡茶馆的听雨轩,早已有两个人守候在那里,一个是马天成,一个是一身黑色西装的壮汉,年纪和马天成相仿,平头,方脸,浓眉,蛇眼,狮子鼻,覆盆嘴,腮帮子刮得铁青,否则肯定是个大络腮胡子。
见马天立进门,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三弟,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好哥们,蔡克勤,现在在y市开了家保镖公司,这次因为二弟的事,我特意将他请了过来。”马天成热情地向马天立介绍着,随即又转向蔡克勤。
“这是我三弟,马天立。”
马天立和蔡克勤同时向对方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顿时,马天立感到这是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五指如铁,组成一个坚固的笼子,将自己的手紧紧拢在其中。蔡克勤也同时感到一双柔软如绵的手,如同一块软肉,根本感觉不到骨头,任凭自己如何用力,却依然滑腻得很,一不留神就会从手中溜走的感觉。
等蔡克勤还想再握下去的时候,马天立已是很自然地用另一只手指了下座位,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蔡克勤只好放下手来,三个人一起坐了下来。
“哎呀,早就听大哥说有你这样个战友,在部队时是如何的好,弟弟我是早就想见你这个兄弟啦。”说着,提起桌上的茶壶,亲自给蔡克勤倒上茶来。
“兄弟,这可使不得。”蔡克勤见状就欲阻止,却被马天立一下按住了肩膀。“克勤哥,今天到重庆市了,千万可别见外,到弟弟这了,也就是到家了。”
“兄弟,那你也别忙活了,我这当哥哥的没有那么娇气。”蔡克勤有些不好意思。
“说远了克勤哥,你和大哥一样是我哥哥,所以咱就兄弟处。”
“呵呵,我说两位,你们也都不用客套了,一个是我亲弟弟,一个是我铁杆,咱们仨还有什么客套的?我看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马天成打断了两个人的客套,直入主题。
“天立,你看,人我是给你带来了,你也看到了,绝对是我部队时处的好哥们,我觉得让他去暗中查访二弟的下落最合适,你看咱们下步怎么办?”
“嗯,你找的人我肯定放心了,今天见面更觉得克勤大哥错不了。”说到这里马天立转向蔡克勤,“克勤哥,我想我大哥肯定把情况也向你介绍了,你觉得这事情接下来该怎么查找?”马天立老谋深算,明里是虚心征求意见,暗里却是在摸查蔡克勤的底细,看你怎么作答,我自然能听出你的回答是否有漏洞。
“两位兄弟,我看这事是这样:依我的经验首先就是推测马董事长可能去的地方,然后再逐条排查,找出最可能的去处,我会亲自去查访。一旦找到马董事长了,安全问题就请二位只管放心了,我做这一行也这么多年了,绝对敢向二位立这个军令状。”蔡克勤说起话来斩钉截铁。
“那你看我二哥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呢?”马天立随即问道。
“按我的推断,马董事长这次出走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根据他的头脑,他不该只计划了出走这一步,应该整个的行程都是经过周密考虑的,所以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多找一些线索来寻出蛛丝马迹来。”蔡克勤并不急于回答马天立的问题。
他也清楚,马天立的问题本就是很难回答出的,按现在的线索看,谁也无法断言马天甲去了哪里,所以草率地推出个结果来,肯定会给马天立一个冒失的印象,所以现在就是自己有了一定的推算,也不能急于把结果先讲出来。
“现在除了二哥留下的那张纸条,我们也一时无头绪。”马天立叹了口气,“你知道,遇上这事儿也让我们兄弟一时手足无措的。所以只能仰仗克勤哥你多费心了。”
“这个自然,您就是不说,我也会绝对尽心尽力的。”
“那克勤哥你下一步准备从哪入手呢?”马天立继续盘问。
“我想问问你们,这马董事长所说的‘顺便去看看老朋友’,这老朋友你们可知道是谁?”蔡克勤问。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二哥一生喜欢交友,可以说朋友非常多,分布全国各地,让我们也毫无头绪。”马天立无奈地回答。
“我想这个朋友应该是不常见面的,或是好久没见面的,否则也不用绕这么大弯子去见,你们说是吧?”蔡克勤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析。
“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但二哥交友广泛,从小在学校,然后就是上山下乡,回城后到建筑公司,随着建筑公司又开始走南闯北,直至自己成立玉龙地产,更是三山五岳地转悠,这朋友差不多每个地方都有,他那些好久没见面的朋友怕是更多着呢吧。”
马天立喝了口茶,面露为难之色。
“我想马董事长此时候选择这种方式去见老朋友,肯定是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往和经历,所以我们应该从这个方面去努力。”蔡克勤继续提醒着。
“不同寻常的过往和经历……”马天立和马天成异口同声地念叨起来,良久,竟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到了一起。
他们同时想起了马天甲常念叨的一句话:穿开裆裤的时候,那可是不同寻常的过往和经历啊!
就在马家两兄弟为了要占有玉龙地产掌门人的位置,而想破头皮寻找马天甲的时候。
牛皮三吹子和王大正在山边,看着下面的公路上站满了的一行执法人员。只见一队荷枪实弹的执法人员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全副武装正站在马路中央来回地巡视着。
十几辆公家用车首尾相连排成一排,车顶闪着红灯,好不威严。三吹子从草丛中刚一探头便立刻退了回来,心当即也提到了嗓子眼,天呀,自己可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大的阵仗,看来这次他们是真的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