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嘎子突然摸了摸后脑勺,鬼魅一笑,只是那笑得不哭还难看的神色,弄得陈汉生浑身鸡皮疙瘩都跑了出来。
他刚想问明缘由,刘嘎子又抢先了一步说道,“如你所愿,我打算跟秀儿元旦前后把婚事定下来。这么跟你说吧,俺娘算好了日子,一月六号那天正好。你说这事我要是去跟大爷说,他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嘎子,你们这婚事怎么那么仓促?离一月六号可就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你确定能赶得上趟?还有,你门结婚是好事,陈老汉为何要打你呢?”
陈汉生头皮一麻,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此事并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但具体如何复杂,似乎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汉生啊,哥,这事还是你帮我跟大爷提前打声招呼吧,秀儿前天跟我说,她……她……”
“怎么了,你能不能说快点?”瞪了眼磨磨唧唧的刘嘎子,陈汉生催促道。
“她怀孕了,还事应该是一个多月前我去京都看秀儿的时候发生的。哥,我和秀儿商量过了,这孩子一定是要生的。”
刘嘎子爆出这个惊天大雷时,他生怕陈汉生骂他将自己的妹妹给祸祸了,所以人也怂了怂,身子刻意向后咧了咧。
“……你和秀儿不是一直都很纯洁的吗?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也难怪陈汉生会惊讶,因为刘嘎子一直跟他重申,他要把彼此的第一次都留在新婚那一夜。没想到这货竟然表里不一,不吭不声就把自己妹妹给祸祸了。
“也,也就是上次,我看球赛喝了点酒,这不是我喜欢的巴西队赢得冠军了吗,所以我就激动地抱住刚出浴室的秀儿亲了亲,谁知她穿着浴衣,我一抱,那衣服就……”
后面的话,即便刘嘎子不说,陈汉生都知道是几个意思了。
“所以,你是一次就中奖了?”
“恩,算是吧。不是,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秀儿本来就要嫁给你的,不就是怀孩子吗,她跟当时雨凝差不多情况,研究生期间又不是不让生孩子。不过,你小子挺牛的,一次就中奖了,看来你可以去买个六合彩了,指不定能中个大奖什么的。”
最后换来刘嘎子惊讶不已,他本以为陈汉生会骂自己欺负了他妹妹,可没想到他在意的是他是不是一次中奖这件事。
“行了,别哭丧着个脸了,跟我爹说你俩婚礼这事,那用得着我出面。婶子一人出马就顶我们所有人,你改天回去跟婶子说说这事吧。而且婶子和叔盼着抱孙子好多年了,要是陈老汉有意见,他们能愿意?”
俗话说心急则乱,刘嘎子现在就这样的状态,他这事不去跟自己爹娘说,跟他说有什么用。
“对啊,大爷他可是有些怵我娘的,哪用改天回去说,我今晚就给她老人家打个电话,让我娘上门说去。哎,你说这事多简单啊,我还愁的好些天没睡着觉。”
刘嘎子一拍大腿,有些夸张地说道。
就在陈汉生这边,亲朋好友生活奔着幸福的节奏去走的时候,何琳这边,被樊敬亭送进京都的监狱里也有大半年时间了,她在里头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到了监狱之后,她没了一点靠山,加上都是一群在外面犯过事的女人在一起,她一个新人自然而然就会被欺负。
这天晚上,何琳睡得正香,却突然被人给提醒。
“起来,把被子给我。”
说话的人是这个牢房里的大姐大,平日里大家都得让着她,何琳要是不服从,就会被毒打。
何琳不太情愿地伸手裹紧被子,嘟囔道:“你把我被子拿走了,我盖什么?我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
“你感冒了,关我什么事情?我告诉你,这个被子你今天不给也得给,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大姐大的身板本来就很宽厚,此时她双手一用力就将何琳怀着的被子给抽离了。
“拿来吧!”
“不要!我今天要是没有被子,一定会感冒的,到时候你怎么向检查的人交代?”
尽管知道自己这一次很难出去了,但是何琳心里面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她想活久一点,能够等来对她还算仁义的何枭前来救她出去。
“哼……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我是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大姐大轻蔑的目光打量何琳的身材。这里每个人犯了什么事情他们都知道。所以自然也是知道何琳是因为什么我进来了。
被女人不友善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何琳忍不住双手环胸,她想起了这位大姐之前羞辱自己时的场面,气愤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要是出去了之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何琳相信何枭会将自己救出来。何枭那样有本事,她相信何枭一定能够成功,到时候她们何家一定会重整旗鼓。
“你是不是在做梦啊?你觉得你还能够出去吗?你今天是出去了,你又能做什么呢?重操旧业吗?你真是搞笑。”
大姐大将手中的被子放到自己的床铺之后,随即不屑的来到何琳面前,继续嘲讽道:“何琳,你与其出去伺候别人,还不如留在这里伺候我们,这样最起码你还不会得病,我呢!可以根据你的表现,好好善待你。”
大姐大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她看不起何琳之前做的工作,以至于她对何琳的态度也是非常的恶劣。不是今天抢她的被子,就是明天直接抢饭吃。
这样的处境直接让何琳大半个月里,本就没有肉的身子又瘦了十斤,甚至出现严重的贫血现象。这也直接导致了何琳在做事的时候,时常会浑身乏力、止不住地冒虚汗。
何琳看出了大姐大眼神中的深层意味,她是伺候过不少的男人,也使过手段令一些男人臣服于自己的石榴裙下,但伺候女人,她何琳会觉得恶心。
“想都别想,别人甘心当你的禁脔,不代表我也会,大姐,你我和平共处不好吗?若是有天我出去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就当我不存在,或者把我当个屁放了好不好?”
骨子里那种不愿为人鱼肉的傲娇心里让何琳拒绝了大姐大的无理要求,但这样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并且还会惹得对方不快活。
“呵呵……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你就一个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下见的胚子,呸……”
大姐大嘲讽地冲何琳脸上吐了口唾沫,再也不去理会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蒙头就开始呼呼大睡。
何琳看着从始至终都充楞做哑没有吭声的其他人,仍旧老老实实地躺在各自的床上盖着被子睡觉,心里头是又羡慕又绝望。
在这样寒冷的夜里面,她只能够蜷缩着身子,裹着单薄的衣服勉强入睡。可是近初冬了,夜里气温太冷,她总是会被冻醒,然后又浑浑噩噩地睡去,如此反复挨着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