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宏司被贾胜气得肝火旺盛的时候,陈汉生收到了陆绅霆发来的,有关贾胜的资料。
许是被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贾胜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绛红色,双眼阴毒地望向陈汉生。
“就算你都知道了,那又如何?今天这货你们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撕破脸的贾胜一挥手,竟从路两边一人高的芦苇丛里冒出了二三十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瞧着架势,他们是要强抢安宏司手中这批货了。
“贾胜,你真是早就惦记上我了?那在南非救我这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一直被蒙在骨子里的安宏司,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他是被贾胜算计了十多年了。真是瞎了眼了,他竟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的企图和用心。
“安兄,你徒弟不是说了,曾经的我是个活了今朝没明朝的军火商,为了有个安稳点的生计,我自然是要转型。正好你当时到南非去收购珠宝、古董这些物件。正好我祖上在潮汕那一片也做过古董买卖,我便盯上了你。”
事已至此,贾胜一点想要隐瞒的心思都没有,他弹了弹本就没有灰尘的衣袖,朝安宏司走近了两步,诚实地交代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算计。
“本来我以为让你把我当兄弟,需要花费不少的心力。可没想到在我救下你,提出要跟你一起合作南非的藏品买卖之后,你竟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前几次,你的货物量还不足以让我动如今的歪心思,所以我沉寂了十二年,安兄,如今你这一大车的东西,我怎么会白白让它们在我面前消失呢。”
贾胜话音刚落,就对自己身后的属下使了个眼色,那群等候他发号施令的壮硕男人,训练有素地上前将安宏司一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师父……”
“安爷……”
陈汉生和魁子下意识地朝安宏司靠拢,他们戒备地立起身子,等待着安宏司的指令。
“贾胜,你可别忘了这是在国内,不像非洲那些地方,任由你像个土匪强盗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在你想要算计我之前,难道没好好打听我安宏司是什么人吗?”
安宏司眸若冰窟,死死地瞪向贾胜,他的话看似是威胁,但让周围的一干人等听了,还是会相信,只要今天贾胜动了车上的东西,安宏司便有这个实力,能够让贾胜他们一群人有来无回,甚至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废话少说,就算你安宏司是个神仙,今儿个我该抢也得抢。”
虽然心里有些怵安宏司话里的真实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对于贾胜来说,他们一帮兄弟已经有大半年处于坐吃山空的状态了。若是不走点旁门外道,撑死半年,他们就要散货的散货,内讧的内讧,到那时谁也落不到一个好。
“贾胜,你真以为拿到这批货,就能安然逃离深圳,甚至是国内吗?”陈汉生十几分钟前,就不动声色地给陆绅霆发了个求救短信,不管行不行,他都得试一试。只是等待的过程,他需要想个能够牵制住贾胜的办法才行。
“这个不劳小哥你操心了。有了这批货,我不怕找不到买家。陈汉生是吗,你果然如你师父说的那样,精明睿智。可惜,你现在说再多威胁的话也都晚了。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两辆车上的所有东西都搬到我们车上去。”
贾胜没有中计,不愿恋战的他直接招呼手下人做事。
“我看你们谁敢动,当我们科南保全公司的人是死人吗?大家伙听好了,今儿个谁敢从我们手中抢货,那就是要砸了我们科南的牌匾,绝对不能让歹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听到了没有?”
正当贾胜的人听到指令,不管不顾,作势要蜂拥而上的时候,安保队长将手中的枪举起,朝着天空放了一枪,只见近一米九身材的他,威严着一张脸,不给恶人一点进犯的机会。
“tmd,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凭你们七八个安保人员能奈何得了我们。想当初我贾胜玩军火的时候,你们都还穿着开裆裤野地里到处撒欢呢。兄弟们,给我上。”
即便已步入中年,可贾胜一旦痞起来,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流氓派头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安保队长虽是退伍军人出身,但他终究是第一次在社会上见到这样的亡命之徒,一时间大家只能严阵以待,希望能够有援兵尽快来解救他们。
“够了,贾胜,这批货你真是非拿不可吗?”在一攻一守的双方,势力抗衡进入白热化的时候,被陈汉生和魁子护在身后的安宏司大喝一声,冷声看向在十来步之遥静观混乱场面的贾胜,问道。
“自然是必须的。”贾胜亦是黑着一张脸,势在必得地回道。
“好,那我就把这一箱物件送你又如何。至于能不能带的走它们,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安宏司话里有话地平息了一场无端的争斗,贾胜哪能来得及去消化他意欲何为,既然人家都将货物免费送到自己手上了,为了不耽误时间,他自是领着一众属下,开着车快速离开了现场。
“安爷,我们就这么放那帮土匪走了?关键是他们还带着我们好不容易从南非运回来的货物。”看着消失在来时路上的两辆押运车,魁子不服气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丧气地问道。
“不急,小邱,你那两辆车里安装的定位系统一直都正常运转呢吧?”在得到安保队长确切的答复后,安宏司又扭头看向近旁的陈汉生道,“汉生,正好我深圳军委大院里有认识的人,他们已经在对方行进的路上进行拦截了。你让陆绅霆的人行动时别伤了自己人。”
原来,在两方人马打斗得难分胜负之时,陈汉生就收到了陆绅霆的简讯,他告诉陈汉生,自己位于深圳这边的力量已经上了直升飞机,将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救援。
而安宏司也是趁着贾胜不备,给自己深圳这边的部队朋友发了求救信号,对方也是刚刚给了确切答复,接下来陈汉生他们要做的,就是跟上逃之夭夭的几辆车,对贾胜一群人来个瓮中捉鳖。
“留下两三个人想办法把轮胎给换上,其他人开上余下的车子跟上方才有定位系统的车子。”
安宏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地下着指示,这次的他跟当初在泰国时可是不一样的心态了,不需要陈汉生太多的参与,他就能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师父,这贾胜哪找来的那么多帮手?陆爷给我的资料上显示,他也就是这两年才回国发展,以前不是在南非混,就是去了中东,可今天看来,他在深圳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追赶贾胜的路上,陈汉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是个狠角色,两年前他刚回国时,跟我电话里说过这事,好像是他刚来深圳时,有个当地的势力欺负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然后贾胜就趁着对方头目不备,摸到了那头目的门上,绑了他全家,并且威胁他退位,然后推举自己上位。
那头目不想全家人遭受非难,就答应了贾胜的请求。所以,贾胜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吞下了一个势力,为自己所用。那时我只以为他是个性情中人,对于欺负自己的人,采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式无可厚非。可如今看来,这都是他算计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