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阔绰的付了好几个月的房租,直接入住了进去,之后,又购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几个月来徐凤给我的钱,还没有几个小时就被她几乎花光了。
生活用品是差不多买齐了,但是那些衣物包括上学的书包等等,都还是在原来的住宅存放着,对于她来说是明显不可缺少的,我见她迟迟不主动开口讲,只好主动问:“要不我等会儿回去的时候,顺便把你其他的东西带过来?”
徐沐终于不再什么反应都没了,她点了点头,轻轻开口说了句“好”。我用身上仅剩的一些钱打包了一份饭菜,然后经过药店又冲老医生买了些外伤药。
我险些迷了路,回到租房,我把饭菜递给了她,便四处围绕着房间找插口,等到插好手机充电器,起身却发现她在看着我,面前的饭菜也没有动。
我愣了一愣,笑着说:“你吃吧,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徐沐也真是饿了,于是在话落之后,她便看起来没有平时那番文静的吃了起来。等她吃完了饭之后,我盯着她那条手又在下意识捂着的胳膊,犹豫了片刻,才把从老医生那里买来的药递给了她,说:“你把袖子撸起来,把这个药涂上去,可能会好的快点。”
徐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又问:“怎么了吗?”
她许久才回答,只是声音很轻的说了一个字。
“疼……”
我想了一小会儿,说:“要不……我帮你涂吧。”
“哦。”
得到她的允许,我便过去轻轻抓起她白皙的手腕,然后慢慢把衣服袖子朝上撸,可是还没撸上去多少,她顿时如受惊的兔子,一下子抽回了胳膊,紧咬着嘴唇仿佛在克制那股强烈的疼痛感。
我略微皱眉地望着她,说:“要不把外套脱了再把袖子朝上撸吧。”
徐沐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反对,我深吸一口气,手慢慢移动到了她的领口,停顿片刻,见她没有反应,便朝下一颗一颗慢慢的解着……
我以尽量不碰触身体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脱掉了她的外套,然后才用手撑大了袖口,慢慢朝上捋去,她白皙如牛奶般的胳膊渐渐浮现在我的视线之中,直到半部分,开始看见了泛红的边缘,随即是已经发肿的伤口,看起来略微的触目惊心。
我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徐沐紧蹙着眉头,清澈的目光中满是读不透的情绪。我终于拧开那瓶药,紧接着用棉签轻轻沾了一点,想了想提醒她说:“接下来可能有点疼。”
见徐沐又点了点头,我也就没有任何的犹豫,慢慢把棉签覆盖至伤口,随即轻轻擦拭起来,可是才擦拭一小块地方,就听徐沐发出了低吟的吃痛声,我连忙停了下来,说:“要不你两只手都抓着我胳膊,一感觉疼就用力捏,这样应该可以稍稍转移一点儿注意力,让自己感觉不是那么疼。”
我说罢主动将自己的胳膊凑了过去,徐沐在犹豫了将近几十秒才慢慢将纤细的手指覆上我的胳膊。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捏的地方偏偏是我昨天被铁锹拍的地方……我不好开口让她再挪个地方,于是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她等会儿下手能轻一点,不然我也要一起体验痛上加痛的快感了。
然而,接下来我发现我错了,就在我刚用棉签触碰到她的伤口,徐沐即刻就如当初落水时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我,我因疼痛反射性加重了帮她涂药的力气,致使她再一次发出低吟的吃痛声,与此同时,她的一双手也相应的加重不知多少分力气。
终于把伤口都擦拭好过后,我又找到一小块薄毛巾给她轻轻包了起来。再昂起头看她的俏颜,已然发现这个姑娘眼前一片迷蒙。我知道,那是疼的,其实我想说,我也疼得差点落泪了啊……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动身准备离开了,再最后看了她一眼,我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我想劝她回去,但是我也明白,能打动她的概率几乎等于零,所以这种无谓的事情我决定还是不要做了。
回到住宅我在车库看见了徐凤的车,却是没有见房间窗户有光线,我寻思她该不会是睡着了,才抱着有些复杂的心情慢慢踏上台阶。
客厅一片冷清,我喊了一声,又进卧室看了看,才发现徐凤根本就没有在家。我不禁泛起了种种疑惑,念及此,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忽然想起来手机落在徐沐那边了。
我试着用座机给徐凤打了一同电话,电话铃声却在卧室里响了起来,我再次折回卧室,的确在床头柜上面看到了手机,但徐凤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我只好暂时放弃了找她的念头,进到徐沐的房间,把一件件认为她能用的到东西全部用袋子装了进去,但是当拉开衣柜下方抽屉的时候,我显然犹豫了,里面都是那个姑娘的贴身衣物,原来她和妹妹一样都是童心未泯,丨内丨裤上面还印着各种卡通图案……我最终还是强行压下了负罪感,极为不自然的找了个东西装进去,然后一同塞入了大袋子里。
等把袋子装的差不多,房间也被我搞的一片狼藉,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来再打扫,于是乎,单手勉强的拎起袋子朝外走去。可是就在要伸手去开客厅门的瞬间,先一步有人打开了门,我愣愣地的看着眼前被徐宏拥着的面色苍白的徐凤,随即变得有些无措。
徐凤脸色很憔悴,一张脸白的看不见任何一丝血色,眼眶也有些微微泛肿,像是哭的。见此,我以为她是因为徐沐离家出走而伤心,怎料,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吃了重重一个巴掌,她面若寒霜地瞪着我,怒道:“你从昨晚到现在都去哪里了?”
徐宏看我的目光也极为不友好,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他懒得在我面前装下去了。面对徐凤的质问,我一时间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道:“我也没去哪儿,就是在外面……”
“外面?”徐凤语气十分恶劣,带着怒火和怨恨的目光先是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即看向了我手里拎着的袋子,冷笑一声,再一次质问道:“小志,我想请问你,在你眼里,难道我这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还没有那个成天和哑巴似得死丫头重要吗?啊!?”
我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陡然间,徐凤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对我又是踢又是抓,我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又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扇耳光的疼,又像是肉被指甲刮破皮的疼。
待徐凤稍稍冷静的间隙,我用一副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她,在我印象中,徐凤虽然会不折手段威胁我,亦或是用一些近乎变态的方式折磨我,但是她极少会动用暴力来殴打我,这使我费解,但隐隐也觉察到了一些端倪。
而片刻之后,她的一段话证实了我的猜测,同时也如同把我推入了万丈深渊。
徐凤表情既凶狠又带着嘲弄的语气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杭州回来一切都是你假装的,你想安抚好我的情绪,等待着时机好从我身边完全脱离,原本我还想陪你玩玩,甚至于可笑的觉得你顾及孩子肯定不会这么绝情,但是直到今天我发现我错了。原来在你眼里,连那个该死的丫头都比我重要,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陪你玩下去了,小志,我告诉你,虽然我不小心流产了,但是你也注定不可能从我身边逃掉,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毫无意义的小心思,呵呵,就算有一天你真的逃掉了,你觉得你和你妹妹还会回到从前?做梦吧,想想还真的可笑呢,你傻乎乎的为了那个女孩儿付出那么多,直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小志,你知道吗,周雪现在已经跟肖醉晴改姓肖了,人家可是肖醉晴的亲生女儿,可不是你周志这个孤家寡人的亲妹妹,而她真正的亲哥哥,是韩文,根本不是一直自认为是她亲哥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