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景本来是想过去看一眼的，却又重新躺下来。
“算了，既然情况良好，我就不看了，反正也看过。”
赵俊点点头：“抽完这支烟，就休息会儿吧。”
“等降雨结束了，叫我们。”
阿珂嗯了一声：“睡吧，弄好了叫你们，其实吧，我始终觉得你们下次可以不用这么拼命，因为真的没必要！”
“每次我们到了一座新的城市，不都会检查这座城市的军火库？拿了那么多武器不用，却要你们去拼命干嘛？”
赵俊笑着摆摆手：“抱歉，穷怕了，在顶上之家的时候，一颗子丨弹丨都不敢浪费。”
“对，我也是，都习惯了这么节俭，忽然很富有，还习惯不了哈哈。”张小景笑着，双手枕着头。“我估计啊，就算是这场灾难结束。”
“我都没有办法去适应新的生活，现在的身体，好像有一天不动，就浑身都不太舒服。”
“贱皮子。”阿珂翻了个白眼。
赵俊没说话，因为他真的好累，而且不知道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失去翅膀之后，赵俊一直都觉得体力消耗得很快。
上次给大家检查的时候，赵敏也给他检查了。
没什么问题，除了体内还残留少量的水银以外。
赵俊也就全都当做是因为这个，自己才会一直很累。
还是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这么想着，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有人轻声叫他。
“赵哥，赵哥，起来了，事情结束了，我们开始清扫......”
赵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阿珂坐在旁边，马上送上来一杯水。
咕咚咕咚喝完后，赵俊看了看周围：“我们不是睡在水里吗？”
“博士说让你们继续睡在水里，等上了年纪就知道难受了。”阿珂道。“所以给你们找了个房间，你跟张小景睡得很香，我们怎么移动，居然都没有醒过来。”
赵俊稍微活动一下脖子，马上爬起来。
“张小景呢？还睡着的吗？”
“二十分钟前已经醒了，在洗澡呢。”阿珂道。“你要不要洗个澡？”
赵俊摇头：“不了，我们去看看变回来的情况。”
阿珂走在前面带路。
这两个消失，赵俊都睡在一家宾馆的三楼上，下来之后，两人走在街上，根本不用去什么特殊的地方，就能看得见。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变回来的人。
“我们大概估算了一下，除开被锦绣组织用来做实验的。”
“还有再生者破坏杀死的，以及在这座城市自己衰老，腐烂的，g市大概被转换过来的人，有五万。”
赵俊顿时停住脚步：“才有五万？”
阿珂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博士说了，如果我们后面治愈的速度很慢的话，后续能够活下来的人会越来越少。”
赵俊没有说话，从十五万，一下子变得只剩下五万人，不知道往后还能有多少。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可能最后存活的人，总数超不过一百万。
这绝对是一种降维打击，从一个几乎小国的状态，变成了现在这样，一百万人口都不足。
路上的人没有启星市的那么活跃，看见他们都是各自低着脑袋，走在角落里。
几乎每一个都是这样。
赵俊走过一些巷子，甚至能看见有人在垃圾桶旁边呕吐的。
“这座城市很臭吗？”赵俊扭头问。“怎么呕吐的人这么多？难道是副作用？”
阿珂摇摇头：“倒不是很臭，我觉得我们能习惯这种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他们也早就习惯了。”
“博士说了，这次用的解毒剂，只有更好，没有更坏的一说。”
“那为什么会吐成这个样子？”赵俊问。
阿珂一脸的无奈，不知如何作答。
赵俊也没有再问下去，旁边巷子里的两个人忽然吵起来，一男一女。
女的在劝：“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你走开！”那男的忽然把她给推开。“我醒来，自己在家门口徘徊，我手里还抱着一条胳膊，你要我怎么忍忍？我不知道我吃的人里有没有家人！”
那个女人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捂紧了嘴巴。
这一刻，赵俊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在意的是这个。
“看什么看？”
男的忽然发现赵俊在看他们。
“你别以为救了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懂，既然你们有本事救我们，为什么要大开杀戒？”
“我朋友的尸体，现在还堆在时代广场上，身上都是子丨弹丨孔。”
“能救，为什么还要开枪？”
“无可奈何。”赵俊回答道。
男的猛然挥手：“去尼玛的无可奈何！人是你们杀的，你们就要负责！”
“凭什么你们要主宰我们？凭什么？”
那女的在后面把他各种拖拉。
“你冷静点，人家好歹让我们不用做丧尸了。”
阿珂也走上前来，想要主动处理这个事情。
“别。”赵俊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这事儿，我们的确没办法，他们心里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们也不该这么说！”阿珂有些不舒服。“我早说过了，这些人不会感恩戴德，至少他们也应该先学会说感谢，再来问责！”
赵俊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她：“嘿，现在就扛不住了？但是我们后面要治愈的人还有很多呢。”
“好多城市现在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随便他们怎么骂好了，反正不是我们治理这里。”
阿珂撅起了小嘴：“我就是气不过嘛，你和小景两个人，拼了命地在战斗！”
“每次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你们都足够尊重这里的生命，凭什么每个人都在责怪你们？”
赵俊笑了笑：“有烟吗？”
“有！我也想抽！”说着，阿珂拿出一支烟，自己先点上。
但才抽了一口，被赵俊从她嘴里拿了过去。
“这东西本来就有限，女孩子抽个啥？”赵俊笑道。
阿珂顿时红了脸：“可我已经......”
赵俊丝毫不介意，已经放进了嘴里抽起来。
“赵哥！等等我！”
后面，张小景追了上来。
“你怎么不等我？”
“哎哟我去，一路走来，路边的都是在呕吐的人，简直了，没眼看。”
阿珂有些不高兴：“你还说，为了这事儿，我都差点跟他们干起来了。”
“啊嘞？”张小景到了跟前，一脸的疑惑。“发生什么了？”
赵俊忽然道：“算了，没什么好看的，对了，古拉他们清理完了吗？”
“已经结束了。”阿珂回答道。
赵俊嗯了一声：“走吧，肚子饿了，回去吃点东西去。”
起初阿珂不理解，但注意到了赵俊看张小景的眼神，恍然大悟。
也许他们都能忍住，但是张小景肯定忍不住。
这小子就是个愤青，听见那些话，还不得当场炸街。
“回去干嘛？我刚过来呢，看看啊。”
张小景不理解，跟在屁股后面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