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孙太元的经济没有问题，谁也不能相信啊。

张清华走进来之后，不停的看表，她一边看手表，一边不耐烦的说：“你们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如果你们是真心真意请我来的，就请你们说话、做事合作一点，快一点，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耽误了我的大生意，你们赔不起。”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不屑的目光望着凌一楠。

凌一楠亲自审讯，苏小窗站在他的对面。

凌一楠想了想，便开口向她问道：“我有一件事情，我们今天把孙太太请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些关于孙太元督察的事情。孙督察刚刚死去没有多久，孙太太您却还能够忙于公事，当真是很淡定啊。”

听到他这么说，张清华不禁皱了皱眉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所谓是死着已矣，反正我老公已经死了，你还要让我怎么样？难道也让我陪他去死呢？再说了，我跟我老公感情不好，这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现在在这里说，不是马后炮吗？”

她果然不愧是卖保险的，说话巧舌如簧，一连串的询问，问得凌一楠半天没有招架过来。

凌一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苏小窗却已然接上。

苏小窗说：“张太太，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们两个已经没有感情了，但是你表现得如此冷血，让丨警丨察有所怀疑，这也是难免的啊。更何况据我所知，你先生死之前，你刚刚让他买了一笔大保险，那保险的数额居然有一千万，受益人是双方。如果孙督察死了的话，那一千万保单的受益人就是你，所以丨警丨察把你请来警局问话，难道你不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吗？”

苏小窗说话果然具有杀伤力，她的一番话正说到张清华的痛角。

张清华听她说完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有些心虚。

“我是什么意思，相信孙太太比我更清楚。事到如今，孙先生的死要么就查个水落石出，要么就这么搁着，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是犯罪嫌疑人，因为你最有杀你先生的动机啊。如果是你不乖乖的跟警方合作的话，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现在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苏小窗一番说辞下来，那孙太太果然被吓坏了，她望着苏小窗说：“好，算你狠。好吧，你们有什么问我的，就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苏小窗望了凌一楠一眼，有些得意的看着他，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怎么样？还是我苏小窗厉害吧？”

凌一楠也向她投了一个赞赏的目光，便开口询问道：“好，既然孙太太肯跟我们警方合作，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我想问一下孙太太，孙督察一直以来，都想跟你离婚，但是你一直不答应。为什么在上个星期，你忽然肯答应跟他离婚，还声明只要他肯签署那份保单，就肯同意跟他毫无瓜葛，而且还不分走他一分财产。”

张清华看了凌一楠一眼，说：“哎，事到如今，既然你们非要知道，也只有你们知道了才能帮我摆脱嫌疑，那我不妨就实话实说告诉你们吧。我知道孙太元他一定会比我早死，所以我才劝他买了这份保单。”

“什么？你知道他一定会比你早死？”苏小窗睁大了眼睛：“你又不是神仙，你怎么会知道他比你早死啊？难道真的是你预谋杀了他？”

“他一个活不过三五年的人，还用我杀他吗？”张清华有些不屑的说：“他得了癌症，现在才是早期，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有一天我无意之中翻了他的病历单子，发现了这个秘密，得了癌症的人，一般都活不过五年，三五年的。所以我就料到了他一定会比我早死，我就趁机让他跟我一起买了一份一千万的保单，受益人写上互相的名字。这样一来，如果哪一天他不在人世了，他的钱，那一千万就是属于我的了。”

“你说的是真的？”凌一楠看她的眼光有些捉摸不定。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们警方不相信的话，尽管可以派人去查就是了。他是在安康医院看的病，我相信安康医院有他的病历。”

“这个不劳你操心，我们一定会去查的。如果查出来跟你说的不一样的话，到时候你就会是最大的嫌疑人，孙太太。”

“好了，我知道了，我所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们也不能够单凭一张保单就判定我是杀人凶手，对吗？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我让律师来保释我。”她一边说着，就给她律师打了电话。

过了不多久，就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那年轻的男人一走进来之后，就递名片给凌一楠说：“凌警司，你好，我是大律师张清明。同时也是张清华的表弟，我现在来保释她出去。你们在没有合理证据的前提下，光凭一个动机绝对不可能判定我的表姐是杀人凶手，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办保释手续了？”

凌一楠听他说完之后，只好无可奈何的点头说道：“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去办保释手续了。只不过在我们查案的这段时间里，张清华小姐你都不可以离开香港，不可以出境。如果我们有需要的话，我们会随时把你叫回来调查的。”

“欢迎。反正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难道我还怕鬼敲门吗？”说完之后，她便趾高气昂的跟着她的律师表弟走了。

等到他们走远之后，凌一楠这才关上了门，他眉头之间隐隐约约的有忧思，似乎是心里有想不通的事情。

苏小窗看到他的模样，便凑上前去问了一句，说：“凌大警司，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凌一楠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呢？”

苏小窗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直觉告诉我，杀人凶手应该不是孙太太。如果她所说的话属实的话，她老公都快要死了，她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杀死他嘛。而且让自己背负上杀人的罪名，是要坐一辈子牢的，我觉得她应该不会那么蠢。”

凌一楠低下头去想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缓缓对苏小窗说：“我并不认同你的看法。我办过很多类似的案子，人的贪欲都是无止境的，一个人心中一旦生了贪恋，就很难再遏制。所以她便是生出了杀心，对她老公动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看她的样子，她怎么又可能还能够等得上三五年呢？”

苏小窗和凌一楠两个人的看法不一样，凌一楠始终认定是张清华杀了她老公，但是苏小窗却始终不赞同。

两个人争执了很久，苏小窗才说：“好了，我们这么争执下去也没有意思。不如这样吧，我们现在去其他的两个审讯室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