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诡异身影
舞池很大,几十对男女跳着各种不同的交际舞,从缝隙中穿来穿去,情趣很浓烈。张汉磁想跳一会儿就算了,可大岛美慧的兴致好像不断在膨胀,边跳边说话,“你和竹儿显得很般配,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这个问题张汉磁真还没考虑过,矜持了一会儿说:“这个嘛……我和竹儿还仅仅是朋友,或许她也没想过这么远吧?”
接下来,大岛美慧的话颇让张汉磁琢磨不定,“我和潇擎柱,也只是朋友关系,还没到嫁给他的程度……我们两个的情况怎么这么相似啊?”说完银铃般地笑了几嗓,在场景的配合下,这种声音很容易让男人体内的荷尔蒙陡然增加。
张汉磁的定力还是超强的,对她有意的贴身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的心里在怀疑这个日本女人来到中国的真实意图,那会是什么呢?这种想法是建立在没有任何根据的猜疑当中,可信度不是很高。
张汉磁正愁无法摆脱这个过于热烈的大岛美慧,突然有一个戴着喜洋洋面具的女子从人群的缝隙中穿了出来,一把从大岛美慧手中把他解救了出来,这是游戏规则允许的,谁也不会因此吵吵闹闹的。
那个喜洋洋,拉着他到舞池的另一边跟他跳慢三步。张汉磁早就猜出这个来抢夺他的女子就是竹儿了,因为他们之见太熟悉了,“你怎么才出现,是不是被其它男士绊住了脚?”
竹儿慢慢地舞动着身子,还挖苦他两句,“这可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你现在心大了,野了,连我哥哥的女朋友都敢去碰……”
这显然是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话语,张汉磁当然要为自己开脱,“我开始也没认出她是谁,我可是被动拉去的哟……”
这时候,大岛美慧并没有因为丢失一个目标而感到惋惜,而是马上去找另一个目标,一个对自己有用的人,那个人就是拍卖师周关林,她在和张汉磁跳舞的时候也一直在观察他的动向。现在可以从他的舞伴手中把这个人给抢回来了,她是个抢夺舞伴的高手,动作利索,也不会打搅其他客人尽兴,只是一个轻巧的转身,就把周关林牵着的女舞伴给顶出去了,然后用豪迈的舞姿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周先生,我有一件物品想委托你们公司举行一场拍卖会,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啊?”
周关林很快听出了大岛美慧的口音来,她的中国话还是有一点问题的,“原来是宴会的主人啊……深表荣幸。”
大岛美慧又是咯咯地笑了一嗓,“看来我的中国话永远也达不到正规标准了……怎么样?周先生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周关林想象力也十分丰富,“哦,日本军队在二战时期从中国掠夺、收刮了许多有价值的古董和文物,你是不是也有几件传家宝啊?”
大岛美慧并不生气,“我们的前辈犯下的罪过,你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周先生。”
周关林其实没有排斥她的意思,便像一只羊一样温顺起来,“东西可以先给我看看吗?心理也好有个底。”
大岛美慧说:“这件物品很特别,暂时还不能给你看……我也不急着出手,我们慢慢相处,需要你的帮助时,你可不许推辞哦?”
周关林怀抱着异国美女,心里也是甜滋滋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这样也好,先交朋友,后办事。这也是中国人的一贯做法……”
两个人正得意时,一个戴着大灰狼面具的高个子冲过来,十分灵巧地把大岛美慧从周关林怀中夺走了,这个大岛美慧就像流星一般不停地在男人眼中一闪而过,这种自由选择式的舞会让大家体验到了什么叫神秘,什么叫做无所适从……只有快乐的笑声才能施放出积压心底的压抑,可以使疲劳的身心解除禁锢,如同自由飞翔的快感溢满酒杯。
可是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让这种快乐暂时停顿了一下,那就是一个女人大喊声:“哎呀!我的项链不见了……”
后来有好几个女子都说,自己的贵重头饰不见了。于是大家不得不停下来,打开明亮的灯,帮助丢失者去四处寻找。张汉磁刚才在阴暗的霓虹灯下,一个转身之间,仿佛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他当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现在出了这种事,就更加断定那个神通广大的文月轩来过这里。
事情比主人想象的要好,丢失的项链一件件地从地上找到了。潇擎柱有点生气了,“这是什么人在搞恶作剧啊?今天是我们开心的日子,那位神秘的朋友,请高抬贵手,不要再捣乱了?”或许这个时候那个搞恶作剧的家伙早就离开了现场,他又对大家说:“停下来,休息一下也不错,正好欣赏调酒师倒香槟的表演……”
大家的气氛很快恢复了正常,都往一个大餐桌上聚拢。前面那张大餐桌上摆放着几十个高脚杯子,像一座塔山一样垒起来,给人以坍塌的危急感,等一下那个调酒师就把特大号的香槟酒瓶子打开,站在椅子上,从杯塔顶上的一个酒杯倒酒,把下面每一个杯子都倒满,这也是需要有真功夫才行。
大家期待着调酒师出场,近百对男女排成两排把脸转向通道口。那个北京城里出了名的中年调酒师在白色衬衫外面套上了一件黑色的马甲,与黑色的裤子很匹配,看上去精神百倍。站成两排的男女嘉宾有节奏地拍着手掌欢迎他出场表演。
其实调酒是他的强项,论倒酒是他的业余爱好,桌面上的两座高脚杯塔都是由一百个高脚酒杯垒起来的,调酒师根本勾不到顶,有一个服务员就搬来了一把椅子,如果站上去就可以顺利地做倒酒的动作了。他为了激起现场的浓烈气氛,把鞋子给脱了,这也罢了,他紧接着又把袜子给脱下了,这就显得幽默滑稽了,激起了一片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