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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叫王小明,我奶奶帮我起的名字,这是她在自己仅认识的几个字中随机排列组合的。我曾经抱怨过这名字也太普通了吧,没有慕容、欧阳这样的复姓就算了,名还这么不给力。后来我得知奶奶认识的字中除了小和明以外,还有一、二、三和狗、猫、猪之类的,我就释然了,小明怎么说也比一狗、二猫听着顺耳多了。

作为1989出生的我赶上了小明热,我的名字不厌其烦地出现在了众多莘莘学子的作文之中,扶老奶奶过马路、拾金不昧的事迹每天都在上演着,我和小红是学生们心中最佳的男女主角,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我们从一本本作文选中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全中国好像只有我们两个学生继承了雷锋精神。长大后,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拾金不昧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私心的话,那么今天福布斯榜上会不会有我的名字?

随着高考作文中规定不允许出现具体人物姓名后,我迅速沉寂了,几乎所有作文中的主人公都被隐去了名字,与当时大力宣传“做好事不留名”的口号遥相呼应。印象中我好像就这么火过了一次,还是悲摧的名红人不红。但我的生活不会就此沉沦,朝着狗血、无厘头和爆笑的剧情狂奔。

第一章出生

我爸和我妈是在1988年结婚的,1989年我就要出生了,这符合他们做事情的风格——努力、高效、不停尝试。当知道妈妈怀孕了以后,最高兴的无疑是盼望这早些抱上孙子的爷爷奶奶了,但他们的体力已经不允许其跳一段街舞来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了。为了宣泄,二老把目光停留在了过年期间没有放完的烟火上了,爷爷奶奶点燃了高升以示庆祝,但可能是二老有点高兴过头了,他们在家里就点燃了高升,而我家住在3楼。所以当爷爷奶奶把手伸向夜明珠的时候,我爸死死地摁住了他们。高升只是在我家像遇见了猫的耗子乱窜几下就恢复平静了,但这一行为严重损害了住在我家楼上4楼居民的利益,以至于很长时间他们都不太敢昂起头来走路。

据楼里“八卦师太”黄阿姨爆料,住在楼上的李大叔家听到从地板中传来的爆炸声,以为发生地震了,李大叔老家是唐山的,所以二话没说举家仓皇出逃,由于当时每户人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数被单和热水瓶值点钱,为了减少损失,他们一家三口几乎每人披着一条棉被,李大叔头顶脸盆,李大妈手拿热水瓶一路狂奔下楼,李大叔的儿子披着一条被单看到父母夺门而去,知道事情严重,但当时他年龄太小,根本追不上他爸妈,于是灵机一动抱着被单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声惨绝人寰,犹如出殡。俗话说爱哭的孩子有奶喝加上他妈妈还比较有人性,看到儿子没跟上,回头抓起儿子继续逃命。而当逃到小区里的时候,看到街坊邻居和平常一样地在聊天、打麻将的时候,不由地傻眼了,而小区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像看未知生物一样看着他们,时间仿佛静止了,是的,真的停止了,连老年迪斯科里的音乐也停止了。

后来我们家请李大叔一家吃了顿好的,他们吃得心满意足了,自然原谅了我们。而后遗症就是,这件事迅速超过了马大哥妻子生下的小孩竟然是蓝眼睛和黄头发这一话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焦点,持续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李大叔披着被单的造型更是被取笑了够。听说李大叔现在对拳击运动员出场时身披披风的装扮还有所抱怨,认为他们是在恶意模仿。

长大后,我和李大叔的儿子李一鸣由于年龄相近,又住上下楼成了很好的朋友。他告诉我李大叔帮他取这个名字的用意是望其一鸣惊人,没想到儿子还没一鸣,老子倒一鸣惊人了。我问过他,对于李大叔抛妻弃儿的行为有什么看法。他满脸不屑地对我说:“愚蠢、太愚蠢了,我肯定不会这么做。”我暗暗钦佩李一鸣已经从当时的孩提长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便问道:“如果遇到相同情况,你会怎么做?”

李一鸣掷地有声地说道:“如果真有这种情况,直接tmd跑啊,拿个毛的被单和热水瓶啊,时间就是生命啊。”说完还频频点头,表示对自己说法的肯定,把脸正视了我,仿佛在等待我的表扬。而在一旁的我,脑海里除了滑过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其余一片空白,无力思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妈妈要生产的时候,爸爸早早地把妈妈送到了待产病房,随时迎接我的到来。医生给出的预产期是4月1日。在预产期前几天,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轮流照顾我妈妈,除了他们凑在一起斗地主的时候会忘了给我妈送饭之外,其他方面照顾得已经无可挑剔了。到了4月1日例行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妈妈几天没吃饭了,身子有点虚弱,可能接生的时候力量不够会导致难产。一听这席话,斗了几个通宵地主的两对老人慌了,急忙把各自的亲戚都叫到了医院,来共同来迎接我的出生,他们坚信人多就能力量大了。

首先到医院的是爷爷奶奶的亲戚方阵,目测三四十人,当他们出现的时候,门卫的脸都吓蓝了,以为有人来踢场子,赶忙哆嗦着呼喊同伴前来支援,他的同伴很讲义气,一听这种情况纷纷表示自己很忙,一个都没来。那个门卫也挺负责,象征性地伸手拦了一下,然后问清楚了情况后让他们进了医院。但没过多久,惊魂未定他的脸又变蓝了,又有三四十人直冲医院,还带着鸡蛋、水果等凶器,这次是我外公外婆那边代表团来了,门卫这次是打死他都没敢出门卫室,可能由于惊吓过度,他的脸色此后一直呈蓝色,他一直苦苦寻找治疗这种怪病的方法,但各大名医和他的同伴一样,纷纷表示无能为力。直到许多年后,他看了一部叫《阿凡达》的电影后,他释然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妈妈住的病房那层楼一下子拥进七十多人,加之医院本身就不大,一下子水泄不通了,许多病人想去上厕所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否则就有尿裤子的危险,这对病人的预知力和控制力提出了一个很高的要求。虽然院方动用了交警来管理交通,但效果并不理想,甚至由于交警的介入,那层楼变得更加拥挤了。而因为我的原因,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可能觉得4月1日出生不是很严肃,加上妈妈很虚弱,我和医生在拔河比赛中,楞是从4月1日晚上9点坚持了4月2日凌晨2点才举起了白旗。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守候在待产室门口的亲戚顿时砸开了锅,有相互击掌的,有相互拥抱的,欢乐的情绪很快弥漫开来了,大家行为也有些失控了。他们不再满足于拥抱自己的亲戚了,有的借机去拥抱了年轻的护士,有的去拥抱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甚至连手臂骨折的80岁老人他们都没有放过。为了避免被第60次拥抱,接生护士几乎是把我丢给了爷爷,然后快速躲进女厕所并把门反锁住了。而与此同时,挤了将近45分钟的一名女病人苦苦哀求女护士开门,她实在憋不住了,但女护士心意已决,死死地抵住了厕所的门,就这样那名女病人在厕所门前尿了,我的那七十多个亲戚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然后默默地又找其他人去拥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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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狗血成为习惯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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