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哲的话让我以为他真的没有受到失恋的影响,但一连过了五天后,我发现我错了。
在这五天里,马哲不仅不刮胡子,甚至连床也不下。
每天无精打采,颓废的一塌糊涂。
以至后来我进了宿舍后立马被一股人肉罐头味所熏到。
我看着烟雾缭绕的宿舍,用手扇着周围的空气,皱着眉头艰难地说:还说没事,把宿舍弄的连人都住不成,还是很想李娅吧?马哲翻了个身,双眼无神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给根烟,我的抽完了。
我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然后把烟盒扔给马哲。
马哲像捡到金子一样从烟盒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满足的睡在他头下那个枕巾已经泛黄的枕头上。
我坐在他旁边,默不作声,自顾自地抽烟。
马哲忽然转了个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忽然很想李娅。
我说:你想她我也没办法,想就说出来。
我的意思是让他把思念说给李娅听,结果马哲感激地对我说:那我就说给你听吧……给你说说我俩的事儿。
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他和李娅的恋爱经历。
在此过程中,马哲详细向我讲了他和李娅上床前后的每个细节,让我好生羡慕。
马哲却以过来人的口吻对我说:就那么回事儿!我当然不信,说:别人都说那事儿特别爽,肯定是你情绪酝酿的不对。
马哲一下坐起来,认真地说:操,真的,真的就那么回事儿!
马哲的话让我想起了高三那会儿学校为我们举办的“**仪式”。
记得那一天,所有男同学无一例外的穿着学校发的西服,像个大人似的举起拳头,在团支书的带领下,站在国旗下面庄严宣誓:我今天正式加入**的行列,我要为社会主义建设鞠躬尽瘁;从今天起,我就可以明目张胆地看**录相,讲**笑话了。
当然,后半句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并在心里呐喊了许多次。
从那以后,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现在想想,一个男人的**,并不是在仪式上;一个真正的男人,是在他带上**的那一刻起!
马哲二度失恋后决定不再涉足恋爱,虽然有时候会突然很想姑娘,但马哲认为红颜祸水的决心已定,不为所动。
好在这时候经朋友介绍,马哲玩起了天下2,并在两天后疯狂迷恋上这款网络游戏。
俨然把对姑娘的喜爱原封不动的转架在天下2上,还说什么与天下2真是相见恨晚。
如果早点知道这个游戏,我tm连李娅都不要了。
在一次打怪打出一个价值人民币二百的装备后,马哲得意地说。
而我是从来不玩网络游戏的,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怕自己晚上后会很感兴趣。费时费钱费精力!每每想尝试时,看着对面宿舍里一个个面黄肌瘦,呆若木鸡的玩家们时,我只能打消这个念头,点上一根烟,继续在平台上找人玩魔兽。
马哲刚玩天下2时,我以为他只是因为失恋而太寂寞,只能在游戏上找些安慰,没想到一玩便不可收拾,在我俩都已经是准毕业生的现在,马哲依旧会每天早出晚归,孜孜不倦的坐在我们学校对面那个叫做“人来人往”的网吧里练级、练级、再练级……
而听点点说李娅在跟马哲好不久后就开始和前男朋友联系上了,现在已经和好了。对于这个消息我和点点都没有告诉马哲,一来怕他更加伤心,而来怕他伤心后会找那男的算账。好在马哲也没有再向我或是点点问起李娅的事儿。
每每想到李娅跟她前男友的事,我的心里就一阵阵庆幸,甚至有一丝骄傲,骄傲我并没有失去立场而答应跟安蕾和好。而这种在男人眼中很值称赞的事在女人看来却是一文不值。所以,对于此事,我向点点绝口不提,毕竟在和她谈恋爱的期间,我和安蕾除了上床什么事都已经做过了。
在我和点点已经朝着越来越亲密的轨道发展时。我才发现,跟她好的越久,这个秘密就越压得我喘不过气。每每看到点点无邪的目光充满信任的看着我时,我只能尽量去躲避她的眼睛,心如刀割。
一个天气颇好的中午,在我俩吃完饭准备回宿舍的路上,点点边喝饮料边说: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
嗯。
你跟安蕾分手后你俩还联系过吗?
我心头一紧,莫非点点已经知道了?但我仍假装轻松地说:没、没有,怎么啦?
点点神秘的一笑,说:我可是会有预感的哦,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可能感觉的到呢,哼!
我像是一个说了谎想极力隐藏却还是被人无情的拆穿的人一样,虽然点点可能并不知道那件事,但我的情绪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不耐烦地说:嗯,嗯,你能感觉,好了吧?这时正好走过一个我认识的女生在向我打招呼,出于礼貌,我也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对于我的转变,点点有些不高兴地说:还笑着跟人家打招呼,都没那样笑着看着我……然后嘟起嘴吧,生气地看着我。
一股莫名的火憋在我的心里,我吼着说:你还有完没完?!跟同学打个招呼怎么了?!然后转身独自离去。
在我走过饭堂转角时,我借助余光偷偷看了下,发现点点并没有如我所愿的追上我,而是从球场那条道走了。
看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我顿时有些失落,点上一根烟,忽然看见球场上有一群人在踢球,看的我脚直痒痒。
我扫去刚才的阴霾,飞快地跑回宿舍换好衣服准备踢球。
球场上杂七杂八的人都有,其中也不乏有几个球技相当的人。
我很快便融入其中,与我们队的那个带眼镜的壮汉配合默契,屡屡破门。
此人虽然球技很好,但他有个毛病,就是踢球时废话巨多,就像一个现场足球解说员加评论员,不过好在他的口音奇特,硬是让我们笑了一下午。
就这样,在笑声和大比分领先的情况下,我意犹未尽的结束了比赛,慢悠悠走向学校后面的超市准备买汽水喝。
在我走到羽毛球场时,一个人追上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跟我配合默契了一下午的壮汉。
什么事儿?
哦,是这样的,你叫沈涛对吧。
嗯。
我也是校队的。你、刚才踢得真好。
我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壮汉。
却并没有在训练或打比赛时见过他的印象。
在马哲不会颠球但又每次不得不训练在他看来超级枯燥无味的颠球而旷训最后被教练开除校队后,我也没有参加过几次训练,隔三差五去外校打完比赛后也与其他人交流的不多,只知道我们队长叫***,以前是“陕西国力”的二线球员。
所以,不认识眼前的壮汉实属正常!
见我没有丝毫反应,壮汉接着说:我们交个朋友吧。平时没事了我就喊你下来踢球,我叫刘瑞……
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根,结果他说他不抽烟。我不解地看着他,点着那支烟,说:你都知道我名字了,我也就不用介绍了。哦对了,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