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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从乌市到兵团,我本以为也就是从a市到我家那么远,谁知道一走就是4个多小时。一路上人烟稀少,车辆也不多,四周一片开阔,路边还不时地看到漂亮的油井和风车。呼吸着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一股田园气息引人欲醉。

很快到了兵团,汽车也没有严格的站点,基本随乘客方便。我们下了车,步行了一小段,终于到了家。第一次见到岳母,很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60多岁的人了,打扮很时尚,笑起来甚至都有些小女孩的可爱。精灵早说过,妈妈特别注重外貌,她不化妆妈妈都不让出门。对女儿如此,对自己自然也很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要来,也特意的收拾了一番。看到我进门,岳母热情的招呼我,说话轻声细语,很是和蔼可亲,刹那间让俺的紧张情绪烟消云散。

一路劳累,岳母去煮了几个荷包蛋端上来,我其实吃不下,不过老人如此关心,就尽量的多吃了几个。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风俗,女婿上门,如果丈母娘满意了,就给女婿煮荷包蛋,煮的越多表示越满意。当时一碗给我端上来八个,我费力地吃也只吃了一半。岳母还在旁边关切的说:能吃几个吃几个,不用吃完。哈,幸亏不是吃的越多就表示对岳母越满意,不然我一定全吃完,汤都不剩。

吃完我还抢着去刷碗,被岳母拦下,不让我干活。呵呵,忽然有了一种娇客的感觉。坐下品尝着新疆的葡萄西瓜,跟岳母聊上几句。一会儿岳父也从外面回来,典型的北方汉子,一开口嗓门都那么爽朗,一个劲的跟我说:“××,来这儿不要拘束,这儿没规矩,不像内地那么多限制,自己随意就好,我们没规矩。我们这边不像内地,说话细声细语的,我们都是大嗓门,说话像吆喝,你也别笑话”哈,一个“没规矩”重复了好几遍,还说别让我笑话。我知道,他这是怕我拘束。精灵后来跟我说:“别看每次你打电话都是妈妈接,其实爸爸信心更足。知道你是家乡人,再通过那封信和我对你的描述,对你可信任了,不知道为啥就那么喜欢你。还经常劝妈妈放心,说这人他看好。”这也让俺很感动,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拿出礼金和给老人的礼物,他们很开心,还惊讶地说咋还有这么多钱啊。我说那是风俗,图个吉利,老人才收下,不过后来也基本给了精灵带回去了。送岳母的项链,她都舍不得戴,偶尔戴出去,逢人便说女婿送的,听着很是幸福。

晚上饭前弟弟回来了,一打眼:一身迷彩服,比我高,也比我壮,虎头虎脑的。加上整天待在连队,风吹日晒皮肤黝黑,我第一印象就是:小兵张嘎呀!我把手机交给他,他也很开心。爸爸特意宰了一只自己养的火鸡,妈妈做了拿手的新疆抓饭,吃着那叫一个过瘾。不过当时我很奇怪,碗也不算太大,为啥里面的肉我总也吃不完。后来才知道,精灵和岳母看我不注意就往我碗里放一块,我傻傻的居然都没有发现哈。

第二天把岳母亲手缝制的被子一床床打包,新疆棉花是最有名的,别的不带被子是一定要带的,再说也是结婚必须的陪嫁品。中午弟弟还专程从连队赶回,给我带来了熏马肠。马肉在内地一般不吃的,一来马肉太豺不好吃,二来可能马也比较金贵。不过新疆的熏马肠可不一样,给我的感觉有点象内地的驴肉。我还问弟弟这是不就是驴肉啊,弟弟笑,说是货真价实的马肉。

吃完饭我们陪妈妈出去做衣服,走到街上一抬头,把我吓了一大跳:那叫一个满天的星斗啊!这景象,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看到过了,好像只是上学之前还有这样的印象。我看着满天繁星密密麻麻,好像离自己那么近,一伸手就可以抓下来!一时真的好似掉进了梦中!童年的记忆涌上心头,好美好美!--如此想来,这些年来城市的空气污染也真是吓人,连颗星星也看不到了!

我们在家只待了一天两晚,完整的也就算是10月1日一天!岳父说我们去乌市还要办托运,还要办一些户口啥的证明,半天时间怕是不够。机票都已经买好了,千万别耽误。我心里很不安,就这么把人家女儿带走了,一去万里。却仅仅在家待了一天,不知道两位老人的心里如何承受!

10月2日凌晨5点,我们就起床赶最早的班车,其实此时相当于内地才凌晨三点。两位老人送我们去车站,帮我们把包裹放好。真的要走了,岳母忽然哭了,岳父的眼睛也有些红,他们舍不得女儿啊,却又转头怕我看到。我心情也很复杂,可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承诺的话都没用。我只是走过去,坚定的看着两位老人的眼睛,紧紧的握了握他们的手。然后转身,上车。汽车启动,慢慢的离去,精灵甚至一直都不敢回头,她怕看到父母那牵挂的眼睛!爸、妈,我们走了,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四、行路当求远,大道本不直

回到乌市,先办好托运,直接把大件行李都托运到了a市。然后马上坐车赶往达坂城,因为精灵的户口在那边。户籍证明、计划生育证明,居委会居住证明等的一些身份证明必须开出来。精灵的好朋友尚就在达坂城镇委办公室,手续相对简单了许多。只是开计划生育证明时遇到一些细致的问询,计划生育是国策啊,哪儿都是那么严格。手续办好,跟尚一起吃了个饭,感谢兼辞行。

早听说达坂城的姑娘漂亮,可我这一路走过,基本上比较跌眼镜(达坂城的朋友别砍我哈,可能漂亮滴那天没上街)。精灵也感慨:这些年,漂亮姑娘都做着马车、带着妹妹走了。。。呵呵,我听到这话心念一动:精灵也要走了,心里一定也很酸很酸,只是不想让我看出来。。。

晚上在乌市,仍然是同学朋友吃饭,还真有些难以招架呀。第二天一早我们前往大巴扎,采购一些特产。这时还问了问蓬,户籍证明还没寄到。按下焦急的心情,先去买东西吧。什么葡萄干、巴达木整了一箱子,还有钢镜、围巾什么的,那叫一个沉啊。也不知道当时买些这玩意儿干嘛,提着能把人累死,后来赶车时把行李箱轮子都撞断了。哈,说是这么说,可初次来新疆,不带点特色回去也不像回事。

采购完了,中午就在二道桥的一个维族烧烤饭馆吃个饭。结果当时有些云里雾里的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现在想想都后怕!精灵早就提醒我了一些民族敏感性,而且还说二道桥是是非之地,曾发生过枪战的。而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搭错了神经,维族服务员来招呼要什么烤串,我居然问了一句:“有没有猪肉的?”(习惯了,在家吃烧烤都这么问)这句话,对一个维族人来说,那就是大逆不道啊!当时那服务员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我也马上意识到不对,后悔莫及,冷汗都下来了!精灵赶紧帮我解释:他是外地人,刚到这里,什么都不懂,您别怪他!那服务员才狠瞅了我一眼转身离去。上来烤串我们也无心细品了,草草的吃完,赶紧溜之大吉!想想如果当时是个男服务员,说不定马上刀子就给你捅上了!再擦擦汗。。。。。。

逃离二道桥,我们找个饮料店坐下喝口水,等着蓬的消息。机票是下午5点的,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还没有动静。焦急中我们打185问了一下,说上午已经到了乌市了,不过归类分发到送达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我们着急可以直接打送信人电话询问。我们联系上了送信人,说已经在路上了,不过乌市很大,要走一段时间的。听到这个,我们终于放下了心。下午三点半,蓬打车给我们送了过来,也没时间跟他多表示感谢了,赶紧赶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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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水--往事追忆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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