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意料之外

马路回到表哥龙和家的时候，表嫂明霞做的饭菜已经开始飘香。马路随手将买的大西在水桶里面，接着放水。

“今天面试的怎样啊？”

“还行，面试的主管人看上去很好说话。可能还要第二次面试。”马路心里虽然打鼓，但还是说得轻松点，不想让家人担心，表哥表嫂已经为他做了很多。心中充满了亲情和感谢。

“那就好。好好努力。先吃饭吧。”明霞将碗筷放好，马路帮忙将汤先舀给明霞。

“对了，表嫂。今天还有另外的一家东莞的长飞电子叫我明天去面试。”

“真的啊，那太好。说不定，到时候你就可以从两家公司里面挑了。”

“也希望如此。”马路淡淡地回应。

吃过晚饭，马路下楼走走去，踱步到了楼下小店。小店门口聚集些租客在吹水，马路没有兴趣听，转入店内去看打麻将了。没有一会，表哥龙和刚好路过小店，把马路叫了回去。在楼梯间，龙和很严肃地说：“马路，以后尽量不要去麻将馆。一定要记得，不要赌博。我知道你小的时候就喜欢打牌，在深圳，就你自己一个人，关键靠的是自我约束。若自己工作了，一定要管着自己。记住了吗？”。马路应声承诺不会，转而说起了长飞电子的事情，表哥也再次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

次日，马路搭车前往长安镇的长飞电子。马路没有想到的是长飞电子的面试题目和面谈问题几乎与红天科技的如出一辙，因此面试进行地出奇的顺利。唯一恶心的就是，长飞电子的那个胖胖的外部律师对自己的印象似乎不佳，或许是因为自己在进厕所门的时候差点撞到那个胖胖的律师了。如此权衡下来，马路的心忐忑不安。带着这种无着无落的心情，马路回到了下十围，时间才下午三点多，距离一般回家的五点钟还尚早，马路只好打定主意找了个黑网吧。说实话，黑网吧也算是深圳城中村的一个特色，往往就在打工楼下的铺面，一道卷砸门里面满满当当地放着数量不一的电脑，虽然里面的空间一般都比较浑浊，但是上网的费用才1块钱1个钟，实在算是划算，而且对于年轻人来说，里面也有不少限制级别的电影，会让人轻轻松松。在深圳城中村的年轻人又多也无聊，要不麻将馆里搓搓，要不网吧聊以度日，要不窝在出租房内当宅人一枚，这样的境况下黑网吧自然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即时有执法部门来查封关闭，可那里抵挡的住房东和村委的通风报信。无论在那里，有关系就是硬道理。

马路瞎想了一路，进了网吧，开了天涯，进入娱乐状态。在娱乐状态中，时间也如流水，静静地逝去。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马路有些烦躁，掏出来一看，号码似乎有些熟悉，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按了接听键，传来了甜甜的声音。

“您好，马先生。恭喜您。我是红天科技的人事李小姐。现在正式通知您，十分钟由我们台湾的法务王经理亲自电话面试您，请您保持电话畅通。有没有问题呢，马先生？”

“哦。没有问题。也非常感谢您的通知。”

十分钟后，电话如约而至。

“您好。马先生，我是红天科技的法务部王经理。我想我们公司的人事李小姐已经说明过了。我们需要了解您的专业知识。

“好的，您讲。”

“如果需要审查一个货物采购合约，站在买方的立场那些条款您会比较关注?”

“货物数量，价格，付款方式，货物质量和交付及验收方法，违约责任，管辖法院，签署主体及日期。

“劳动仲裁案件的申请仲裁的时限是多久？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第二十七条，劳动争议申请仲裁的时效期间为一年。仲裁时效期间从当事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其权利被侵害之日起计算。”

随后，王经理也问起了团队精神，个人性格等方面的问题，马路也一一作答了，回答得不算精彩也不失水准。马路随后也询问了待遇，福利，职业上升等问题，王经理也做出了回应，唯一让人费解的是涉及薪水闪烁其词。

电话面试在双方友好的交谈分钟结束了，留下了一周内通知结果的结局。马路没有想到这样的麻烦。更没有想到的是，在面试完的第二天，即礼拜三上午，长安的长飞电子人事通知马路被录取了，月薪2k，包住和提供工作午餐，五险一金，全年13个月工资，6天大小周制，早八晚五。马路没有立即表现出更多的惊喜，淡淡地回应道需要在考虑一下，因为薪水和当初面谈的有些差距，会在礼拜四下班前回复。长飞电子的人事在电话里面先是没有吱声，估计是愣住了，回过身后才貌似礼貌地说：“那这样的话，马先生，请您尽快回复。谢谢。”

挂掉电话，马路在心中开始祈祷红天科技的消息。相比较之下，马路不想离开深圳，认为深圳机会比东莞大，也不想距离表哥表嫂太远。

晚饭后，马路将这些想法与表哥表嫂一阵交流。表嫂比较赞同，也鼓励去长安长飞电子锻炼一下，反正也不远。表哥也进一步强调年轻人刚开始工作不要有贪图享乐安逸的念头。同时，若红天科技比较适合马路的意愿，可以等到明天看看。马路认同了表哥表嫂的分析，在焦灼不安中度过了又一个炎热的夜晚。

礼拜四，马路的脑袋懵懵的，应该是热感冒了。马路只好躺在家里休息，等待电话。整个上午，电话异常的安静。下午三点，马路又吃了一次药睡过去了。迷蒙之中，moto的电话一直响不停。马路以为有好消息，定睛一看只是定好的闹铃。该通知长飞电子啦，自己愿意去上班了。马路翻开手机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未接电话，翻开一看，马路笑了。那个未接电话竟然是红天科技的总机电话。马路立即醒目过来，回拨过去要求转接人事李小姐。人事李小姐一阵埋怨，在得知马路生病了才勉强消去了火气，转而告知了红天科技录取马路的好消息。马路一阵子的感谢。定下心来，马路也给长飞电子的人事回复了一个电话，表示了感谢并婉言谢绝工作机会。随后，扯过了一张纸，随手用劲地写了六个大字：进军红天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