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茹方便完出来,看见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愣了:“师傅呢?”
“走了。”我此时还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顺口答道。
“你怎么能放他走了呢?”夏静茹一下子急了。
“刚才孙悟空来了,把他师傅救走了。”我半开玩笑地道。
“什么?”夏静茹怔怔地问道,思维显然跟不上我的跳度。
“没什么。”我答道。
“师傅走了,我们怎么进去啊?”夏静茹问道。
“坏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是花了钱进去求签的,“我们去试试看还能不能进去。”
我们假装若无其事地往禅寺里面走去,谁知道刚踏进大门,就被买票的给喝住。
买票大哥是一个平头,嗓门独特的一个汉子——“哎!你们两个,买票了没。”
我们不得不驻足和他争辩:“我们买票了的。”
然后他就道:“我刚才看见你们出去了的。”
我道:“我刚才是去上厕所。”
他说:“出去了,再进来,就得再交门票钱。”
我一听大惊,赶快作虔诚状,道:“大师,我是诚心向佛的。”
他道:“我不是大师。”
我忙改口:“师傅,我是真的诚心向佛的。”
“别叫我师傅。”他道,“你要是真的诚心向佛,就应该舍得多买一张门票。”
“我这一买得买两张。”我据理力争。
“买两张就更诚心了。”买票的道。
夏静茹听了这句话就开始翻钱包了,估计是想表达一下她的诚心。
我连忙按住她不明智的手,严肃地朝那人道:“大哥,你想一想,一个和尚出了寺庙,就在寺庙拐角处的厕所撒了泡尿,然后回到了寺里,那么,他还是这个寺里的和尚吗?”
我自认为这个比喻通俗易懂,明白事理之人一点便知,谁知道那位大哥只说了三句话,变将我反驳的体无完肤。
第一句,“寺里面有厕所啊。”
第二句,“你又不是和尚。”
第三句,“你本来坐着火车,中途下了火车去车站上了个厕所,再回到站台的时候那辆车已经不在了,现在你重新上车需要补票吗?”
我差点就想出家为安,真是没想到在大寺门口卖门票的居然有如此犀利的思想,正无言以对的时候忽然夏静茹说话了。
她只说了一句话——“火车上有厕所。”
于是这次就轮到卖门票的无语了,他只好双手合十,闭上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这才明白原来阿弥陀佛是实在无话可说的意思,只能用这四个字回复了。
门票哥睁开眼睛,道:“这位小姐你错了,你偷换了概念,寺庙不是火车”
我实在是佩服这位大哥可以在一句阿弥陀佛的时间里指着这个时间之前的自己说“错了”,并且还把这个错推到了别人身上。
正在我们无可奈何的时候,之前带我们出去的和尚出现了。
我来不及感叹他总是在奇妙的时间关头出现,飞奔两步抓住了他。
“刚才就是他带我们出去的……”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道。
“我知道。怎么了?”买票大哥有些纳闷。
“这这这……”我一时间找不到要说的话,半天没挤出一句。
“就让我带着他们俩逛逛吧。”被我拉住的和尚说话了,并且很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黄鹤楼,然后倒出一根递过去。
“一看你们就是诚心向佛。”买票大哥换上了一脸笑容,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开了。
我和夏静茹双双无语。
于是我们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夏静茹问道:“师傅,这求签的地方怎么去啊?”
可是这和尚居然说出了让我们出乎意料的一句话:“求签什么的,都是迷信,人的命运,是要靠自己掌握的。”
我实在是想不到和尚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反迷信的和尚估计今天是头一回见,顿时和夏静茹一脸崇拜。
但他接下来说了一句让我们大跌眼镜的话:“其实你可以问我,我会算命的。”
“切。”我不屑地道,“算命那还不是迷信。”
“不,我算命很准的。”和尚道。
“我不信。”我摆了摆头,算命,无非是玩些文字游戏骗钱罢了。
“那你给他算一下试试。”夏静茹道。
和尚很淡定地道:“我算他喜欢你。”
“**!”我不由紧张地骂了一声,妄想掩盖住和尚的声音。
“佛门清净之地,还请你不要说脏话。”和尚拱手道。
我赶紧扯开话题朝夏静茹道:“我们既然是为求签来的,不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好吧,我们去求签。”夏静茹应道。
于是我们恳请和尚把我们带到了大雄宝殿,然后各自求了一签。
解签的时候我们惊讶的发现,解签的居然就是这个和尚,这让我非常崩溃。
我求的事业签,结果是平淡无奇的一签,而夏静茹求的什么签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猜我是什么签。”夏静茹笑容满面地问道。
“笑这么开心,一定是上上签了。”这答案实在是不需要思考就能知道的。
“那你猜我求的什么。”夏静茹继续笑容满面道。
“笑这么yd,一定是求的姻缘啦。”我挑着眉毛笑道。
“谁yd了。”夏静茹一记粉拳过来,揍得我心花怒放。
我们目的达成,准备走人,谁想没走出多远,那个和尚追了出来。
“两位请留步。”和尚文绉绉地赶上我们,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纳闷地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两排阿拉伯数字和字母。
然后和尚道:“我们这么有缘,这是我的qq号和博客,有事没事可以联系一下。”
我只感觉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并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活在21世纪。
和尚接着道:“我法号慧石。”
出了寺庙,我本来准备扔掉那张纸条,却被夏静茹郑重其事地夺过去,然后找我要了钱包,把那纸条塞在了钱包低层。
“你不许丢。”夏静茹有些孩子气地道。
“好,我不丢。”我笑着把钱包接过来,放好。
“刚才那个慧石和尚算的对不对?”夏静茹若有若无地问道。
我心里一咯噔,却仍是不想承认,故意装傻道:“算的什么?”
“没什么。”夏静茹也不追问,只是神情有些黯然。
“哦。”我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嘴上却只说了一个字。
当天晚上我独自在寝室,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对今天的事情很是遗憾,如果我能勇敢迈去那一步,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就在我转辗反侧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看了号码足足三秒之久,想不起这个归属地广州的号码到底是谁的。
听着这强力持久的铃声,我终于还是决定按下了接听键。
然后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嘿嘿,猜猜我是谁?”
我想半天还真没猜出这个人是谁,因为话筒里是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