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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后妈虐待我的例子吧,在床上睡觉,我们用盖一个被子,她会把被子都拽过去,然后冷冷的看着我,转过身去,睡觉,我在北京寒冬的房间里,穿着球衣,抱着胸,发抖。不敢吭声。

我很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

还有,她打人不分地方,劈头盖脸巴掌拳头就下来了,还专门用指甲掐着脸拧,用双拳捶我的腰窝,和以后比,这都还是轻的。可笑的是,凭她的姿色,如果她不是以照顾我为名义到我家当保姆,我爸看都不会看她,跟我生母比差的太远太远了。她经常跟我爸说,太惯我了,她当初怎么被她爸爸打,怎样怎样,如何如何。

后来我分析,她根本是嫉妒我羡慕我也很恨我,后来的很多事情,都验证了这种猜测。

我爸就是初中未毕业的文化,老了,本来靠资本吃饭,后来大钱没了,小钱慢慢也没了。95年的时候,后妈怀孕了,因为那时候我爸已经知道她其实为人很恶劣,就想把她甩掉,之前说到的退下来的干部的儿子,其实早玩过她,我爸知道这时候也回味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她被他爸爸找回家表面上是打她骂她要她离开,其实保胎去了,然后经过一番“营救”,她又很光荣的回来了,我爸爸和她领了结婚证,回到北京,换到小一点的地方住,我开始上小学。

这时候,我真正的苦难才开始。她打人那是真狠,反正是别人的孩子,不当人看,经常是棍子砸在背上,竹篾子照着脑袋死磕,常常,中午脑袋肿个包,被头发盖着,走路都不稳,一路哭着去上学。到学校,老师很好,同学也很好,我擦干眼泪,也很好。可能是生身父母都很爱学习成绩也不错起到遗传的作用,反正考试基本总是班级第一,北京的小孩没法跟我比。双百都是小意思。

后妈还不让我吃饭,借口是,中午吃饭慢了,晚上就没饭吃,天天说话大吵大闹,漫声咒骂,也不工作,每天乱逛,动不动就说我爸年纪大了。我很无语,她以为她是谁啊。在我们老家,而且是从前,农村人很受歧视,她小学都没毕业,张的也丑,我爸情况好的时候,也是拿钱给她随便花,买很多衣服,坐着飞机到处游山玩水,不工作,每天到处逛,住着三居室,来往都是市级的领导干部,还让我叫她妈妈,还给她妹妹找工作,也没有原配来纠缠她,我爸长得还挺帅的,也很可靠,人品不错,不是因为年龄,她哪里配得上啊?

她还跟我生母比,说你看她怎样怎样……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这么不守本分,这么不知分寸。我生母再怎样是超标准的美女,放到现在张柏芝范冰冰什么的就别提了当初全城十万人数一数二的,中学阶段也都是学校的成绩标兵,她怎么好意思比呢?

我爸爸在这种鸡犬不宁的家庭环境下,慢慢的人就显憔悴庸俗了,渐渐少说什么主义理想什么的,不过家里有很多书,以史书占多数,他总让我以后从政,做中国的第一个女国家主席,成为国家栋梁,别人崇敬爱戴的对象,天天鼓励我,要我好好学习,倒没说考北大清华的事,只是去中国政法办事的时候看到谢觉哉的雕像很感慨,说过以后要我上这个学校,因为谢是毛的老师,毛是他的偶像。我也很受鼓舞,小学一年级,翻开毛泽东诗词,看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这么气派,这么好,也是心潮澎湃啊,课余也是读书啊,鬼谷子传、中国上下五千年、哈默传奇、民族英雄传、增广贤文、左传、战国策、毛邓文选、日本为什么不认账、老子、孔子、孟子什么的,凡是家里有的书,我都看。这不是随便说说的精神食粮,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食粮,一边面对后妈的粗陋凶悍,一边面对这些高雅的、牵涉气节的、充满主流社会正面价值观导向的书,就是我的慰藉。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关系。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罢了。

爸爸越来越潦倒,打欠条的人还是找不到,就靠去收小数目的欠款维持生活,一边还在学校面前保持来京成功小生意人的身份,交借读费,逢年节都有打点,可是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老师对我关照是因为我是班上成绩最好、上课最认真、回答问题最积极、对同学最好的班干部好学生。现在想想,真tm讽刺。

然后后妈也开始不检点起来了,可是她很收敛,说真的,她才是一无所有,没学历,没姿色,没能力,没人品,狠辣歹毒,外强中干,碰到稍微厉害一点的,就只能被人家收拾,贱的跟狗一样。因为她,我觉得世界上除她之外的女性都不错。我的境况也越来越差,小学二年级起,自己洗衣服,大冬天,手沁在冰水里搓衣服。其实那时候已经很穷了,我爸爸收到一笔钱,给我买了件棉衣,100多快,她就在家里寻死觅活,哭天抢地,对我又打又骂,让把衣服退回去,我爸还让我跪下给她磕头,磕到她不闹了为止。第二天,衣服被退回去,卖衣服的营业员翻着白眼说,都冻成那样了还不买一件,我心里居然很轻松,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想,退吧退吧,退了我就不用受罪了。

她打人的工具也升级了,用火钳,合在一起,照着后背抡,我正睡着觉,她从我睡觉的桌子上拽下来,梦里糊里糊涂就摔在地上了。我爸不在,她就半夜把我从床上拽下来,劈头盖脸的又打又踹,从房间里踹到胡同里。那时还小,没骨气,打得疼了就忍着,后来扛不住了开始求饶,被像球一样的踢。邻居受到惊扰,都出来劝,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做这种事,因为她平常挺会装孙子装13的,跟那些表面和善的北京老太关系不错。还拿红薯照着我的头抡,一个红薯断3截,抓着头发往红砖墙上撞。还说上学有什么用,让我去打工。她也不工作,偷着跟人混,后来不成样子了,我爸要查账,她收敛了一点。

然后我爸慢慢觉得不能维持了,就把我送回家里,先住在生母的娘家。

那时候太懂事了,其实一直都很懂事,早上没饭吃,自己用炉子烤个馒头,拿着路上一边吹凉风一边吃。除了校服就没可穿的衣服。还好北京的老师都挺有素质,就算后来觉得跟刚入学时候说的家境有出入,但也没表现出来。后来三年级换了个老师,对我更好了,特别感激,可惜上学期刚上完就要回家了。

回家之后,好多了,不过北京的小学时6年制,老家是五年制,等于拉下一年功课,考试就是班里倒数,从天上到地上的感觉,不过好歹脱离后妈魔掌了,不是很在乎。

结果,我一回来,我后妈又怕我爸把她替掉,她也说要回来,而且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证明,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因果报应一说。她患上了癫痫。家族遗传的,她爸爸有,可是她弟弟和她妹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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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毕业了,我该重回夜总会吗?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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