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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聚财对站在门口的妇女说:“老高婆儿,这是县钻采的张经理,今天下来定井位,准备在咱们这打井,井位定在后坡你们地上了,饿了半天,你给做点饭吃。”老高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掉头去隔壁窑洞里去做饭去了。

张云升坐在炕沿边,转过头问:“大哥,腿脚不好使吗?”高大点点头,脸上不动声色。

王聚财叹了口气:“高大前年腿摔坏了,因为没钱医治,后来就落下这个残疾,干不得重活,一家子就靠这个老高婆挣扎着,我们村里为了照顾他们家,有个大凡小事,都招呼在他们家吃饭,村里报销,三个孩子挺争气的,老大没念书,在定边的饭馆里打工,二女子和三儿子学习都好,二女子去年考在榆林师范了。上学的钱都是老高婆借的,今年下半年三儿子又要升高中,他心疼父母,不愿意再上学了。说初中毕业就出外面赚钱。”

张云升听着,怎么这些话这般沉重,转头对曹静说:“回去以后让财务把这儿征用土地的赔偿算出来,明天给把征用款送过来。”

曹静:“咱们规定年终才结帐赔款啊?”

张云升:“我的工资还有几个月没领吧,看看还有谁的工资没领,先都算借给我吧,然后逐月在我的工资上扣,年底结帐的时候再还我。”

曹静伸伸舌头应了一声。

说话间,老高婆已经把饭做好,拿着一摞碗筷进来,曹静忙跟着去帮忙端饭:一盆洋芋汤、一盆酸汤、一碟酸菜。剁的细细匀匀的荞面在老高婆熟练的动作下捞到各人的碗里,众人吃着菜肴单一而味道香美的面,都大声称赞老高婆的手艺。

曹静甚至感慨的诗性大发,只是长长的啊了一声,却一时想不到用哪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笑着低头去吃面。

当王聚财转述了张云升的意思时,老高婆感动的满眼含泪,两手不住的搓着,弯腰向张云升鞠了个躬。张云升忙放下碗扶了下:“这是我们应该补偿给你的,只是提前了点时间,不必如此。”

吃完饭,走到山顶,张云升深深吸了口气,忽然站下,右手在胸前从左向右划过,大声说道:“总有一天我让这里遍布钻采的油井,让定边人富起来,让老百姓不再受穷困折磨。”

众人一愕,曹静却举起右手向天挥去,大声叫道:“哦、哦、哦…”一小伙子应道:“啊来、啊来、啊来…”众人纷纷笑着跟着叫了起来,一霎那间,欢快的的声音充斥在这个荒凉的天地间。

钻采第一口井打成了,打的很顺利,在投产的那天,举行了隆重的开采仪式,代县长亲自致辞,鞭炮声中,定钻第一口自钻自采的油井在人们热切的期望中开始摇曳他骄傲的丰姿。因为他将带领定钻到一个新天地,取名“新一井”。

新一井在定钻人期望中摇曳着,希望却随着日升日落中消逝着,抽了一个月以后,油管里吝啬的流出些许的液体仍然是透明的水。技改多次,仍然依旧。

定钻第一口自钻自采的井,最终以失败画上了句号。张云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消瘦了十多斤,会议室里,张云升、老吴和定钻的领导班子们,总结着打井失败的因素,开始孕育着定钻的第二口定钻的第二口油井。

花苞沟村,没有了钻采打井队和钻采人的出入,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高老婆儿脸上洋溢出了她久违的笑容,因为儿子高少宇收到定边中学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赶集的时候买了四斤新棉花,一块被面,扯了四尺白洋布,第二天吃完饭哼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调子一针一线的缝了起被子来。

高少宇问:“妈,你给谁缝被子呢?”

“给你啊,缝好了你拿到学校里盖。”

“我有被子啊,我那个被子还新着呢。”高少宇望了父亲一眼,“你留着钱给你和我爸多买点衣服穿,我记得你们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好几年了。”

高老婆儿看了看老伴一眼,揉了揉他的头:“我和你爸整天在农村呢,哪也不去,你却要进县城….”顿了一下“听说城里面比这冷,妈给你缝个新被子暖和,省得天冷了凉病了我们着急。”

转眼到了开学的时间,高老婆儿早早就起床,吃完饭套着驴车把高少宇送到油路边,一边等车,一边嘱咐他:“你把这半袋荞面拿上去给你张叔叔送去,他们城里人怕吃不上荞面呢,他可是个好人。你到了学校好好读书,等将来出息了,可要记得报答人家。”

等班车启动、高少宇隔着窗户玻璃挥手的时候,眼睛里一片模糊,喜悦、牵挂的心终于使她的眼泪滴落下来,落在油路边的尘土里。

报了名安顿好住处以后,在其他人诧异的眼神中,少宇背起半袋荞面,向钻采公司走去。门口保安见一个愣小子背一个口袋从车来车往的大门走进去,忙出来上前盘问。听得是找张经理的,领着他来到经理办公室前。

张云升坐在办公桌前,头微微向后仰着,闭上眼睛思索着:几个月来打了四口井,竟然全是干井,连一丝油花都没有,不但把钻采的家底全贴了进去,县上出面贷的款也花费殆尽了,虽然他请了好多专家分析打干井的原因,以及接下来再打井应该怎么打、在哪打。但是资金从哪里来?打井队还欠一百万呢,钻采公司山穷水尽,尽人皆知,不给人家付掉拖欠的款,这个井怎么再打下去…

门吱呀一响,打断了张云升纷乱的思维,只见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背上背着一个白洋布口袋,站在门口拘谨的问:“你是张经理吗?”

张云升嗯了一声问:“有什么事?”

高少宇指了指背后的面口袋:“我妈说你们城里人吃不上荞面,让我给你拿半袋新磨的荞面给你,本来准备多拿点,我拿的东西多,拿不了…”

“你是哪的人?你妈是谁?”张云升看着这个冒失的小伙子,说些没边没沿的话,打断了他的自白。

“我是花苞沟的…我爸爸是高大…你们今年在我们家地上打井了…你们在我们家吃过饭。”

张云升恍然,看他背着的半袋子面颇感吃力,便笑了一下:“你把面放下吧。”站了起来招呼高少宇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高少宇:“喝点水,那么大老远拿来,我就收下了,谢谢啊…”

高少宇忙说“我能继续读书也全凭叔叔你帮忙了,要不是你,我现在都退学了。”

张云升坐回椅子上“你现在在哪读书?”

“定边中学,考高中重点班了。”

张云升看着这个一脸兴奋的小伙子,不禁叹道:“寒门出贵子,好好学习,有什么困难的话来找我。这二百块钱拿着,想吃什么买点…”

高少宇连忙站起来,双手摇晃:“这怎么行,我有钱呢…”一边说一边朝门口退去,退到门边,夺门而出,张云升走到门边,见他已经走到院子中间,摇头笑笑,喊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高少宇,叔叔,我走了啊!”转头向大门走去。

张云升看着高少宇走了出去,叫上司机小贺,直奔县委大院,车子停在大院门口,张云升径直走进县长办公室,县长放下手中的榆林日报,向张云升招了招手。

张云升一屁股坐在书柜旁边沙发上,粗糙的左手把蓬乱的头发向后捋了捋。说起钻采公司资金困难,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困境,如果再没有资金运作离破产之日也不远了。

县长清楚几年来钻采公司为县财政带来的贡献,如果不是因为打井,钻采公司的前景本来还是明朗的,现在陷入这样的困境,让他也很为难。银行没有抵押,不会再给钻采公司贷款。

两人谈论良久,最后做出一个令他们自己都感觉不太可行的决定:将政府大院抵押,在银行贷款、继续打井。但是在县政府会议上,几乎所有人持反对意见的情况下,只好作罢。

从县政府出来,张云升轻轻捋了捋头发,缓缓走到车前,车门上蓝色的“定边钻采公司”六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拉开车门,发动车子,缓缓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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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奋斗爱情——漠畔植树、采油引发的80后故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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