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还有一点细节。北宋的村里的小宾馆都要登记住宿。我朝若是有这么先进的社会制度,也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众多各社会分子忿忿然却默不作声,只有九零后非主流愤愤然破口大骂道:我擦!登记住宿个毛!你忍心让我们这些祖国未来的栋梁去野合地震吗?
何涛同学信了。于立马带了弟弟何清同学去见济州市长。此后发生了一系列总共十件机密事情,全部都是机密之至。就连金圣叹同学也看出来了其中九件。
其一,“府尹叫进后堂,则机密之至也;”“府尹叫进后堂来说,仔细问了来历。”
叫进后堂乃机密之至。表明并无别处走漏消息。
其二,“叫了店主做眼,则机密之至也;”“连夜来到安乐村。叫了店主人做眼,…”
“有店主做眼,便一径奔去,不致声张…”
其三,“三更奔到白家,则机密之至也;”“迳奔到白胜家里,却是三更时分。”
“三更时分,则人都睡着,更无走漏消息…”
其四,“五更赶回城里,则机密之至也;”“连夜赶回济州城里来,却好五更天明时分。”
“到白家是三更,到州城是五更,三更则人都睡着,五更则人都未起,皆机密之至,更无走漏消息也。”
其五,“包了白胜头脸,则机密之至也;”“随即把白胜头脸包了,带他老婆,扛抬赃物…”
“又包其头脸,恐或有人见之,机密之至。”
其六,“老婆监收女牢,则机密之至也;”“他的老婆也锁了押去女牢里监收…”
“老婆亦监收在牢,更无走漏消息处也。”
其七,“何涛亲领公文,则机密之至也;”“随即押一纸公文,就差何涛亲自带领二十个眼明手快的公人迳去郓城县投下…”
“公文不另差人,机密之至,更不得消息走漏也。”
其八,“就带虞候做眼,则机密之至也;”“就带原解生辰纲的两个虞候作眼拿人。”
“有作眼脸,便可一见就擒,不致打草惊蛇,走漏消息也。”
其九,星夜来到郓城,则机密之至也;“去时不要大惊小怪,只恐怕走透了消息。星夜来到郓城县…”
“机密之至也。”
其十,“众人都藏店里,则机密之至也;”“先把一行公人并两个虞候都藏在客店里,只带一两个跟著来下公文,迳奔郓城县衙门前来。”
“写得是众人都藏过,则更无瞳走漏消息处,见机密之至也。”
十件机密事情,对得起这个牵涉到当朝第一总理的大案。可算得上是济州市的一号红头文件了,属于头号机密。
从这里倒是发现了何涛同学的优点。他为人不咋地,可是做事却不含糊。哎,可惜在我朝,要做事必须要先做人那!等好不容易学会了做人,已经没有做事的精力了。
何涛同学计划周密,布置妥当,当夜效仿曹操同学闪击徐州,闪击了白胜同学。又连夜(其实是连日)提审出案情。继而计划更加周密,布置更加妥当,马不停蹄地直奔郓城县,要一口气拿下晁盖同学一伙。
期间囊括了以上十件机密之至的事情,足见整个行动环节的机密性和何涛同学的办事的谨慎性。
可惜好戏忽然戛然而止,使得读者有如一种从坐航天飞机到突然跌到地上骑自行车的感觉。不,不是骑自行车,是骑乌龟。
为什么呢?因为何涛同学本该立马密见县长时文彬同学,然后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去逮捕晁盖同学一伙。可是他没有,他在经历了前面那么机密之至的事情后,突然松懈下来了。不但没有按计划密见县长,反而坐下来悠闲地喝起了茶,还请一个看似无关的人喝茶,还把这个重大的机密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这个人。
哦卖糕的!何涛同学,你这是在干嘛?你放水也不能放得这么明显啊?
何涛同学:我擦!我哪明显了?我不是把两个虞候和公人都支走藏在店里,才来面见上级的吗?
更蹊跷的就是,全过程毫无疏漏,唯独在何涛同学告诉这个人之后,事情就失败了。那么,之前施老爷子辛辛苦苦描写了那么多机密之至的事情,不就是为了说明,要是出了差错,没有别的可能,只可能是这个人去报的信吗?这个这么简单的推理难道县长推不出来?难道何涛同学推不出来?难道市长也推不出来?
最蹊跷的就是,他们都知情。可是这个事情发生之后,居然县长、市公丨安丨局长、市长没有一个人敢去动这个人!连问都不敢问一声!
哦卖糕的!这个人得多牛叉啊!他一定得是部级省长以上才行吧?我们来看看他的书中描述的明线身份,“押司”!
一个小吏!一个说不定连科级都没有的小干部!
小白咕咚倒地:偶不信!偶死也不行!
众英雄:耶!这个黑矮胖子终于要登场了!
小白:那个那个,偶前面还有一段白胜同学的故事没说。
众英雄:我擦,你说了他今天要登场的。
小白:这个这个,偶也不知道时间这么快,马上今天要过去了。要不偶晚上再加加班?
众英雄:哼!
再回过头来看。前面有位上等的女子领便当了,这里又有一位可怜的女人登场了。她就是白胜同学的老婆。女人嫁给男人,无非是想有个依靠,有个支柱,有个可以陪伴的人。可是她嫁给白胜同学,似乎没有享受到这些。白胜同学是个闲汉,又是个赌棍,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很难想象她嫁给他会有什么好日子,更别提幸福的生活了。幸福,或许离她很遥远。
就比如说今夜。出门豪赌挥霍一空的白胜同学归来,挑咸嫌淡地训斥老婆做的晚餐太难吃,又吹毛求疵地找了一顿茬。继而又一身油乎乎地把老婆压倒在身下发泄了一通,才像个死猪般的呼呼睡了。而老婆还要爬起来洗澡收拾桌子洗碗洗筷洗衣服打扫屋子,最后爬到床上还没休息片刻,门外就有人敲门了。
她一不偷人,二不养汉,也没有跟白二郎白三郎之类的小叔子合体。纯粹是一个一心一意操持家务的普通家庭妇女而已。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是半夜十二点的敲门,即使是大老爷们也怕啊,更别说一个区区弱女子。
她吓得提心吊胆的,白胜同学也惊醒了,她多么期望他能去看看啊。他是她的丈夫啊!是他的依靠啊!可是他却把头埋进床单里,一动不动。
没办法,她只好摸黑下了床,点起蜡烛,战战兢兢地走到门边,问是谁。还好,是街上王家宾馆的老板,来打个火的。她当然不会像小白这样去想为什么他不回自己家去吃饭,要来这里吃饭;为什么他要这么晚了,半夜十二点来吃饭。她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她听到是熟人,认为熟人不会害她,就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