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会上，林诗意果然把出节目的事提了出来。下面反应平淡，后来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说了一句唱《相亲相爱》，林大经理觉得此歌寓意不错，就让我们几个小年轻唱。再后来又不知道哪个更缺德的说让王国毅出个小品。林诗意觉得提议很好，于是强行把这个任务摊派给我，出于对他的报恩心理，我欣然接受。

12月30日上午，银行代理部的年终联欢会在s市一家比较著名的酒店举行。二分部的两个节目得到了最多的掌声，尤其是小品，因为是我的原创，所以得到了更多的关注。林诗意也觉得脸上有光，晚上请我们吃了饭。

12月31日，按照林诗意的安排我把网点交接给了孙晶，于可仁用极为可惜的口吻说了说我，又用极为自责的口吻说了说他自己。我点了点头对他说我的那句表示同意，我又摇了摇头对他说他自己的那句表示无奈。交接完毕，于可仁给我扔过来一盒黄鹤楼，让我有时间过来看看他。我点头答应着，把那盒黄鹤楼装进包里。

走了一天，终于把所有的网点都交接完毕，银代部这边的事也算是清扫干净了。下午回公司后，林诗意制式化的给我做了最后一次领导训勉。

“国毅，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到那边好好干，别把才华埋没了。”写那个小品之前，她从来没说过我有才华。

“嗯，我想我到那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我也顺着她说。

谁知道她话锋一转：“行了，别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了。”

我没说什么，心想最后一次谈话了，没必要闹僵，便转身想离开。

但她却没受影响，对我说了一句让我终身难忘的话：“王国毅，你适合生存在理想的世界。”

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骂我！

58

夜已深，我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无数过节短信的骚扰，也不知道我那帮以前的同学为什么都喜欢在临近午夜12点的时候送出他们那些的祝福。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我自己……

x保险公司银代部，李静的离去对我是个打击；林诗意的笑语让我奋斗努力；魏佳岑的出现使我陷入迷离；而杨心兰又给了新的气息。这四个女人贯穿在我在23岁的生命里，从我的到来至我的离去，仿佛是命中注定，身不由己。

建设银行大东支行，邵新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于可仁是个相互利用的朋友，刘芳是个见面不如闻名的朋友，楮琳是个还没有长大的朋友。这些人或多或少的帮助过我，又有意无意的伤害过我，让我成长，让我坚毅。

黑暗中，我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还真是失败，半年来只出了可怜的几单，奔着4000块每月的工资而来，得到的却只是少得可怜的收入和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努力回想林诗意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努力的去找出其中的奥秘。可是没用，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也不知道沈峰怎么样了，据说要把他弄到满期开发部，希望他能在那里实现他的价值。回忆起林诗意说我们是一对难兄难弟时的情景，觉得很好笑，两个同时加入x保险公司，同时负责s市大东支行网点的专管员，同时的运气差，同时的出单少。

真的还想总结出点什么，可根本无从说起，失败的人是不需要说话的，成功的人放个屁都是经验——这是我后来听到过的一句经典的话。也不知道我的这段经历是失败的人说出的话，还是成功的人放出的屁。

嘀嘀，嘀嘀。又一条短信扰乱了我的思绪。我看了看时间，午夜12点整，算是正式进入2008年了。我关上手机，许了个愿，希望2008年一切顺利。

可第二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却一点也不顺利。

59

什么？你问我元旦为什么不休息？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怎么说呢？引用一个场景——某领导随着激昂的音乐声上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所在的是一个朝阳般的行业，这个行业里每个人都充满活力。充满活力，领导说得多好啊！充满活力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不需要休息啦，你都充满活力啦，还休息个屁啊！

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那身精神的职业装，显得挺拔帅气。心中突然回荡起几个月之前，也是在镜子里面，发誓要赚他一大桶金的我。只是，如今的我没能实现当初的誓言。

7点15分走出家门，到保费部上班的第一天实在是不想也不能迟到，所以比以往提前了15分钟，以应对路上可能发生的情况。

旅途顺利，公交畅通，节假日上班的好处就在于交通一点也不拥堵。8点15分我就到达了公司，电梯里遇到几个二分部的人，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羡慕，心里那个美啊。可风水轮流转，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去羡慕他们了！——后话，后话。

电梯到达23层，保费部的大门紧锁，来早了我。跑去吸烟区（楼梯口处）跟沈峰等人抽烟聊天，顺便等保费部来人开门。可等到8点半，二分部的人都进去开早会去了，也不见保费部有人来。我一下迷糊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忽然想起迟经理给过我一个电话，让我有什么问题就去问这个号码的主人。于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你好。”那边有了回应。

“你好，是凌星星么？我是王国毅。”我说。

“啊，王国毅啊，什么事？”

“我在公司呢，怎么8点半了保费部还没人来呢？”我问。

“今天我们9点上班，没人通知你么？”那头问。

“没人通知啊，我8点15分就来了。”

“没关系，你等一会吧，一会就有人来了。”说完，她挂上电话。

9点上班，保费部就是不一样啊，我心想，连上班的时候都比银代部晚半个小时。

60

凌星星，女，26岁，毕业于s市一所著名的理科大学。在x保险公司工作2年有余，曾做过3种不同岗位的工作，时任x保险公司s市分公司保费部督训。个子比一般女孩高，1米68左右，不化装，带眼镜，扎马尾。人很精神，类似运动员。

8点45分左右，凌星星来开门了，我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办公室里，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因为当时和凌星星不熟，所以也没说什么话。不一会，迟经理来了，我跟她打了个招呼问好，她也和气的向我点了点头。

9点左右，这个办公室的所有成员陆陆续续都到了。除了迟经理跟凌星星以外，还有两男五女，两男都是30多岁，五女中两个年轻的，三个中年的。在场一共10个人，阴盛阳衰。

不过，还没等我仔细观察够，大家都面朝门的方向站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上前去，大声说：“各位亲爱的伙伴，大家，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