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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囚歌系列悲凄的曲调依然很执着很民谣地飘荡在大沽市的大街小巷,它们或许是我接触最早的来自于民间的“励志”歌曲,一口啤酒清理润湿着嗓子,一口鸡腿酝酿升级着情绪,一口狱腔开始“忆甜思苦”,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啊,一步一个窝心头!我相册里一直保存着一张1989年时的照片,照片里加上我一共六个人,全都穿着军褂军裤并站成笔直的一排,像极了时下的行为艺术!很多年过去了,照片里的六个人虽人生迥异,但至今依然时有往来,独独给我们拍照的那个人,1994年因一起纵火案进了深牢大狱!1990年,***热红太阳热席卷全国,曾经火红的年代汹涌回潮,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我上小学五年级时,英语差得令人发指,能正确读出的仅有的三个单词还是鼓捣猫鼓捣奶和鼓捣拜。一次期中考试,面对天书般的卷子,我一个小时都没鼓捣出一个字母,于是,我把每个填空每道题都做了如下解答----毛主席万岁!此事一出,惊动了校长,遂亲自传达指示如下:每题给一分,判卷时不能划x!我的这个经典段子流传了很久,2003年,我的小外甥超级模仿故技重施,结果,本来是三分的题每道扣了他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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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1990年,苏芮的歌《跟着感觉走》迅速流行,大沽人民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喉咙还能正常发声的,基本都能唱几句。后来,《人民日报》发表了一个评论员文章,我们学校也组织学习过,说这首歌具有资产阶级颓废的倾向,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绝对不能跟着感觉走,一定要跟着党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台湾有个著名的市井歌手叫张帝,因为一首《毛毛歌》被内地加冕为流氓歌手。当时有本极其严肃的科教图书,名字叫《怎样鉴别黄色歌曲》,书中的几位作者对当时的流行歌曲经过透彻的研究和定调后,张帝的这首《毛毛歌》在首页被隆重的置顶推荐,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做了沙发,而李谷一的《乡恋》屈居板凳。那时,舆论惊弓之鸟般的敏感,凡是起自民间的无论任何性质的“万众一心”基本都要被上纲上线。一场自发的摇滚演出,或许会被定性为“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一场酝酿许久的诗歌朗诵会,有可能因为当地公丨安丨的高度关注而胎死腹中!一个几十年来只能崇拜一个人的社会,是很难允许其他人名正言顺的拥有拥趸的。这里套用一下作文里的常用开头,时光荏苒时光如电,转眼就来到了2003年!这一年,当香山的叶子红得让人心醉的时候,我在北京有幸现场聆听了已近花甲的张帝再度唱起了《毛毛歌》,该唱的毛唱得诙谐有趣,不该唱的毛唱得隐讳含蓄,我觉得他的身体和他的歌曲都挺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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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甘甜说周一她请客,但我真的特想找个比铁路餐厅更奢华点的饭馆很男人的请甘甜吃饭,虽然已经找我老妈预支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但依然心有余而钱不足。根据多年的经验,在我妈房间床头边的小柜子里,除了有很多日常用药,还经常会散落些琐碎银两,最重要的是这个小柜子大多时候不上锁,于是,在周日的晚上,我决定铤而走险,适时地潜入我妈的房间碰碰运气。晚上八点,我和我妈正看电视,时机如此完美的不期而至。“每当我看到天边的绿洲,便会想起东方齐洛瓦”!“飞亚达表,一旦拥有,别无所求”!美菱,阿里斯顿!中原之行哪里去,郑州亚细亚!咔嚓,哎呀呀,怎么又停电了,今天可是《渴望》的最后一集啊,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儿子,快把手电筒找出来,我去马婶家借蜡烛去!我妈举着手电筒刚出去,我随即一阵狞笑,电业局啊电业局,今天我娄阿鼠的第一桶金就是拜你所赐的!我蹑手蹑脚地踱到了小柜子旁,摸着黑轻轻地拉了下柜门,上帝保佑,果然没上锁,嘎嘎,真是天随人愿啊!经过十八摸后,我摸到了两张钞票,我心情大悦,别说摸了,闻都能闻出来那是大团结的味道,团结就是力量,十元就是力量!我摸,我摸,我继续摸,我正摸得起劲,房间里由漆黑忽然变成了昏黄,我先是浑身一哆嗦,继而猛地一回头,看我妈举着支点燃的白蜡烛披头散发阴森森地正站在离我至多两米远的地方。我急忙抽手而出,说话都岔了音儿,你,你,你难道是烛光里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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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向前探了一小步,儿子,你刚手伸柜子里干嘛呢?我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没,没,没干嘛!我妈向前又探了一小步,说,你刚把手伸到柜子里到底想干嘛?我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我想干嘛呢?手掌伸柜子里到底想干嘛呢?对了,我是掌柜的!不,不,什么叫掌柜的呢,我可没有篡权之心啊,这家里您才是永远的掌柜!哎呀,烛光里的妈妈,你听我给你解释啊,妈妈,我想对你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想对你笑,眼里却点点泪花,噢妈妈,您的腰身依然挺拔,您的眼睛充满光华!我妈原本紧绷地面孔忽然堆满了笑容,儿子,你牙都疼一天了,我知道你是想找药,止疼片没在柜子里,在窗台上了!我立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没错没错,我牙都快疼死了,连说话都费劲,要是再这么发展下去,我都快难以启齿令人发指了,真是生灵涂炭生灵涂炭啊!虎口脱险后,我躲回自己的房间里连着唱了五分钟鸳鸯茶后依然心有余悸。雷锋叔叔说过,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向雷锋叔叔学习!夜里十一点,我决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月黑风高,蝙蝠飞舞,野猫闹春,我这个执着的起夜家又轻手轻脚地摸出了门。摸到我老妈的房间门口,我侧耳听了听动静,里面传来节奏鲜明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哆哆嗦嗦的拿钥匙转开了门锁,然后轻轻一拉,吱扭一声门便开了条缝。这声吱扭要放平日,基本相当于蚊子唱歌,可是眼下却无异于晴空霹雳。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我顶着接连而至的晴空霹雳和双重晴空霹雳幻影游动般闪进了屋里,我目眦欲裂的正欲继续前行,我妈的声音突然平地惊雷般乍起,阎王爷爷牛头马面爷爷,求你们不要带我走,要带就带我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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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计划终告流产,周一,我只能囊中羞涩的去赴约了。铁路餐厅离甘甜的住处只一路之隔,铁路餐厅名字虽然听起来挺低调的,门面却相当的大气,一共有四层楼,一楼二楼卖的是普通的面条水饺馄饨包子锅贴烧卖小凉菜儿之类,炒菜在三楼,档次规模和环境都算上乘,四楼是个小放映厅,天天有通宵录像,我和莫强去看过几次,三块钱五场,前半夜基本都是爱得要死要活的言情片,后半夜大多都是砍杀声不绝于耳的武打片,凌晨时分加演一个黄片,于是砍杀声便换成了呻吟声和全场此起彼伏地咽唾沫声。黄片也不是夜夜都有,如果有,录像厅售票口的小黑板上都会心照不宣的给个小提示,一般情况下,会在一堆片名的最后写上“加片”两个字,再圈个大大的圆。放黄片有放黄片的游戏规则,放映前录像厅老板经常会水萝卜拿一把,现在管这个叫吊胃口或预热。一般情况下,老板先是慢吞吞地走到投影机前,然后不紧不慢地点根烟,接着摆开了造型,一会特夸张地伸伸懒腰,一会河马般的大打哈欠。于是,台下性急的男人们开始有节奏的呼喊,快点,快点,放片,放片!更有甚者连老板万岁这种话都喊出来了!老板这时一般会摇摇头再叹几口气,表情有点老首长的样子,仿佛在说,真拿你们这些小鬼没办法!后来,我看过很多相声专场,返场时的样子和录像厅的游戏规则孪生般的像!虽然都偏爱日本的黄片,但莫强和我不一样,莫强是从钻研的角度来看,而我是带着批判和愤怒的眼光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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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弦歌之1990》小说在线阅读_第25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丝路听雨1019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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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弦歌之1990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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