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伤兵——三代军人的绝对写真》
文/北漂联盟(战争伤残军人)
【每个国家都有“死穴”,尤其那军事“死穴”,往往是国家和民族的灾难;更可悲的是,这种“死穴”在和平时期是许多人的盲点。
——沉重的题记】
1500名中国伤兵悲壮自焚
幸免者竟是一名好色之徒
【之一】
世界最著名的败退专家哈罗德•亚历山大元帅,在成功地指挥了敦刻尔克大撤退之后,又于1942年3月飞奔缅甸战场,担负起协调8万中国远征军、7万英军和2万中英难民的撤退任务。
我们不能冤枉了亚历山大元帅,他的使命可不是来率领撤退的,而是要组织仰光、仁安羌、曼德勒等一系列大会战,痛歼入侵缅甸的10万日军。但是,缅甸就是缅甸,在缅甸战区还有发言权的是当时中国的最高统帅蒋介石、美国中将史迪威,而那时,亚历山大才不过是个中将,即便中国远征军的实际指挥官其军衔也不在他之下,这一来,扯皮的事儿就来了,史迪威不服蒋介石,蒋介石不满亚历山大,中国远征军的前线指挥官杜聿明不从史迪威。战争这玩意,敌人最喜欢你扯皮,也就在盟军就战役方向、兵力部署吵吵嚷嚷的时儿,日军突出奇兵,拿下了战略要地仁安羌,这样,非但打乱了盟军的战略意图,还使十几万中英军队陷入了危亡境地。在撤退的路线上,亚历山大显示出了他的专家水准——避开日军主力,直接进入印度,而且英军也听命了,成功了,但到了中国军队这方,问题又来了,蒋介石不让往印度撤,要求中国军队“竭力还师”。杜聿明听话,在回路被日军封死的情况下,不惜时间勘察归国线路,而新38师师长孙立人就不听那套了,带着自己的兵马顺利撤到了印度。
忠诚听话的杜聿明跟六七万大军在缅甸重镇腊戌终于做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翻越险恶无比的野人山,做蒋委员长的好战士!
但,前有围截,后有追兵,滞留在莫的村堪迪佛塔医疗站的1500名伤兵怎么办呢?
这真是一个痛心疾首的问题呀!【待续。】
《中国伤兵——三代军人的绝对写真》
文/北漂联盟(战争伤残军人)
【每个国家都有“死穴”,尤其那军事“死穴”,往往是国家和民族的灾难;更可悲的是,这种“死穴”在和平时期是许多人的盲点。
——沉重的题记】
之二
日军56师团的坦克部队就要逼近腊戌了,中国远征军司令杜聿明非下决心不行了。
这时,政工处副主任于诗淳上校给杜聿明出了一个主意:“既然是伤兵的问题,就交给伤兵去处理吧。”
杜聿明明白其中的含义,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默默闭死眼睛,沉思片刻,登上了司令部外的一辆中吉普。
到了莫的村堪迪佛塔附近的医疗站,出现在杜聿明眼前的是一排排绿色帐篷、一片片白色纱布及一群群东倒西歪的伤兵。
杜聿明垂着头,不忍目睹那些痛苦和绝望的伤兵,直接走进了医疗站外侧的一顶帐篷。
见他进来,躺在竹排制作的病床上的骑兵营长长赵昌乐赶紧坐了起来,向杜长官行了一个军礼。他的双腿已经被炸断,粗糙的胡须张扬在坚韧的脸上。
这位中校营长在清醒的伤兵中职位最高。他望着杜长官那冷峻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说:“杜长官,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打仗,丢下伤兵,就等于瓦解部队战力,可是,关照了我们这些伤兵,就等于全军覆没啊!我们实在是走不了了,但我们要用惊天动地的奇迹,制造出无形的战力!”
杜聿明望着这位战将,依然不吭声。
赵营长慨然挺起了胸脯:“杜长官,腊戌是我军的战略支撑点,拥有大批的物资,我们恳求,杜长官恩准50桶汽油,我们1500名伤兵,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造强大的中华神灵,威慑倭寇,振奋我军!”
作为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杜聿明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郑重地向赵营长行了一个军礼……
《中国伤兵——三代军人的绝对写真》
文/北漂联盟(战争伤残军人)
【每个国家都有“死穴”,尤其那军事“死穴”,往往是国家和民族的灾难;更可悲的是,这种“死穴”在和平时期是许多人的盲点。
——沉重的题记】
一、1500名中国伤兵悲壮自焚
幸免者竟是一名好色之徒
之三
热带的阳光,像一条条毒蛇,残暴地扑向堪迪佛塔下的医疗站。被毒日行将煮熟的中国伤兵,或被搀着,或被抬着,慢慢向着医疗站的中心聚集。医疗站周围,列着一队队严整的宪兵,在他们眼前是一桶桶美国的高标号汽油。
作为伤兵队的总指挥,中校营长赵昌乐自然坐在伤兵们的中间。他喝了一口威士忌,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又像有了什么心事。
“把侦察排的上士班副‘花舌头’给我找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瘸腿的士兵。他尖尖的光头,咪咪的小眼,变长的嘴巴不停地蠕动着,而且嘴巴一动,那耳朵也跟着煽动,看上去很滑稽。
“啥事,营长,都啥时辰了,还有功夫啦交情。”“花舌头”名副其实,油腔滑调。
赵营长并没用正眼看他,先是卸下自己的手表,然后掏出一把不锈钢的勃朗宁小手枪,一并递给了他:“拿上,赶快给我滚!”
“你的话管用吗?”“花舌头”用挑衅的语气问道。“外边可有宪兵呐。你想让我早死呀,一枪让人家给崩了呀?”
“滚你妈的吧!”赵营长随口骂道。“我的枪,宪兵队长认得,他曾在我手下当过排长。”
“花舌头”刚想走,赵营长又喊住了他:“过来!”
等他凑近,赵营长变换了口气,跟他嘱咐道:“出去后,换上便衣,跟着难民走。你小子要争取回国,到我老家,杨家寨。你看中的那个骚娘们,就在我老家。帮我给把儿子给养大。谢了,狗日的!”
……
当“花舌头”一拐一瘸地走出了四五里山地时,忽听得“嘭”地一声闷响,只见堪迪佛塔方向升腾起了一股股灰色的浓烟,随之,还传来了零碎的枪声……
他震惊了!尽管他是刚从那儿逃出来的,可眼前那悲壮、苍凉的一幕像一记重拳,狠狠地向他袭来,他踉踉仓仓,难以自制,泪水从心底喷涌而出。
这可是世界战争史上数量最多的一次伤兵自焚啊!
堪迪佛塔方向的滚滚浓烟,在缅北连绵不断的群山、浩瀚无边的森林上空弥漫着、升腾着……
“花舌头”仰望着,心中竟泛起了一丝苦笑……
“花舌头”是肖河飞的艺名,他原本是唐山派的练家。这个派别有点儿北京天桥艺人的来头,街头巷尾,先以花拳绣腿招惹人气,然后巧舌如簧,兜售叫卖,逼急了,也能来点真功夫。“花舌头”学的是唐山派的武艺,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汉子。他老家是贴在胶济线上的南流镇,东临胶莱河,西靠潍水河,勉强算是胶东半岛上的人。两年前,胶东闹水灾,18岁的“花舌头”背着个灰不溜秋的破褡裢,云游四方,开始了自己的江湖生涯。在湖北衡阳的岳屏书院,正在练摊卖艺的“花舌头”,引起了一个军官的注意,等他收摊时,军官啪地扔给了他一枚银元。看到这枚闪闪发光的银元,“花舌头”不禁一惊,因为看客通常都是赏他一枚铜板,而这一枚银元也太贵重了,论吃的,它能买一袋子大米,论穿的,它能购一身好衣裳。“花舌头”实在是受宠若惊啊。但他在捡这枚银元时,军官“哈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这钱就这么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