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警告你,你们奥森的伎俩已经被我们彻底查清,并且人赃俱获。所以我劝你们明天上午在赛博的竞标会上,不要再玩儿你以前玩儿过的那套把戏。让我们两家来一个君子之争,凭着各自的实力,真刀真枪地拼一把。不然北京市公丨安丨局经侦大队的弟兄们,会邀请你老兄去他们那里喝茶的。”
张秉辉说完,陈铨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张总弄错了吧,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你把事情弄清楚以后再打电话,免得再给人落下什么笑柄。哈哈!”
“呵呵!笑不笑柄的我还真不在意,我在乎别人会不会骂我吃里爬外。你那么聪明的一个行业精英,不会听不懂我的话吧!我再提醒你一点,有一种经济犯罪叫‘侵犯商业秘密罪’,最高刑期可达七年。上次你侥幸得逞,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次不同,你老兄看着办。我之所以提醒你呢,只是因为我不愿看到一个中国人,为了一家外国公司而被关进中国的班房。我的话讲完了,你爱听不听。”张秉辉讲完,没等陈铨反应,就“啪”地挂了电话。
张秉辉最后通牒式的警告,果然产生了一定作用。陈铨立刻给丁光明打来了电话:
“是丁总吗?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刚才被叶文凯在会上痛斥在先,遭夏青在院子里当众堵呛在后,郁闷的丁光明正没处撒气呢,听陈铨在电话里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立即便爆发了:
“什么混账话?你在盼我出事儿是吧?!”
没想到经丁光明这么一骂,陈铨不但没生气,反而在电话里大笑起来:
“哈哈!老兄啊,看你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刚才张秉辉来电话威胁我,我可真为你捏了一把汗。”
“他电话里怎么说?”丁光明提高了警觉。
“他说他已经拿到了什么证据,话里话外透着要报警,还要我们明天在竞标会上放他一马。你说该怎么办?”
刚才叶文凯的一顿臭骂,让丁光明感到很困惑。他搞不清楚究竟叶文凯只是在怀疑他们呢?还是已经掌握了他们盗取企业兼并方案的证据。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天就是赛博公司公开竞标的日子,如果让陈铨现在就罢手,那近期的一切努力岂不都将化为乌有!眼下叶文凯又突然病倒住院,谅他一个小小的张秉辉也兴不起大风浪。而明天的竞标会,东方公司败局已定。自己手里尚握有夏青这张王牌,如果经她配合,能邀请到夏兰回来主持工作,则正是利用企业兼并失败,扳倒张秉辉的绝佳时机。
想到这些,丁光明觉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应该放开胆量豪赌一把。
(待续)
103)
所以他斩钉截铁地对陈铨说:
“张秉辉是在虚张声势!他没有什么证据,你不用理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嘞!我等的就是老兄这句话。”
挂断陈铨的电话,丁光明立即拨通了夏青: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但事情还得办。眼下叶总住院,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主持工作。明天上午赛博的竞标会,东方公司是输定了。我觉得你应该马上给夏兰打电话,邀请他回来主持会议。这正是利用张秉辉的致命失误,搞掉他的最佳时机。不然我们最近的所有努力,都将会前功尽弃。”
“你可拉倒吧!你是不是真的在盼着老叶早点儿死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呢?老叶要是再沾一点儿气,真有可能就要了他的老命!你想过这些吗?算了!我都糊涂了,你不需要想这些,你原本也没想过这些。”夏青讲完,没等丁光明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北京赛博环保科技有限公司的企业兼并竞标会议,如期在赛博公司的大会议室举行。张秉辉率领东方公司的企业兼并领导小组,参与了整个竞标过程。最终,德国奥森公司以微弱的优势,击败老对手东方公司,并所有参加竞标的同行企业,成为这次企业兼并竞赛的胜利者。
结果刚一宣布,张秉辉就趁着奥森公司参会团队欢庆胜利的乱局,独自悄悄地离开了会议现场。他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钻进车内,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一个他早已经烂熟于胸的电话号码:
“你好!市公丨安丨局经济侦查大队吗?我是北京东方环保科技公司的销售总监张秉辉。我现在郑重向你们报案:德国奥森公司在对北京赛博公司的兼并竞标过程中,非法窃取我公司的企业兼并方案,给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初步估计涉案金额达十亿元人民币左右。不但严重违反了《反不正当竞争法》,而且还涉嫌‘侵犯商业秘密’。我们东方公司掌握有关键证据,请你们即可立案调查。如需要配合,我们愿意提供任何帮助。……对!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们可以随时联系我。……好!……好的!谢谢!”
随后,张秉辉在安排好了参加竞标会议的其他同事后,便单独驱车来到了位于北京前门西大街的北京市急救中心。
张秉辉急匆匆来到了叶文凯的单独病房。
叶文凯的病情已经稳定,正半躺在病床上,神情愉悦地和叶桐聊着天。看到张秉辉进来,他明显感到高兴,赶紧招呼道:
“哦!秉辉来了!快坐下!”
叶桐背对着门口,听叶文凯一说,急忙站了起来。她转过身顽皮地眨着一双大眼望着张秉辉,压抑着强烈的兴奋:
“哟!大忙人来了!我是应该叫你哥哥呢?还是该继续叫你的大名啊?”
“哎!胡说什么呢?!”叶文凯赶紧制止了叶桐。
叶桐则狡黠地闪在了一旁,调皮地朝张秉辉吐了吐舌头,但依旧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
父女俩的一出双簧,弄得张秉辉如同一个丈二和尚,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懵懂着在病床前坐了下来,看了看叶桐,又望着叶文凯,脸上写满了问号。
叶文凯看出了张秉辉的疑惑,赶紧解释说:
“小桐爱开玩笑!她是在逗你玩儿呢。你们认识的时间短,往后慢慢儿你就见怪不怪了。怎么样?竞标会结束了?”
“嗯,刚结束!不出所料,奥森的条件略胜我们一筹,赛博当场宣布他们获胜。这与协和医院的招标经过如出一辙,不过唯一的不同是,这次我们证据确凿!我已经报案,他们将难逃法律的制裁。”
“好!这就叫欲擒故纵。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吸取教训,明白什么叫游戏规则,也好让他们趁早收起这种下三烂的招数!”
“您放心吧,这次决不会再让汉斯的阴谋得逞!看您今天的气色可是比昨天好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诊断结果还没出来了吗?”
“没什么大问题!老毛病了,冠状动脉右下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狭窄,造成心肌局部供血不足。都好多年了,也没怎么发展。我现在感觉很好,但大夫就是不让出院,说还得再观察两天。嘿嘿!”
“你还说呢,大夫都说了这次很危险!再观察几天,如果效果不好,就必须得安放支架或者干脆做搭桥。”叶桐在一旁娇嗔着插话。
“没那么严重。大夫还不都是一个脾气,他故意把病情说得严重些,好引起你的重视。我心里有数,放心吧。”叶文凯轻松地说道。
一阵儿悦耳的和弦铃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张秉辉掏出手机:
“你好!我是。……对,我是报案人!……好的。……好的,……我会在办公室等你们,下午见!……不客气!”
张秉辉收起电话,兴奋地告诉叶文凯:
“市公丨安丨局经济侦查处的电话,他们下午要来公司找我了解案情。”
“太好了!看来汉斯这只老狐狸这次真的要栽了。呵呵!”叶文凯也乐了。
他们正在高兴地聊着,夏青双手捧着一个大饭盒,用肩膀撞开了病房的门,侧身佝偻着从外面进入病房:
“开饭了!”夏青喊了一声,一抬头看见了张秉辉。
“夏总好!”张秉辉急忙站了起来。
“哟!秉辉也在啊!正好一起吃饭,让你也尝尝我的拿手菜。”夏青和颜悦色,不见了以前的威严和刻薄。
张秉辉有些吃惊。他对夏青态度的转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悻悻地站在原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