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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珠进号的当天晚上就睡在了过道的地上,号子里面本来就已经关了14个人,铺上都挤的要命。虽说他在别的号子里也关了有半年了,但调整到我们号子里来,他也只能算是一个新犯子,头铺的“老大”和其他的“常委”不发话叫他睡到铺上,我们后面的人就更不敢叫他睡在铺板上,他就只能睡在地上了。

虽然说现在是大热天,但北方的夜晚天气很凉,就是在地上垫上一床被子也够他受的。好在他只在地上睡了几天就“转了正”被提拔上来了。

当我得知海珠的名字后,我好奇地问他:“你怎么叫海珠这么个名字呢?”

他回答:“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她叫海珍,所以我就叫海珠了。”

我仗着自已是“老号”就跟他开了句玩笑:“你要是还有弟弟妹妹的话,那岂不是要叫海玛,海瑙了?”

海珠听完腼腆地笑了笑说:“爹娘给起的,我也没办法!”

海珠虽说才刚满27岁,但看上去起码有34.5了,他的皮肤不好,额头上的皱纹似刀削斧刻一般,华发早生胡须发黄,怎不显得老气?海珠是因为盗窃摩托车而被捕的,他是这个盗窃团伙里的从犯,判了6年有期徒刑,因为家里穷也没有请律师。

而他们这个盗窃团伙的老大(首犯)不但偷2只轮子的摩托还偷4条腿的耕牛,被判了11年刑。并因为所盗耕牛已被宰杀而无法退赃,还得要附带民事赔偿5000元。可见犯罪是多么地划不来呀!往往到头来都还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有一天干部跟海珠送达法院的宣判通知书,并问他:“上不上诉?”

他一迭声地回答:“不上!不上!不上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上诉,他告诉我:他和同案犯在去法院开庭的路上就商量好了,无论判了多少年都不上诉。因为只要其中一个人上了诉,其他的人都走不了(下不了劳改农场或监狱)又要在看守所里多待上几个月,实在是受不了!

海珠经常“憧憬”着劳改队里的“美好生活”:伙食比这儿强,而且基本上能管饱。虽说是要干体力活,但业余生活要相对丰富一些,可以读书看报,写信看电视等。

另外在劳改队里每个月还有接见日,可以和家人见面。而关押在看守所里面,不到法院审判完毕,并下达了执行书后是不能和家人相见的,哪怕是关了一年甚至是三年多。

就是接见日也是在每个月头的前几天,要是赶不上趟也还是见不着家里人。

后来我和海珠曾有过一段“蜜月”期,因为他是我与山东慢慢地淡淡保持一定距离的最佳籍口和理由(说是“喜新厌旧”也行),我从对海珠名字的好奇转而想知道他更多的情况。

更确切地说,我和海珠的关系是建立在“互利互惠,各取所需”的基础上的。我管他的粮草(方便面),而他则帮我值夜班-洗碗和编线葫芦。

海珠残疾的左腿和他的小腹部布满了疙疙瘩瘩纵横交错的伤疤,就象鳄鱼皮一样,让人看了害怕,甚至是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我问海珠是怎么样落下的残疾?他说是掉进砖窑里烧伤的。

他的老家在农村,当地有很多小砖窑,他小的时候在砖窑上面玩耍时,窑顶突然塌了一小块,他掉了下去,要不是旁边的大人手疾眼快拉住了他,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你的命可真大呀!这也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我感慨地说海珠说。

“真正万幸的是我的小弟弟没伤着,要不然我就真的成了一个废人了。”海珠还颇有些自得地对我说。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有些纳闷,腿和小肚子都烧伤了,“命根子”倒没有一点事真是怪了?可能是海珠要面子或者是为了男人的尊严不好意思说,反正他每次洗澡都穿着裤头洗,就是换裤头也是到便坑旁边背着人换。就是我再好奇,也不至于伸着头去看他的那玩意儿,那多变态呀?!

海珠最大的“本事”(除了偷摩托车)就是编线葫芦。

用线编葫芦是个慢工细活,先要把几股线搓成细绳,再编成葫芦。

编线葫芦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首先要把绵质的衣服(t衫或秋衣)撕破找出线头,然后再拉至4-5米开外,两个人双手各夹着几根线头同时往相反的方向搓,一直把这几根线搓成一根细绳为止。最后把搓好的几十根细绳(绳子的多少决定了所编葫芦的大小)系在一起,用嘴咬住绳子的一头,一只手拉一只手编,在中间和底部还要收口,要不然就编成丝瓜了。

葫芦的中间用湿透的卫生纸填实,浑圆结实十分好看,系上绳子往脖子上一挂就像是一件工艺品。

海珠家里的条件不好,没跟他帐上存过什么钱,他进我们号子里后也从没报过一次货。我每天都给他一-二袋方便面,时不时一根火腿肠一包榨菜什么的。当然他是不能白吃的,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应我的要求,他专心致志地编了好几天,帮我编了二个不同颜色的线葫芦,还在葫芦上面编上了我家人的名字(各一个字)和一些吉祥的词句。

平时我除了洗澡都一直戴着它们,每当我想念家人或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我就看看葫芦,看见家人们有名字就好似看到了他(她)们的面容一样,心情立马就好多了。

自从海珠进了我们号,我就再也没有提心吊胆地值过夜班了,他每次都帮我值了。一晚上不睡觉能使他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友情和他更需要得到的“物质需求”。

海珠穿的一双“鞋子”和一条裤子都非常有“特色”有意思。

鞋子是他用自已的旧鞋底改做的拖鞋,上面用绳子系了一个“y”字形,成了人字拖。

而他的裤子后面的商标就更有意思了(真想知道他是在那儿买的),就像是火车车厢外面镶嵌的写有起始站名的标牌一样,前面是“猴头”,后面是“民生”二字,最绝的就是中间还有双向的箭头。既今我感到啼笑皆非又百思而不得其解。

有一天,海珠的干爹从乡下来到看守所里跟他存了十元钱,我们号子里的人都觉得好笑,十元钱能干什么?!(在号子里面也就能买10包最普通的方便面)还值得费这么大的功夫!?

海珠在收条上签了字,喃喃自语:“我干爹肯定是走路过来的。”听了他的话我心头一震,要知道光从市区边上到看守所就有七-八公里的路啊!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子走这么远的路多不容易呀!

海珠对我说:“我干爹很穷,平时一分钱都舍不得花——”我打断了他的话,感动地对他说:“海珠,这十元钱可是你干爹的一片心啊!你可得珍惜这份情意呀!”

海珠说:“这十元钱我是不会用的,哪怕是再饿我也不会动它的。”

通过这件事给我本人的触动很大,是啊,十元钱不说在外面,就是在号子里又能买(报)什么?就是10袋方便面或是5根火腿肠而已,但这是海珠干爹的一片心啊,况且这十元钱对他干众爹来说也许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更何况是他干爹从市里走着送过来的。我当时在心里暗暗发誓:出去后绝不再乱花一角钱!在外面抽盒烟就得十元钱呢!

有些遗憾,我出来后虽然做到了这一点,但只是在我身上确实没有什么钱的情况下才做到的。

黄哥跟海珠起了个外号-“老猪”。我到觉得挺贴切的,一是他显得老气(老),名字里面又带个珠(猪)字。二是他特别能睡,一没事就倒在铺上睡觉(和八戒有点共性),且一睡就鼾声如雷。我晚上经常被他吵醒,不得不用手捏住他的鼻子或用衣服盖着他的头,但是没有多大的效果。

海珠和“八戒”还有一点也很相似,虽然有些小心计但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对老猪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一天早上,因为河南(新犯人)在号子里面还有人未用完“早膳”的情况下要“出恭”,刚松开裤子正准备往下蹲时,被鲁鲁瞅见了对他是一顿臭骂,接着鲁鲁一把就将他从便坑上拉了出来,“啪啪!”就是两个大耳括子。

那河南比鲁鲁高出半个头来,再说还练过几年把式(自已说的),可能是他刚进来不久,还不懂得号里面在别人还未吃完饭的时候是不能解大手的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他挨了巴掌心里有点不服,还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文龙一看烦了,上去就是三拳两脚。这时候突然又杀出了一头“黑猪”(不是一匹黑马)-老猪!他也冲着河南扑了过去拳打脚踢肘击膝顶。

后来黄哥看不过眼了说:“算了吧!”他们方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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