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会一种“奇术”-当他祖父一念“咒语”(不知道是不是“天灵灵地灵灵”“芝麻芝麻开门吧”一类?)就能使某个正行走在大街上的女人裤腰带突然断裂而当众出丑!(不知对松紧带和男人有效否?)
但此法他祖父一般很少用,因为用多了就不灵验了。
如果谁要是“胆敢”得罪“神奇而法力无边的李大师”(我敢打赌老李的祖父100%的姓李),“李大师”则会做一个写有此人名字的小布人或把写上咒语的咒符放在此人的房前屋后,每日用针扎小布人或念咒语,轻则使此人得上疾病,重则能使其瞎掉一只眼睛。
老李讲这些话的时候一脸肃穆且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使我从完全彻底的不相信而转为将信将疑。那一刻我甚至认为老李的祖父就是一个“诸葛亮”-“姜子牙”与算命先生-跳大绳巫师(婆)的“完美结合(混合)体”。
有时候老李也跟号子里的人“义务”看像和予测命运。
特别是象我-庆龙-河南等前途末测以及袁哥-东强等已关押多时但还未开庭审判的这批人。
老李也许继承了其祖父的衣钵,看像及所言还有那么一回事,他不只是只看别人的面容,还要仔细地观看别人的后脑勺和颈后骨并用手拿捏一番后(这时他更像是一个盲人推拿按摩师)方才徐徐启开“金口”并吐出一些“玉言”。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先对着我们来上一段“天灵灵,地灵灵——”之类的。
有一天,在我的请求下他帮我也“如此料理”了一番。在我虔诚企盼的目光注视下,老李说本月底我的事就会有一个结果或者是一个说法了。
我满怀感激和喜悦之情向他连声道谢,并在心中暗祝自已能借老李之“吉言”遂已所愿。
可残酷的现实不但打碎了我那宁可信其有而不信其无的“美好幻想”,也让我亲身证明了老李的所谓吉言只能是一派信口开河的胡言罢了。
但我并未就此而“气馁”和“愤慨”,更没有去追问他所言为何不准而使其难堪,可能他就是为了“宽慰”我,更何况“大师”跟我“看像算命”还是免费的。
这也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明知算命是不科学或是假的也还是要去找在街头“现场办公”的一些自称为“大师”及“大仙”(谦逊一点的叫“半仙”)们指点迷津-予测前途。
因为人们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即所谓的“吉言”,大家都需要一种精神寄托和思想依赖。这也正是中国的土皇帝相信“方士”和外国的洋皇帝发生“新装”事情的根源所在!
老李曾拿着他的起诉书给“老公丨安丨”和“法律通”袁哥(案情后叙)过目,并请教袁哥:他这样估计要判个几年?袁哥说他只贩卖了4.95克丨毒丨品,一般也就是三年左右,但他犯案时正值严打期间,也许会略重一些。
我问老李:“你自已算算得判多少年?”(你跟我算不准,我倒要看看你跟自已算的准不准?)
老李低头捏指故弄了一下玄虚说:“大概也就是三年吧!?”(加了个“吧”字可见底气不足呀!)
过了没多久,老李去法院接受“国家和人民”正义的审判,结果是-有期徒刑四年零六个月!他一回到号子里就大呼倒霉并连连称“判的太重了”。
我笑着问他:“老李,你不是说三年吗?怎么多判了一年半呀?”(买二送一呀!)
老李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夸地说:“唉!都怪我自已,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我们都不解的问他:“怎么一回事?”
老李接过袁哥递过来的一根烟,点着后狠狠吸了几口说:“当时公丨安丨抓住我的时候曾问我吸不吸丨毒丨,我说吸。”
“你还吃货呀?”我感觉到很奇怪,因为一般的贩毒分子是不吸丨毒丨的。
老李又摇了摇头说:“唉,我当时还不是想着承认自已吸丨毒丨就是以贩养吸,不是专门从事贩毒的,这样在处理和判刑上会相对地轻一些。所以在予审和检察院来提审时,还有刚才在庭审时我都是这么说的。”
“那咋会适得其反越判越重呢?”我想知道个所以然。
老李“依依不舍”的扔掉了烟头说:“法官审判时说我吸丨毒丨本身就是违法犯罪的行为,贩卖丨毒丨品毒害他人更是罪上加罪!且是在严打期间顶风作案,为了惩前什么后——”他停顿了一下。
“惩前毖后!”我插了一句。
“对,毖后!所以就判了我四年半。”
老李讲完后,我觉得他是有些“聪明”,只是有时候“聪明人”也会搬起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可能老李是为了挽回一些面子,他又接着对我们说:“不过法官对我说这也是判的算轻的了,我的朋友们给了法官5000元钱,法官叫法警帮我松了绑,我还吃了朋友们送来的饭菜。”
我当时没吭声,但我绝对不相信法官敢收他朋友们送的钱,也不相信法警会给他松绑,要是略微松一下绳子还是有可能的。
审判完了吃点东西也未尝不可(东强也吃了他妹妹亲手喂的几个包子),再说死刑犯都还要吃上一顿“上路饭”呢?(法律和它的执行者也偶尔会讲一点人道和人情)
老李带回来二盒硬包装的红塔山烟,他拆开后发给了大伙抽,我对他说:“你朋友们对你还不错吗!”
老李面带着满足的笑容用满意的口吻说道:“那当然了!我的一些朋友们都蛮讲义气的,等到我下了劳改队以后他们还会再帮我活动活动安排安排的。”
老李的一个男同案小苟判了一年,而老李从他老家带出来的一个女同案(19岁名叫小伟)因贩毒0.1克被判了半年刑,因为已经关押了半年,过了几天就释放了,据说小伟长得不错,现在猜测她的长相和她与老李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就成了号子里面长谈不衰的话题。
但是老李面对大家的各种猜测和露骨粗俗的玩笑,一直都只是暧昧地微笑着,要不就避难就易说东指西的敷衍一番。弄的我们是既忌妒又心里痒痒的。
后来小伟出去时把她的床单留给了老李,大家都说他“艳福不浅”,老李这回可在号子里面挣足了面子。大伙儿都嚷嚷着要睡小伟的床单或用自个的床单跟他换,吓的老李赶紧把床单收了叠好放到了铺板下面的小货仓里。
自从袁哥调到了我们号子里,他就时来运转享开了福啰!(就像玉红遇上了黄哥一样)别人都是傍大款,可他倒好,是大款傍他。
因为“李大师”会“看像算命”。而袁哥又已经被关了一年多了,虽然他是个“老公丨安丨”和“法律通”,但他并不知道检察院会用何种罪名指控他(这个是非常的,相当地重要,轻则坐几年牢重则是要掉脑袋瓜子的,周正毅一开始审不就只判了三年吗?)。而法院又会以何种罪名给他量刑。(还是数罪并罚呢?!)所以他要请“李大师”为他“指点迷津”。
为此,老李就开始“衣食无忧”了。袁哥和老李经常在一起交头接耳轻声细语地商谈何事,我本身就好奇心特别强,再说看见他们俩“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更想知道他俩在谈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
有时我也有意无意的竖起耳朵听上几句,号子里和放风场也就这屁大点的地方。再加上袁哥也算是给了我一点“面子”,不像其他人一靠近他们身边就被袁哥一句:“到一边去!”给支开了。
经过艰苦不懈的努力,我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是老李说袁哥家里的祖坟风水不好,挡住了袁哥的鸿运和仕途。“李大师”在仔仔细细地询问了袁哥家祖坟的朝向和地型后。帮袁哥出了一个能“逢凶化吉破解恶运”且可为袁哥带来“佳音”的“好主意”-把家族的祖坟往后挪100米!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袁哥家里的祖坟往后挪了没有?!但我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地肯定袁哥对“李大师”的“金口玉言”是深信不疑的。他们俩后来在放风场里搞了一个很隆重的祭天祭祖的“仪式”。
那是一个盛夏的中午,在号子里面的人都吃完午饭开始睡觉时,老李和袁哥拿了二个饭盆和一些物品去了放风场并推上了风门。
我等了一会,轻手轻脚地走到风门旁边从铁门和墙体中间细小的缝隙往外看:只见袁哥一脸虔诚双手合什口中还在喃喃自语,“李大师”则在旁边烧着一些上面不知道写有什么字语的纸张。
地上放着“贡品”。一个盆里放的是方便面和火腿肠,另一个盆里装的是真空包装的熟食和黄哥给袁哥的二个苹果,地上还并列摆着点燃的三根烟(水泥地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