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总,前天我帮你拿的那半个你得给我呀,那可是跟别人交了死口的(说数一定要算数),要是到不了位,别人要说我的.”二想着阿总手上还有一个现金,现在不要过来这半个,指不定等会又起了啥变化呢?
“二,咱俩啥交情,你现在还能逼着我还钱?我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原来拿了别人的钱,多少要给别人点,不然以后在别人那儿就拿不到钱了.”阿总似乎更有道理.
“那咋跟别人说呢?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当时说的好好的,就用二天,不然我何必去帮你弄这事哩?”二也有些不好想,心说你要还也应当先还朋友们的钱啊,难道你以后就不图来往了?
而阿总并不这么想,他认为朋友就应该理解他,帮助他,不然不是连外人都不如?再说朋友们之间也好说话一些.
“二你先去把皮子他们的钱给喽,咱们有啥事回头再说,行吧,我还要赶紧上去办事哩!啊,二,咱们弟兄们有啥不好说的.”阿总拍拍二的肩膀,就像是党~支部书~记在安慰一个在工作上不顺心而正生着闷气的不咋要求进步觉悟又不高的落后青年.
“那我咋跟别人说呀?”二提高了嗓门,他确实有些不得劲了.
“你就说过几天给他,行吧,二,帮帮忙.”阿总不等二说话就下了车朝酒店走去.
二坐在车里生了一阵闷气,他当时恨不得拿着这钱先去把歪歪的那5000元还喽,但他又不知以后如何面对阿总,阿总现在把三万块钱交给他,让他帮着还给别人,也是对他的信任.如果他这么做了就太不仗义了,如果阿总交给他五万或六万元钱让他先保管着或转交给别人,二不知道自已会不会先拿着这些钱把他帮阿总借的那些钱还上,他真的不敢确定.
可现在他手上只有三万元钱,就算他都拿跑了,也不过借款才回来了一半多一点,而且二还并不敢这么做,就算阿总不跟他扯皮,那剩下的二万五还不还,啥时还就很难说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二怕皮子找他的事,如果皮子今天拿不到钱,非搞阿总不可,而阿总必然要说那二万元码钱已经交给了二让他代为转交了,这样一来,皮子就会盯上二,心说:你连我的黑都敢吃?不弄二才怪哩?这损人又不利已的事干着真不合算.
这样一想,二只能把所有的苦和痛都自个儿扛了,现在只能一条心去帮着阿总还钱了.
二赶到赌场后,他不愿意把这二万块的码钱直接交到皮子手上,因为他知道皮子是个二愣子,一言不对胃口可能就骂人翻脸,免得多惹一些事.所以他先找到了杯子.
“是阿总让你送钱来的吧?”杯子一见二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嗯,阿总刚才跟我打电话,在老城区碰的头,他交给我三万块钱,说交给你手上,二个是码钱,一个是你帮他拿的钱.”二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三万块钱递到了杯子手上.
“你机八毛的吊货就跟我编故事吧,你昨天就跟阿总在一起.皮子问过别人前台服务员,你上午就把阿总房间里的东西拿走了,房间也没续,你当我们不知道?”杯子说的二哑口无言.
“没啥事,我先走了,杯总.”二觉得自已像被别人当众剥掉了内衣裤,尴尬不已,想早点走人.
“你走吧,二,你回去跟阿总说一声,皮子现在正带着一帮子人满世界地找他哩!不过让他放心,我现在就跟皮子打电话,叫他们回来,钱晚到位一会,毕竟是到了,我跟他说说,这事就算了,这点面子皮子还是会给我的.”杯子递给二一根软中华.
“那走了啊,杯总,你赶紧跟皮子打电话吧,别弄出啥事来不得劲.”二想到后果就一阵后背发凉.
“没事,你去吧,跟阿总说说,想来玩还是过来.”杯子明知道阿总再不会来了(这二个码钱没及时到位已经让阿总在场子里丢尽了面子,再说他如果要来今天下午就会来的)还是客套了一番.
二出了赌场,思绪一阵纷乱,一会是帮着阿总借的那50000元钱,一会是前天才在歪歪那儿借的5000元钱,一会是阿总还有七,八天的车钱没给,一会是九斤提到的那一个天息,一会是自个儿以后咋办?------
妈~的,现在靠谁也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得想办法弄点钱,放给九斤那边一个天息,弄点油钱和生活费.
想到此,二跟他姐姐打了个电话.
“姐,还好吧,跟你说点事,我跟朋友合伙弄点事,还差点钱,一万五千元,你帮我解决吧,我一个月给你300块利息钱.”在赌场呆久了,二跟自己的姐姐也谈起了利息钱.
“你要这么多,我手上没有这么多呀,只能去银行取点,要不你明天上午来拿吧.跟我说啥利息钱不利息钱的呀!”二的姐姐对这个长时间不打个电话问候问候自已这个当姐的,而好不容易打个电话就是借钱的弟弟也没有办法,就这一个弟弟,不帮他行嘛?
“谢谢姐了,我明天过来!”二高兴异常跟姐姐道了声谢挂了电话.
“喂,九斤,你不是要一个天息嘛?我明天跟你拿过来.”二跟九斤打了个电话.
“好的,好的,谢谢了,二,”九斤在电话里连声道谢.
跟九斤打完电话,二接着跟歪歪打了个电话,先道了个歉,说自已在外办事,明天才能回,那5000元钱只能明天再给他了,歪歪在电话里表示了理解.
二打完电话,为自已的无耻而感到羞愧,他这个无耻不但是跟朋友撒了谎,更主要的是他撒谎时连脸都没红一下.
二觉得自已已经开始变了,至于以后会变成啥样,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二在稳定了一下自个的情绪后,跟好些天都没联系的单师傅打了个电话:”单师傅,在场子里呢?”
“没有,在家休息,这一段场子里太不精神了,我们也接不了多少点子,就轮换着休息.你最近咋样?”单师傅关切地问.
“我?谈不得,心里烦.算了,不说我的事,我跟你说个事,昨天九斤跟我打了个电话,叫我跟他组织一个天息,我明天准备跟他送过去.”二探探牛逼那边的情况.
“你别傻啊,千万别弄这事,牛逼这一段乱机八赌,都输了200多万了,场子里就没啥现金了,玩的柱子也不多,要不,九斤能开口找你弄钱?”单师傅说的是实情.
“那咋办呢?我可是答应了他呀,再说牛逼在外面混的不错,又有这么大的名声,总不会黑我这一万块小钱吧?”二想的也有道理.
“反正我跟你说了,你自已看着办吧,你跟他有没啥手续,万一他不还钱或没钱还你咋办?”单经理问二.
“那只有赌九斤和牛逼的为人和味口了,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歪.”二跟单师傅阐述了自已的最终决定.
二决定冒一次险,这不仅仅是11天内能挣1000元的事,而且是为了”义气”和”味口”。
因为二觉得像牛逼这样的老大能通过九斤跟他开口借钱,是瞧得起他.
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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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接到阿总打来的电话,可能是阿总跟丁经理在那一个多小时里(二个小时的钟点房除去脱衣服洗澡和他们一开始耽误的时间,实际工作时间也就这么多)没有过足瘾,因为他们一个拿到了钱一个拿到了条(借条),都放下了心里的包袱现在不是轻装上阵而是赤身上阵了。
也许他们意犹未尽晚上又去爱巢共渡春宵了,二心说。
二开着车到他姐姐那儿去拿钱,他知道就是给利息钱他姐姐也不会要,所以他跟姐夫哥买了条香烟,跟姐姐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反正他就照着准备给的利息钱那个数去花。
二拎着一大堆东西(那时候300元还真能买点东西)到了姐姐家,姐姐一看二花些钱买了不少东西来有些“受宠若惊”,因为二平时都极少到姐姐家来,更否说拎着一大堆东西了。
姐姐让二坐会喝杯茶,二说:不了,还急着办事呢,你把钱给我。姐姐从柜子里拿出15000元钱小心翼翼地跟二说了句:二,可不敢乱来呀,这可是我买断工龄的钱啊!
“不会的,你放心,嚅,我跟你打了个借条。”二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写好了的借条递给了姐姐。
“你还写啥条呀?”二的姐姐推辞了一番收下了,看的出来不是假意的。
“姐,走了。”二未坐一会未喝一口茶跟姐姐道了个别就急着去办“正事”了。
二到超市里跟歪歪买了240元一条的软云烟,歪歪虽说不要,但二一定是要买的,他要表表心意把人为好,阿总那5000元到不了位,可这是二帮着借的,再说二也不可能以后不跟歪歪打交道了呀,所以他要把人为好,为阿总更为他自个儿。
二赶到歪歪那儿,没进店子,跟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以免在店里还钱被他家的母老虎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