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从不敢直言让他娶我,我害怕一说出口他会吓得不敢和我交往了。如此那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了,我连这一点点的温存都会失去的。
现在,我每个周六都去和他共渡一宿,周日晚上回来。厂里忽然又忙了起来,我一般周六晚上九点过后才能见到他,周日他还要上班。除了上床,我不知道究竟每个星期匆匆跑去看他是为了什么!并且因为蚊子不咬他,还拒绝点蚊香、支蚊帐甚至开风扇,我每次都要被蚊子咬得要死。
我来东莞的目的本来是为了找到齐月升,为了比我那些考上大学的同学过得更好。但现在,不说说目的达不到了,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但越是如此,他也从来不给我任何一个承诺,因为整天患得患失的,又不愿用身体去签单,差不多两个月了,我没签一个单。赵直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我甚至不知道何去何从。
沈洲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为了表明我跟他的关系纯粹是因为爱而不是钱,我甚至一分钱都不用他的,他似乎也不强求。但每次回去看他,我都感觉是为了做一次免费的妓女似的!当然,和妓女是不同的,妓女无论和谁睡觉都有报酬,从这种意义上说,我连妓女都不如!
这样一想,更感觉自己的贱!我现在不想爱情,不想和他结婚,只求他能和我讲讲话,安慰我我便也知足了,但是他没有!有一次从他那里回东莞,坐在车上想着这一切,因为极度的委屈,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我的眼泪很快引起同座男孩的注意,他温柔地问我:“是不是晕车?”
我摇摇头,但他温柔的声音竟让孤独的我心中一暖,擦了擦眼泪,友好地冲他笑了笑。他又问:“去看朋友吗?”
我点点头,很快跟他聊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竟然将我脸上的一络头发往后面理我理,我心里一热,看我没有拒绝,他的手顺势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自信不是个随便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温柔和体贴竟让我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我好贪恋他手的温度,不由自主将身子倒在他的胸前,他紧紧搂住我,仿佛我们是一对恋人。事实了,我们是上车时才认识的。
他悄悄在我耳边说:“晚上别回去了,去我那里好不好?我是一个人住的。”
我坚持摇头:“不!”
他嘻笑着:“不去就不去,在车上搂着个美女也是很有意思的。”
我温顺地“嗯”了一声,任由他搂着,真希望这段路能长些,再长些。
上车时相遇,下车时分手,我不知道我和他短短的一个小时相遇、相识、相互拥抱是不是属于情人关系,如果是,那么我们的关系持续地未免太短了些吧。
那天,我回到专题部时才刚八点,比以前早了些。因为周日,很多人都出去了,客厅里也没人,整个房间静悄悄的,男生宿舍也敝着门。我拿着钥匙打开宿舍门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惊叫了一声:“啊!”
只见房间左手边的床上,一个女人正撅着两瓣白生生的屁股趴在床前,女人的裙子被掀到腰间。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男人将短裤褪到腿脖处,正对着她的屁股不停动作着,压抑的喘息声、身体的撞击声和床发出的“咯吱”声连成一片,真是春光无限!
我的惊叫声让男人停止了动作,他一抬头见是我,反而动作得更猛烈了。这男人是阿宝,同时,我也认出他前面的女人是平时很文静的赵锐,我的心里“咚咚”跳个不停,慌忙将门带上。刚一转身,看到蔡春妍也从外面回来了。
我关切地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她满脸疲倦地摇了摇头就要进宿舍,我赶忙冲她使了个眼色。她不解地望着我,我只好小声说:“等一下吧,屋里,有人在那个。”
她皱着眉问:“哪个啊?”
我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里面,里面不方便进去。”
她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将门踢开,立刻,房间内传来一声尖叫,然后便听到劈里啪拉摔东西的声音和蔡春妍的叫骂声:“畜牲,你他妈的畜牲,你才刚从老娘身上下来几天?”
我赶紧过去,却见赵锐的裙子己经放下来了,正冷冷地站在床边看着蔡春妍和阿宝扭做一团。阿宝开始并没有还嘴,这时又有两个男同事进屋了。阿宝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便想把蔡春妍抱出去,谁知蔡春妍却不依不侥,甚至还作势要煽他耳光。
阿宝火了,一个大嘴巴打了过去:“你还想管我,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她妈是什么东西?”说完气哼哼地回到自己宿舍。
那边赵锐也挎着个包,冷冷地望了蔡春妍一眼,扬长而去。
那晚,蔡春妍跑到楼下抱了一打啤酒,直喝得酩酊大醉,一边喝一边骂,直到赵直回来,才命两个男同事把她拖回房间。头刚挨上床,她便呼呼大睡。
杭宗峦后来说,阿宝和蔡春妍早就偷偷摸摸上过床了,阿宝和好多女人上过床,但不过是玩玩而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象蔡春妍这样看不开的,却是第一个。
听了这话,我很想怀疑杭宗峦也和阿宝上过床,但终究是没有问。
其实一直对阿宝印象挺好的,特别是和他第一起出去跑单那次,他明知不可能负责起一段感情,有意和我保持一段距离,这让我认定他是一个好人。但没想到,我心目中的好人,竟然是这样的人。
aaa赵直本来就对蔡春妍一直不跑单住在这里心生不满,她这段时间又总是忙着找堂妹,现在又这样一闹,赵直第二天就找她谈了话。回到宿舍,她一句话都没说,红着眼圈收拾了东西,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了,阿宝躲在宿舍没出来,送都没送。
我本来想给她拎一下包,杭宗峦却拉住我,小声说:“你也没跑到单,赵直正看你不顺眼呢,别多事了。”我只好缩回了房间。
当天晚上,宿舍里的人都出去了,杭宗峦还没有回来,宿舍里空荡荡的。我早早洗了衣服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十分茫然。每个闪着亮光的窗口都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我的家,却在遥远的四川。
正这样想时,感觉一个男人走到我身后,回头一看,竟是阿宝。想起他和赵锐的赤膊相见,想起他对蔡春妍的无情,我转过身就要走。
他却拦住我的去路:“杨海燕,不错啊。我原以为你是处女,都不敢碰你,没想到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呢,你很强啊,每个星期天都回去呢。”
我恼怒道:“管你什么事,我不过一个男友,你还几个女朋友呢。”
他“哧”地一笑:“我那叫什么女朋友啊,不过是玩玩,你知道吗?这边男女比便一比九,我应该有九个女人呢。”
我低声骂道:“无耻,赵锐是有男朋友的呢。”
他得意地说:“有男朋友怎么啦,她男朋友是男朋友,我是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经常在外面开房,一边在床上运动她一边讲她男朋友呢,她说她男朋友没有我生猛,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他边说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生气地将他的手甩开,警告道:“你再这样小心我喊人了。”
他只好讪讪缩回手,轻蔑地说:“谁不知道你啊,跟一个有妇之夫鬼混,还在我面前装什么雏儿啊。”
我立刻气血上涌,颤声问:“这事我只跟杭宗峦讲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跟她也有一腿?你真恶心,竟然跟这么多女孩子!”
他潇洒地吹了声口哨,得意地说:“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呵呵。”
我再不理他,恨恨地回到屋中。杭宗峦己经回来了,正坐在床上吞云吐雾,我想问是不是她告诉阿宝的,但转念一想,问了又如何呢,反而会生出许多麻烦,以后再不相信任何人就是了。
我很快又发现,不但杭宗峦和阿宝有着暖昧关系,还有一个男同事竟暗中和兰兰来往。原来这些每天穿戴整齐的男男女女,虽然都有一定的文凭,但他们把男女之间的性看得和吃饭一样随便。开始的时候,我很不适应,时间长了,便也无所谓了。反而因为我的保守与谨慎,常被她们骂作傻b。有时候我想,倘若没有沈洲那若有若无的牵扯,我也许会象他们一样的。
我曾问过杭宗峦:“你在广东这么多年,到底有和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啊。”
她优雅地抽着烟,竟一声不吭。
我赶紧道:“对不起,我是太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