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只是下午,我又为晚上请假的事担忧起来。虽然我们是计件,工资的多少是以包装件数来衡量的,与上班时间并无关系。但晚上没请假不来加班,是要做旷工处理的,旷工便要倒扣工资。但现在赶货,请假非常难。

在段明兰的提醒下,我到车间文员处领了一张请假条,填好后我找到周桂枝,怯怯地说:“周组长,我晚上不能来加班了,请病假。”

周桂枝竟然冲我友好地笑笑:“沈洲和我说了,你以后晚上可以不加班了,什么时候病好什么时候再开始加班。”边说边接过我的请假单,改动了一下,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心里一热,连声说:“谢谢,谢谢。”抬头正看到沈洲,我送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微微一笑。

请假非常顺利,从周桂枝到经理一路批下来,我忽然感觉这个车间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冷,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洲。段明兰说得没错,找一个靠山就没人欺负了,现在我还没和沈洲正式拍拖,己经享受特权待遇了。每个人都知道,赶货期间,想请一天假都比登天还难的呢,即便是病假。

我忽然意识到,特权,是无处不在的!

吃过晚饭,我直接回了宿舍。一般来说,计件工是直落打卡的,吃过饭直接进入车间。但计时工,比如查衫员、清洁工吃过饭都要回宿舍休息一下的。我回宿舍时,宿舍里己经有了几个人。我和她们打了声招呼,正要拿水桶去冲凉,便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礼貌的男声:“请问,杨海燕住在这里吗?”

我回头一看,竟是沈洲。只见他脱下厂服,换上白衣蓝裤,带着眼镜,竟有了几分斯文儒雅。几个女孩子便大喊大叫:“杨海燕,有人找!”

朱素贞还故意逗他:“沈大主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进来坐坐呀!”

沈洲一直微笑着,推了推眼镜,好脾气地说:“不了,下次吧。”

我赶忙将水桶又放回床底,红着脸跟他往外走。身后还传来女孩子七嘴八舌的叫声:“沈洲,明天要买拖糖啊。”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脸涨得通红。我们宿舍和前后的宿舍,住的都是普通员工,职员级别是住在别的宿舍的。现在ie主管大驾光临,引得很多目光纷纷朝向我们,特别是很多女孩子,眼光中满是羡慕与嫉妒,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觉前面相貌普通的他,也英俊挺拔了许多!

她诡秘地说:“这边哪个男孩想追女孩子,都是从请吃饭开始的。”

我惊讶极了:“我们在学校,男孩追女孩都递纸条什么的,那有从吃饭开始的?”

她哈哈一笑:“说明这边人实际呢。”

正说着,也去尾查拿衣服的周洁回来了,把衣服放在工位,她故作亲热地拍拍我的肩膀,示意道:“你看,那个沈洲又在往这边望了呢,都快成花痴了。”

她这一拍,我感觉到肩膀处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恼怒地打掉她的手:“你干什么,使这么大的劲?”

她无辜地说:“我哪有使劲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确实,她并没有使劲,这几天我一直感觉右肩膀处隐隐有些不适。特别是衣服摩擦时,更加莫名难受。想到这里,我赶紧火急火燎地往洗手间跑去,将领口处的衣服往下扒拉了一看:天哪,我的右肩膀处竟然长着两颗黄豆粒大小的脓包!

脓包若长在脸上便是粉刺,长在身上算什么呢?我又仔细看了一下这两颗脓包,似乎并不象脸上的粉刺一样的突起,而是和和肩膀处的皮肤平齐的。忽然就想起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的一篇文章,有一个得癌症的人,就是身体某处长了一个粉刺样的脓包,他以为这不过是粉刺,于是就忍疼挤掉了。没想到这脓包非常奇怪,挤了又发,发了再挤,周尔复始,并不能象普通粉刺那样消失,而是越来越大。后来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是得了癌症。

现在,我身上也长了这样的脓包,难道我也得了癌症?想到这里,我立刻不寒而栗!

正在这时,红姐进来打扫洗手间,我赶忙把那两颗脓包扒给她看,并结结巴巴地问:“红姐,你看我这里长了什么啊?”

红姐看了看,立刻笑道:“是粉刺呗,还能是什么?”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启发道:“和粉刺不同的,粉刺是突出来,这个是和皮肤平齐呢。”

她耐心地说:“没关系的,这是热气,广东这边天太热了,你顿顿吃饭都吃辣椒酱,当然要起豆豆啦。”

我沮丧地说:“菜里无油无盐的,没有辣椒酱我吃不下。红姐,怎么办呢?要去医院吗?”

她立刻制止:“千万别去医院了,你去不起的。上次粉粉感冒,不听我话去了医院,结果又透x光又打点滴,整整花了两百多块钱才好。这次感冒,我到老乡出租屋给她熬一碗姜汤喝就好了。”

我试探着问:“或者,我去医务室看看,医务室要不要钱?”

她再次否定:“医务室更不要去了,医务室是总务部主管的弟弟承包的,不但贵得要死,用的还都是假药。上次一个烫工去拿药抹下身,越抹下身越烂,后来腿上的肉都烂掉了,去医院花了千把块才结疤呢。现在哪个烫工还敢到那里拿药?”

上次听丽娟说过,因为烫位上温度很高,每个烫工的大腿处都要被烫伤、起泡、出水、结疤,然后再烫伤、起泡、出水、结疤的,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几乎是哭出声来:“这也不能去哪也不能去,那我怎么办呢?”

红姐想了想说:“在我们家,小孩子身上破了皮什么的,我们都用唾沫抹一下就好了。唾沫是可以消毒的,不信你也可以试试的。”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男孩子出去,虽然明知道是看病,但多少有些约会的感觉,非常难为情。他还是憨憨地笑着,走到厂门口时,他让我等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推出一辆自行车。值班保安和进出厂门的人,都暖昧地看着我们,别有深意。甚至有他部门还有一个工程师看到我们,还故意和他打着招呼:“老大,逛街啊。”

我恨不得有一个地洞钻进去,与此同时,心里也有些感慨,这个工程师平时在车间傲得不得了,从来不拿正眼看一个普通员工的。现在我和他的主管走在一起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份似乎无形中高了许多。尽管我知道有这种想法不好,但我还是遏制不住让自己这某种想法。

路其实不算很远,但坐在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的自行车后面,我非常别扭。自从和他走出厂门,我一直是低眉顺眼的,坐在后座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十分拘谨。自行车先是在大路上行驶,接着进入一个村庄,然后七拐八拐的,最后在一栋陈旧的楼房前停下来。

楼房很是偏僻,但门口却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些大多穿着工衣,大约都是来看病的人。门前也没有什么医院或看病字样的标识,我有些疑惑地望了浓洲一眼。他赶忙解释道:“这里的医生是一个同事的堂哥开的,他在家时是一家县医院的主治医师,医术还不错。来看病的都是熟人带来的,怕上面来人查。”

我心里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医院是去不起的,除此而外,没有别的办法呢。这样想着,便跟他走了进去。

房间是很普通的一房一厅,厅里零乱地摆着一张床铺煤气灶等等东西,和普通的住户没什么区别。稍和别人家不同的是,床边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桌边放着两把椅子。此刻,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在给一个男孩看病。这大约就是医生了,医生见到我们进来,冲沈洲点点头,示意我们在旁边坐下等。

让我惊讶地是,在这样不起眼的房间,医生竟然有听诊器,手电筒,血压计等等,似乎样样俱全呢。等了有十几分钟,他给男孩开了药,让男孩多休息,便示意我们过去。

他态度和蔼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难为情地说:“肩膀长了两个腕包。”

他道:“哪里?我看看。”

我忍着肩膀和衣服摩擦时的疼痛,剥下肩膀处的衣服,他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耶,里面都是脓,要开刀的。”

一听开刀,我头都大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开刀?医生,我是不是得了癌症?你快说,不要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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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飘零的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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