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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士炳诉说:“萍萍、凤凤真能干,我偷偷帮她们算过账,她俩下半年最少净挣一万五,比我小妹能干,她才三千。”其他人反问:“士英上班才八小时,你帮她们干活,到时候可给你钱用?”夏士炳支吾了半天:“我自己能挣钱,不要她们钱。”

徐磊轻声:“老板前几天买辆奥迪,都是下半年挣的,那车子真漂亮。”其他人很是羡慕:“你们老板真有钱,你表哥呢?”徐磊推推眼镜:“他今年带十几个人,能挣不少,过年回去要到镇上做新屋,我自己,他前段时间讲,给我八百块钱。”

大伙分别叹了五口气,然后默默无言了好长时间。钟心成起身,从裁剪台上拿起支笔,又拿起块纸片:“都起来,算算账吧。”五个人便坐起身子,围在一起:“算到腊月二十吧,到时候差不多可以回家过年了。”一会功夫,账单如下:

钟心成:“我一共四个月二十天,总共应得工资一千四百块钱,第一个月有忙有闲,一天平均干事十二个小时,这两个多月平均要超过十六个小时最少,后面算十五个小时,差不多干事时间两千小时,那就是一小时七毛钱。”

蒋有材:“我也算四个月二十天吧,反正就两百块钱,回去路费涨价算一百,总共三百块钱,我可是天天十六个小时,大概两千二百五十小时,平均下来一个小时才一毛三分钱,其实钱不钱无所谓,关键我什么也没学会。”

沈正雨:“我每天买菜能搞一块钱,一百五十天就是一百五十块钱,衣服我估计最多就一百五十块钱,路费一百块钱,那总共四百块钱,一天算十六个小时,一百五十天,总共两千四百个小时,平均每小时一毛六七分钱吧。”

夏士炳:“我前期都是花钱,上个月跟小朱送货,有时一天能搞百八十块钱,有时几天不挣钱,平均下来二十块钱一天,算三个月,一千八百块钱,饭钱跟开销十块钱每天,刚好一千五,到过年差不多还剩下三百块钱吧。”

徐磊:“我过来就上班,扣掉休息那几天,总共干事五个月,我一般一天要忙十八个小时,总共两千七百小时,那就差不多三毛钱一个小时,不过还好,我现在能做不少工序,才出来总是难免的,不过这地方真的太累了。”

账算完后,我们笑着,苦笑着,无奈地苦笑着。然后,每个人都深深地叹口气,都自我解嘲地说着:“就心成最有钱,是财主。”钟心成哭笑不得:“财主当到我这份上,那真是大财主,那这些老板,岂不是比资本家还厉害……”正是:

这样的账不能算,汗水淋漓不曾断。

这样的事不要说,时间堆积演蹉跎。

徐磊突然说了句话,引起了大伙的兴趣。他这么说:“上次势空给我写信,他现在在温州的一个镇上,叫柳市镇,他过去就能拿六百块钱,一天才八个小时班,还讲,有些人八个小时一个月能拿一千二百块钱。”这一席话,激起了轩然大波。

钟心成十分惊讶:“我二爷好像就在那边。“蒋有材震撼无比:“一个小时几块钱!”沈正雨瞪大眼睛:“几年就发了大财。”夏士炳面露兴奋:“我回去商量萍萍,要不都去那。”徐磊点头肯定:“势空讲他定下来后,希望我过去。”

在找寻到“希望”后,我们是那么的开心,大家一扫沉闷和疲倦。这时,夏士炳说:“那我们在这缩着干嘛?出去逛逛,找找老乡吧。”

我们五个首先来到蒋有芸工厂,推门进入她宿舍后,却发现她不在。蒋有材便问:“我二姐呢?”银霞回答:“刚出去了,等下就回来。”大伙正欲退出,围坐在银霞旁边的光棍三人组,表现出异常的热情:“小伙子们,坐会。”

这三人,众星捧月般围着银霞,个个绽放着新郎似的笑脸。文万明伸手拉住徐磊:“我的诗,上回你看过,还是很有水平的吧?”于四来赶紧搂着夏士炳:“上次大生要在你家闹事,幸亏我在场,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做朋友多好。”

这话把王大生惹急了,一把拉过来剩下三个:“你们三个作证,那天晚上抓贼,抓五太保,我多么勇敢,不顾个人安危,举着锹就上……”在得到五个人的反复证明后,他们三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大家,然后肆无忌惮地相互揭短……

这时,蒋有芸走了进来,大伙趁机迅速向她围拢。她先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蒋有材答非所问:“二姐,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其他人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蒋有芸点头称好,光棍三人组十分热情地将大伙送出门外。

随后,一起去找夏士英,恰巧夏士英、孙四龙正要出门,迎面碰见后,两人略有点尴尬。夏士英热情地招待大家,并向孙四龙介绍:“都是我们村的,从小一起长大。”孙四龙赶紧掏出香烟,给每个人分发着:“以后都是熟人,都是朋友。”

闲聊了几句后,大伙起身就要离去,夏士英拼命挽留吃晚饭。孙四龙却十分深明大义:“他们要走,肯定有重要事情,想吃饭以后有机会,对吧?”在得到同行的张胜龙肯定后,他悄悄伸手摸摸干瘪的钱包。

接着,一起转到王冠军家,他家可热闹了,我们老远就听到好多人在说笑。进门一看,里面四个人在打牌,旁边围着几个人。王军梅迎了过来,拉着蒋有芸的手:“小芸,你长胖了。”蒋有芸点头:“是胖了点。”

王亚军笑着跳出来:“刚准备去找你们呢,你们就过来。”进来后,王冠军洗着牌,对旁边几个说:“他们你们认识吗?”对面的于伟军笑了:“同学,怎么可能不认识。”旁边宋士军奚落他:“他们比你小不少吧?那你念书够笨的。”

另一边的杨登军笑着:“我以前在家,他们都穿开裆裤,都长得挺像他们父亲的。”站着的陈啸军手指着他:“吹牛大王,你才二十九,把自己讲得四十九似地。”这五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有个“军”字,而且都是前后左右村子的。

我们私下里也称他们“剥削阶级”,因为他们跟铁师父、高桂福等人类似,主要是以带徒弟赚钱,所以在我们眼里,这称谓当之无愧。但他们对我们很客气,问东问西,最多的一句是玩笑话:“都不小了,能谈恋爱了……”

另一边,蒋有芸拉着王军梅:“走,我们去逛下地摊吧。”王军梅转身:“冠军,我和小芸出去玩会,别忘了做晚饭。”说罢,两人转身出去。这边于伟军转过身子说:“有时间常到我家去玩。”宋士军点着头:“嗯,都在外面不容易。”

杨登军更是客气:“哪个欺负你们跟我讲,有时间到我家吃饭,一定要去。”陈啸军随后笑着说:“我两住隔壁,别忘了到我家。”客套话说完后,他们便聊起他们自己的话题,杨登军出了张牌:“听讲大胖子把大太保都请来了。”

于伟军出了张牌:“啊!那不是要打死人?”宋士军合上扑克:“打人肯定要打的,不过肯定不会打死。”陈啸军摇着头:“不关我们的事。”钟心成正要问什么情况,突然传来王军梅的叫声:“不得了,庆边他们跟蚱蜢、螳螂打得头破血流的……”正是:

一山不容二虎,一洞不容二鼠。

自以为是何必,争来争去何苦。

张庆边、二胜和三华,正拼命地向这边跑。张庆边的鼻子流血,二胜的眼睛淤青,三华的身上都是泥巴。三人只撂下一句“我们到苏州去”,便一溜烟跑掉,后面传来联防队的追赶声:“站住,别跑……”接着对着步话机:“他们往大菜市场方向跑……”

大伙随后来到打架现场,见长竹竿一手扭着螳螂的胳膊,一手掐着他后脖,大门牙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拉开警车门。两人麻利地给他铐上手铐,然后用力塞进车后座。步话机传来哥声音:“让他们跑了,让他们跑了。”

警车拉着警报,大伙能够透过玻璃,看清螳螂左脸侧破皮并红肿。王冠军悄声问打架原因,目睹整个过程的张生口若悬河:“两帮人都看对方不爽,见面三句话不对头就动手,个个都敢下手,幸亏联防队刚好路过,不然要打出人命……”

高军随后补充:“他们几个人一见面,就好比鸡见了蜈蚣,出来后估计还要干。”王冠军叹气:“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出来打工还打架,哎。”杨登军摇头:“都要面子,都认为自己混的好,不干架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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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列传真实展示农民工生存状况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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