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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被拉开,蒋有材继续说:“以前没出门,还以为爱情真多么花前月下。我看王大生他们三个,想追银霞,我都觉得好笑。三个人都跟我讲他们二十五,明明不是这个岁数。还让我帮他们传信,真好玩。”

钟心成坐起身子:“这算什么爱情?爱情应该一见钟情,或者两情相悦,搞得跟媒人做媒似地。”沈正雨咳嗽着:“咳咳,我看他们谈恋爱都这么谈,我感觉效率还挺高。”夏士炳极度不同意:“你们不懂,爱情就是无私奉献……”

他后面的话,可以直接忽略不计,徐磊推着眼镜:“都是镜花水月,就那么回事,我现在只想把手艺学好。”夏士炳再次表达不同意见:“你这想法不对……”最后,大家都拗不过他,一起说:“你是真爱情,别人不是。”他才满意地点着头。

说到无话可说的时,钟心成突然叹气:“去年中秋,我奶记性还好得很,今年病重了好多。”蒋有材也叹气:“不晓得我不在家,我大我妈忙得过来不?”沈正雨随后叹气:“年年都在大伯家过中秋,不晓得家里人会不会想我。”

夏士炳跟着叹气:“我出来没挣钱,尽花家里钱。”徐磊最后叹气:“去年中秋,我晚上还在看书。”这句话拨动了他的思绪,他忽地想起了张媛,竟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他开了个头,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沈正雨、蒋有材和钟心成也相继抽泣起来。

泪水,代表着想家,代表着想最亲爱的父母,代表着背井离乡的酸苦,代表着远隔千里的乡愁,代表着……最后,夏士炳哽咽着:“都这么大人,哭不丑吗?都别哭,擦干眼水,我们回去吧……眼睛上的泪水可以擦干,但心里的泪水永远擦不干。正是:

月是故乡圆,饼是家中甜。

思乡百般情,泪水千里连。

大伙在默默无言中,各自往自己住处走去。钟心成在回去路上,见两辆摩托车停在路边,当即就认出是大门牙和长竹竿的。想到暂住证被办掉那么多钱,他不由得恨从心起,见四下无人,便蹲下身子,放了两辆车后胎的气。

放气的声音“呜呜”地响着,他觉得自己积累的恶气,也在空气中慢慢地释放。他甚至感觉有些得意,心里骂着:“办老子证,收老子钱,老子放你气……”他想象着两人见此后的情景,心里无比的舒畅,放完后,他迅速地跑开。

而他同事大老章正在打公用电话,等了好长时间,老婆和儿子才被叫过来。儿子隔着电话叫了声“爸爸”,就把电话交给老婆,老婆也就随口说了几句,最后说:“挂了吧,浪费钱。”说完“啪”地挂下,让满腹相思的他楞了好长时间。

但他还是高兴的,儿子叫他爸爸,心里那个美啊,老婆的声音,听着那个爽啊。于是,他便哼起了黄梅小调,想象着一家三口在家赏月的美景……但,他运气不好,迎面碰到了大门牙和长竹竿,摩托车刚被放了气,肚子里憋满了气的两个人。

这两人,窝了一肚子火,迎面碰到个外地人唱着野调。长竹竿一把抓住他;“半夜三更,你乱叫什么?”大老章有点害怕,但还是满脸笑容:“随便唱几句。”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几巴掌,“啪啪”的声响,在月色中清脆无比。

长竹竿余怒未消:“再乱叫格,抓起来关你几天格,还不给老子滚。”说完,又一脚蹬在他屁股上。大老章一个趔趄,顺势“滚”了回去。回去后,他勃然大怒:“妈的,什么东西,老子是预备党员,老子从没被人打过,今个却给狗打了。”

他拼命地对着钟心成抱怨:“我是预备党员,过年回去就能转正,出门打工是因为家里做新屋差点钱,老子出来不是受气的。”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老子过年回去请书记吃顿饭,党员就能转正,老子是干革命的,老子唱两句还给狗打了。”

他接着说:“老子是有身份的人,我们那块人,哪个见我不叫‘章师父’,出来后,就没打过电话回家,儿子叫我爸爸,老婆讲讲家常,我能不高兴吗?老子高兴唱两句黄梅戏,老子犯法了吗?狗日的凭什么打老子,老子出来打工有错吗……”

大老章骂到后来眼中泪花闪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老子今个就跟狗日的拼了……”说完,转身来到院中,抡起蒲扇大的两个巴掌,“啪啪”地拍打着树干,嘴里不断地骂着:“敢打老子,老子打死你这狗日的……”

后来,打树成了大老章的例行功课,他总会忙里偷闲把树拍打得“哗哗”直响。王明福和周成龙有次过来,很是惊奇问:“他在干吗?”钟心成顺口而出:“章师父在练降龙十八掌。”大老章听后,用大手抹把汗纠正:“是降狗十八掌……”正是:

无缘无故挨了打,人人都会有想法。

开骂就骂唾沫溅,练掌就练一十八。

发生这事的第二天,钟心成找到蒋有材:“晚上没事,最好别出去,昨晚,大老章让联防队给打了,脸都肿了好大。”蒋有材很不解:“他可干坏事了?”钟心成摇头:“没,他是老实人。”蒋有材抓着头:“难道不讲理?”

铁师父一旁插话:“这事正常得很,晚上尽量少出门,出门一定要带上暂住证,小关、小四没证最好别出门。”钟心成起身:“你们忙吧,我去跟他们讲下。”蒋有材目送着他远去,暗暗心想,最近不太忙,晚上不能出门,在家干什么呢?

他想着想着,便想起了以前放鸭无聊时,他常常编顺口溜,写藏头诗打发时间。这天晚上,休息得早点,他见大紫和小红,正在里屋打闹,便拿起笔和纸。胡乱写着:

紫气来,大运开,势必大紫;红花开,小福至,定成小红。

写好后,他很得意地递给两人,那两人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竟然出奇地一致:“哎呀,你这在哪抄的?”蒋有材抬头:“哪里能抄?我自己写的。”那两人还是不信:“不信,你能写得出来真见鬼,那你怎么不念书,还出来打工。”

蒋有材辩解着:“我不想念书。”那两个女人打死也不信,后来,蒋有材常曾这样形容这两个女人——打锣都讲不清的人。三人的说话声,吸引来了铁师父,他笑着:“你们在讲什么?”大紫手指着他:“不晓得在哪抄的诗,还吹是自己写的。”

小红帮腔:“我家兵兵,念书前三名,都不会写诗,他还吹自己写诗。”蒋有材涨红着脸,不知说什么才好。铁师父伸手;“给我看看。”两个女人便递了过去,他似懂非懂地看了下:“要是你写的,不念书屈才了,不是你写的,就不能吹。”

第二天一早,蒋有材就被换了位子,铁师娘领着他到最里面的角落:“你以后就坐这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昨晚铁师父对铁师娘说:“有材那小子,不晓得在哪抄的情书,我们不能让他得逞……还有牛贩儿子,也要防着点……”

蒋有材后来用“贼姑娘看家,总把别人当她”形容这对夫妻。这两人本不是原配,铁师娘原是铁师父的徒弟。据包打听回忆:“本来也没什么事,后来不晓得哪个无中生有,后来捕风捉影,再后来就假戏真做上了床……”经过后来多方考证,大概情况确实如此,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无中生有之人就是铁师父……

这两人以自己的经验为基准,他两便被定位为心怀不轨之人,于是理所当然被隔离。从此,常会出现奇怪的一幕,只要蒋有材跟两个女人在一起,铁师娘一定第一时间过来把他支开……久了,蒋有材便渐渐对学徒报以敷衍的态度……正是: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年少本无知,何来贼心思。

此后,蒋有材有空时,便会去找钟心成,然后一起找沈正雨。如果程家正忙,便闲聊几句就走,如果程家不忙,便打几把扑克,玩几个游戏。有时候还像小时候一样,剪刀、石头、布地玩着,让时间过得那么快速且快乐。

这事,程言明夫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曾不止一次拉着脸:“你两怎么还不回去吃饭,这都几点了?”当然,这个沈正雨有责任,他一天到晚乱吹,程言明夫妇何其精明,当然能听出其中意思,更何况他们也观察到,程心灵的种种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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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列传真实展示农民工生存状况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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