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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沈正雨想了个馊主意,正倒骑在牛背上,静静地等待徐磊出现。他因为灯泡厂停产无班可上,便天天泡在河埂上。更何况这里还有免费的坐骑——钟心成家的两头水牛。当徐磊进入视线后,他兴奋地喊着:“大学生,这么晚才放学?”

刚约完会的徐磊心情很不错:“别乱讲!”他从牛背上翻下,走近低语几句,没等徐磊表态又说:“你别说话,点个头就行。”随后两人来到正在看书的蒋有材旁边,他先说了几句废话,忽然话锋一转:“我听人讲,二孬子趁你看书,偷过两只老鸭,吃了还到处吹。”

接着又一句:“不信你问门闩子,他同学也晓得。”蒋有材抬头问着徐磊:“可是真的?”尚在腾云驾雾的徐磊,犹豫地点点头没说话。蒋有材勃然大怒:“狗日的二孬子……”话音未落,就听西边传来吵骂声。他们抬头一看,见夏士炳拼命地朝这边跑着,身后一人举着扁担追骂着他,钟心成跟在那人后面,也朝这边跑来。

御弟做梦也没想到,苦心经营的钓鱼大计,会遭受滑铁卢,而且还会遭遇二次滑铁卢。当他追到河埂时,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他拄着扁担大骂:“小狗日,有种别跑……”接下来,要跑的是他自己,因为蒋有材忽然冲来抢走他的扁担:“这扁担是我家的,还老子。”

随后,蒋有材举起扁担,劈头盖脸向他砸来。他吓得拔腿没命的跑着,蒋有材继续追赶,沈正雨徐磊面面相觑,远处的夏士炳目瞪口呆,钟心成很莫名其妙,估计御弟也……钟心成迎面紧紧抱住蒋有材:“算了,算了。”御弟跑远大声地叫骂着:“你们等着……”

李文武得知御弟被打后,马上做好妥善安排。第一步安排御弟躺在床上,头上盖块湿毛巾,还低头交代:“有人来,你就大声呻吟。”第二步,让人去请张庆远。第三步,把村里相关人叫来,第四步……

最先到的,是治保主任高建竹和赤脚医生王坝。他这样问高建竹:“竹主任,文力被打成这样,可以拘留秃子儿子吗?”高建竹懂这意思,很肯定地点头:“完全可以。”他拉着王坝:“小王,这肯定是脑震荡!”

王坝也不傻,确信地点着头:“脑震荡,绝对脑震荡!”高建竹义愤填膺往外走:“我去把秃子儿子抓起来,简直无法无天。”李文武摆摆手:“不急,等张队长带人来,谅他也不敢跑。”别以为李文武真在等张庆远,他真正要等是第四步,

第四步是谁?正是李文力小舅子王大生。他将近三十,是个人见人犯难,鬼见鬼见愁的主。当他听完姐姐的哭诉后,冲到厨房操起菜刀叫嚣着:“老子去砍死秃子一家。”这可吓坏了他姐姐,她往地上一跪:“不能糊涂,你姐夫讲,多要点钱就好。”他是聪明人,当下便拍着脑瓜子想起点子来。

第四节光棍女人和贼(上)

天上无云不下雨,人间无理事难成。

轻风吹动是真心,细雨飘落为挚情。

潮起潮落跌宕过,花开花谢鲜有重。

水落石出蹉跎路,萍飘蓬转炳烈生。

夏秃子家也没闲着,“西太后”有条不紊地调度:“把牛贩、复员、老三和瓦匠都拉来,人多好讲话,别叫二耙,他吃里扒外。”接着又说:“把‘新华社’和福大爷也喊来,老家伙有点老面子。”众人吃过晚饭,先后赶到。

李文武等人随后而来,他先跟每个人打起招呼,自从上次选举后,他深知礼貌等于选票。虽然这里有点仇人眼红的架势,但假客气还是很有必要。进入正题后,他既不礼貌,也不假客气,厉声说:“我们要依法办事!”

高建竹站出来,解释相关的治安条例,同时王坝出示了验伤报告。最后,李文武语重心长:“把夏士炳叫来,我让张队长送到县里教育几天。”这话,对于夏秃子来说,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他差点没哭出声来。

两个老的最先出马,“新华社”站起来:“文武,小事情,没必要大动干戈,抬头不见低头见,抓破脸不好……”李文武不为所动。福大爷陪着笑:“李主任,你就大人有大量,赔点钱私了算了……”李文武一脸坚决。

高建竹见缝插针:“文武主任讲得有理,一定要走司法程序。”王坝也不失时机:“脑震荡不是开玩笑,问题不小。”李文武显然对他两的话很满意,路上彩排好的不满意才怪,“新华社”跟福大爷一时没好的对策。

沈老三首先站出来,来的路上他可吹过:“打架这种事,输了是自己怂,要是老子打的,过来调解老子再打。”“潘金莲”不信他:“吹牛,倒要看看你今个有多狠。”沈老三声音充满荷尔蒙:“我晚上就干给你看看。”

他扯开嗓门:“脑震荡?什么鸟震荡,小王,你念书念成脑震荡吧!打架,小事情,什么毛司法程序,打不过是人怂……”说完哈哈大笑。高建竹和王坝不甘示弱进行反驳,沈老三越发兴奋,脏话粗话满天飞,围观人群笑声不断。

李文武厌恶地看了眼沈老三,转身又说:“按照治安条例处理,按照村规村约办事……张队长麻烦你进来下。”张庆远听他叫自己,摸着胡子,威风十足的走进门,看到大伙后,点头表示打招呼,随后站到李文武身旁。

西太后先朝他笑笑,随后转身朝钟牛贩使了个眼神。钟牛贩忽然问:“文武,你今个以什么身份来处理问题的?”李文武肯定地说:“村主任身份。”钟牛贩等的就是这句话,随后厉声问:“是代理的?还是正式的?”

这句话给了李文武当头一棒,他的防线一下就被撕破。上次选村主任未果,史怀仁临走时说:“文武,这段时间你先代理村主任。”李文武欣然领命,没想到被钟牛贩秒杀。他低头咳嗽了声:“私了吧,抬头不见低头见。”正是:

打蛇就要打七寸,治病需得治其根。

拿捏有度方出手,哼哈之间胜负分。

光棍三人组的登场,是那个晚上最大的转折点,也是至今还常被提的话题。听到李文武的咳嗽后,冲出来不止王大生一个人,而是个志同道合的团队,至少冲出来时肯定是。他、于四来和文万明,标准的光棍三人组,担负着讹钱的大任。

三个光棍登门,那是什么概念,更何况是三个新生代光棍。于四来能言善辩,文万明能写能说,再加上他胆子够大。在路上他就吹:“我们三个文武全才”,所以一进门,他就大吼:“把我姐夫打成重伤,不干劳改也中,那就干复架!”

对付这种光棍组合,钟牛贩一筹莫展,用他自己的话讲:“二十一个人,哪个敢沾。”沈老三也避之不及,他心想:“给小光棍打了,那是送给鬼打了。”“新华社”跟福大爷也退缩不前,他们暗思:“六十岁人,跟他们打骂划不来。”

关于二十一个人,在此要特别交代下,是对光棍一种别称。取义于手指头十个,脚趾头十个,再加上一个真头,总共二十一个头,简称二十一个人。

有人不信这个邪,因为三人他都认识,都曾恭敬叫过一声“徐师傅”。他有恃无恐地说:“大生,你想怎搞?”王大生拉着脸:“徐师傅,没你什么事,乱讲话别怪我不客气。”另外两个也附和着,徐瓦匠受了近年少有的侮辱。

王大生昂首挺胸晃着大拇指和食指:“八千,少一分都不中,不跟你们计较,不然最少干五年劳改。”另外两个很傲慢站在两边,夏秃子被他们吓得直哆嗦:“老表啊,大生老表,我家哪来那么多钱啊。”说完就要跪下。

蒋复员伸手拉住夏秃子:“大生,你别瞎讲……”他两倒是老熟人,本来也不熟,是王大生硬要熟的。有回他没地方蹭饭,饥饿促使他想出一条妙计:厚着脸皮,硬着脖子帮蒋复员送鸭蛋,去焐坊饱餐一顿好饭菜。

后来,他觉得大有所为,索性每次送蛋都主动请缨。蒋复员也有自己打算,他深知光棍的大作用,老话讲:“光棍狠,光棍狠”,“光棍进门,老板头疼”。王大生这样的多去去,多胡吹乱侃,要账时不会太麻烦,反正不吃自己的。

王大生很在乎这蹭饭权,跟他一起的于四来、文万明也懂得这蹭饭权的重要性,三人说话明显客气很多,王大生咬着牙:“复员大哥,给你面子,凭四来跟万明讲,最少要五千。”两人随后附和:“不能再少,再少就要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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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列传真实展示农民工生存状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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