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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有材最喜欢跟学龄前孩子玩,每次都玩得很开心。但最后都一个结果,对方父母都会如此教育孩子:“你跟他玩?跟他玩以后就放老鸭哎,你长大可要考大学……”蒋有材没明白其中的贬义,反而心中很愧疚地想:“是不能跟我玩。”

蒋复员加紧教育:“你二姐比你好,今年出门就进厂,月月有工资发。”见儿子无动于衷,他提高声音:“你不如你小妹,念书从不要我讲,次次考试全班前三名。”蒋有材看了看妹妹蒋有慧,她正趴在板凳上做作业。

蒋复员还在那说,这回他把亲朋好友全部拉来举例,最后得出结论:“你怎么就这么怂?”儿子觉得差不多了,转身进房去了,剩下蒋复员一个人在外咕哝:“刚讲你不要呆在房里,一个男子汉这么没出息……”

有材妈正在房里做渔网,农闲时做渔网,在我们那有很长历史。蒋有材听完蒋复员的例行政治课后,本能驱使他又“躲”进房里。他本是个勤快乖巧的人,虽然跟钟心成在一起有些闹腾,但蒋复员曾分析:“那都是钟小三教的。”

他进房后,就弯腰拿起桌子上的梭子,再起身拉出网架子上的丝线,帮他妈上起梭子来。有材妈边做网边问儿子:“你大又话多了?”蒋有材低头没说话,她继续说:“他的话是有点多,但是心不坏,说也是希望你好。”

蒋有材这才说出句话:“天天讲话一模一样,我都晒这么黑,还叫我多呆外面。”有材妈看着儿子黝黑的脸庞:“我老早跟你讲去学门手艺,老话讲‘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以后也有个饭碗。”蒋有材停下动作:“妈,我真学不会。”

有材妈奇怪问:“你念书时聪明得很,怎么学手艺那么难?”蒋有材叹着气:“我也不想学,学会了也跟徐木匠一样。”他对徐木匠有很大意见,去年,蒋复员曾请福大爷、徐家兄弟吃饭,希望儿子能学门手艺,徐木匠当时亲口答应收蒋有材为徒。

可一年过去,徐木匠每次都说:“太忙!再等等。”再傻的人也能听明白其中的含义。有材妈也叹着气:“不是一家人是靠不住,他们带徒弟也不真心,但你总不能放鸭放一辈子,年纪轻轻应该为以后多想想。”她很为儿子的前途担忧。

蒋有材抬起头:“二姐现在进厂,要不等二姐稳定下来,让她带我出去。”有材妈听完说:“我也这么打算的,就怕你大到时候还让你放鸭。”蒋有材生气地咕哝着:“我都十八岁了……把我晒这么黑……一个村还有哪个比我黑……”正是:

父严母慈儿乖巧,平淡生活少波涛。

风云变幻谁能测,成长总伴浪急高。

蒋家姐妹三个,两女一男,他排行老二,那为什么都叫他蒋小三呢?因为他爷爷在时,一大家子没分家,他大伯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按照男丁排,他排老三,按照女的排,他姐姐成了二姐,他也理所当然的成了三哥,比他小的可不管那些东西,只管喊得顺口。

沈老三白天在“潘金莲”门口晃来晃去,没晃出结果。倒不是“潘金莲”多么高风亮节,而是沈老三个人的问题,她可以跟任何人,惟独不能跟沈老三,谁不晓得那张破嘴,芝麻能吹的跟西瓜一般大,这种事再不守妇道的人,其实也不想很多人知道。

沈老三回家路上遇见小柱子老婆,看见她胸口跳来跳去的东西,便壮胆撞了一下,小柱子老婆没说什么。可偏偏被“中央台”看见,她可不客气,马上来了通连珠炮:“你多大岁数了?她做你女儿可以吧……”这席话,让他羞愧难当,差点没把头低到裤裆里。

回家后,他拿瓶劣质白酒,“咕咕”的灌了半瓶,马上觉得屋子在转。这一转,转得满屋子都是他死去的老婆小不点的笑脸。沈老三顷刻间悲从心起,鼻涕眼泪一大把,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思绪一瞬间回到了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媒人来到全村最穷的沈家,说是可以帮他家换门亲事,不花一分钱。老人肯定有些心动,于是做起儿女的工作,沈老三当然不愿意,但他拗不过老人的苦口婆心。第二天,他牛皮哄哄的光着脚,顶着破草帽去相亲。

可当他见到小不点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家后他跪地哀求他二姐答应这门亲事,再加上两个老人的软磨硬泡,终于把他二姐嫁给那个大十几岁的老好人,说是姐夫也行,说是舅子也成。

第二年,沈老三也结婚了,他不知道多疼小不点,一点农活都不让她干,“小不点”也对他呵护有加。沈老三无数次跟儿子说:“我跟你妈,就是董永跟七仙女。”说完,他唱起了天仙配,很是陶醉,眼睛里满是泪花。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第三年生沈正雨时,“小不点”难产死了。据说,沈老三哭得都没了声音,三天三夜没停过。后来他曾尝试过喝农药、上吊和割脉等等方式,每次都被他大哥大嫂救了,用他自己的话讲:“阎王不收我,有什么法子。”日子久了,他也断了这念想,虽然他越来越懒散,也越来越暴躁,但总算把儿子拉扯大。

沈正雨赢钱后心情很好,便叫来堂弟沈小雷,堂妹沈小晴,掏出五块钱:“帮我买四块钱花生米,剩一块钱你两买糖。”两人捡了个大便宜,飞快的朝小店跑去,边跑边商量:“回来慢点,可以多吃几颗花生米。”

沈正雨一向鬼精的很,今天却犯了糊涂,进门没有仔细观察家中情况,还以为沈老三趴在桌上睡觉。他随口说:“大,我回来了,跟你讲件事情。”沈老三趴在那咕哝着:“什么事?”沈正雨:“厂恐怕要倒闭了。”

沈老三“腾”的一下直起身子,拍桌大骂:“我就晓得你是丧门星,一出世就把你妈克死,现在把厂克倒闭了!”沈正雨这才发现他喝了酒,但他还是忍不住争辩起来:“厂倒了,也怪我啊?你就不能少喝点酒吗?”

沈老三语无伦次,对着儿子大骂:“你个小畜生,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敢教训老子!老子今天不把你腿断,老子就是你儿子!”说完,踉跄着步子,冲了过来,一手抓住沈正雨的胳膊,一手抡圆朝着他后背打来。

沈小雷和沈小晴刚一进门,就看见沈老三正要打沈正雨。沈小雷一下来了兴趣,三爷经常跟他吹打架,今天赶上现场直播,怎么也得看下去;沈小晴一看急了,她拼命的往家跑,同时喊着:“大!妈!快来!三爷在家打二哥!快来!”正是:

借酒浇愁愁更愁,往事随风逐水流。

人生在世梦一场,总有旧事压心头。

沈大炮也喝了两杯酒,从家里跑了过来,进门就骂:“没用的东西,就晓得欺负儿子。”同时一把拉开沈老三,又对沈小雷说:“把你二哥拉走。”沈小雷进门拉走沈正雨。沈大炮对着沈老三训斥:“没事喝孬酒,还打儿子,你本事还真不小。”

沈老三歪歪扭扭地看着他:“我打我儿子,又没打你儿子,关你屁事。”沈大炮酒正冲头,当即大怒:“三减阳寿的,喜欢打我两来打。”沈老三卷着袖子:“大挡炮子的,我还怕你啊!”两人马上冲到一起。

沈大炮老婆这时也走过来,沈小晴焦急地说:“妈,我大跟三爷也打起来……”她抬起右手一挥:“随他两打,打死吃肉,走,吃饭去。”说完拉着三个小的,大步向家走去。后面的屋里,不时传来衣服撕扯声,东西摔碎声,还夹杂着偶尔的惨叫声……

夏秃子回到家中,见桌上摆着一瓶酒、三盘菜,心情十分高兴。酒可是他的最爱,有酒他就能做到贵人的境界,能忘掉很多事。儿子每次出门都一个结果,他也只骂一次就算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

作为村里唯一的党员,他常跟老婆吹嘘:“复员当兵都没搞上党员,全村就我一个党员,真是祖上积德。”说完脸上满是得意,大麻子有时讽刺他:“人家看你老好,又欢喜喝猪尿,什么事你都没意见,才让你入的吧。”

一般事他不跟大麻子争,但这事他一定要争:“这经过严格的政审,证明我政治过硬……”大麻子看了他两眼,通常会说:“关灯!睡觉!”夏秃子继续辩驳着。要知道,村里那些老的都死了,他成了村里的唯一,能不自豪吗?

夏秃子满了一杯酒,先是凑近鼻子闻了闻,接着仰脖一饮而尽,随后张开嘴哈了口气很是享受的样子。夏士炳忽然坐到他对面,倒了一杯酒,闻都没闻就一口而干,接着又倒了第二杯,这让坐在对面的夏秃子很是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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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列传真实展示农民工生存状况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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