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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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是社会物质繁荣精神萎靡的产物,折射出民生的很多探讨与考量,反映出千千万万最底层最平凡者的悲鸣与喘息。我们同情弱势的女性,更应关注被虐待被欺凌的妓女,或多或少给予她们人道之关怀,哪怕从人性、公道的角度给予应有的同情与怜悯。女人是人类的母亲,女人是天使,女人是花朵。男人离不开女人,男人的半生是为了女人,女人是男人的血液与眼泪,铸就男人的骨头与肌肉,体现出男人生存的价值与寄托。我们在为女性唱起赞歌的同时,更应为那些身处悲惨境地的女性吟出哀歌,替她们向不公平的世道提出谴责与抗议,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应具有的良知与仁爱。从她们的身上能透彻地看到我们的社会更深处更隐秘的东西,更清晰更透明地展现出人的灵魂的内质。从富贵荣华冠冕堂皇看到的只是虚幻的假象,从被侮辱与被损害者的身上看到的则是你想要的事实的真相.
十字架下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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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妓女的罗曼情史
文/最后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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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愿意做妓女,除了极少数无法救赎的寄生虫。没有谁愿意做妓女,就连淫荡的武则天、赵姬也不愿意做妓女。她们满足自己贪婪的淫欲,可以带着占有驾驭的意念去玩弄男人而肆意享乐,以主人驱使奴隶的方式去盘剥榨取,甚至带着蹂躏摧残的方式去索取男人。男人在她们的面前是男妓或是卖淫男,她们则是嫖客。
然而我们—我不行,我就是一个妓女,一个死的魂灵,被命运放弃的人,被社会抛弃的人,让污秽从头浸到脚,让丑恶从血肉浸到灵魂的人。
我无可奈何放弃了社会,生活也无动于衷地遗忘了我。
我原本可以像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在阳光中嫣然绽放,洋溢着绚烂的青春与迷人的笑容。然而残酷的命运把我拽到了另一条窘迫的胡同,与蛇蝎虫鼠在黑暗中声色犬马、纵欲荒淫。
无论是上午清新的气息,下午安祥的阳光,还是夜晚汇合的绿意,都消耗毁灭在昏天黑地的床底之欢。
我是见不得光明的魂魄,晦暗与漆黑从里到外把我渗透腐蚀,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深深染遍了暧昧的阴毒。
在别人欢快地劳作、平静地憩息、逛着街市、漫步于树荫、喝着咖啡、与亲朋相聚、与恋人相会,享受着生活的恩赐的时候,而我却在时间的每一个缝隙,都挣扎往返于苟延残喘的呻吟,不知这是痛苦的冤诉,还是肉欲的贪恋!
我做妓女是为了钱,要挣很多的钱,为了还债,为了给妈妈治病,为了供弟弟上学。为了这个破碎的家,我不得不去做。
我的家庭原本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爸爸是行政部门公务员,因为家里没有后台,也没有钱去疏通,使他接连十年的升职机会都化作了泡影,使爸爸从一个踌躇满志的人变得萎靡不振、郁郁寡欢。
他是一个优秀的人,工作能力出众。他不甘心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官场的失意,他把最后的拼搏放在了赌场。他认为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要么荣华富贵,要么功败垂成。既然上天给了他一半的机会,要么赢得膨胀,要么输得精光。上天给了每个人发展的机会,在这方面是平等的,只是有的人抓住了,有的人却放了手。如果不去争取一试,怎能去拥有以后的海阔天空,也许就只能遗憾终身。
于是他开始放手一搏,把所有的心思与精力耗在了赌桌上。渐渐家里的积蓄掏空了,他每月的工资只拿出小部分维持家里最低的生活消费。他开始向朋友、亲戚借钱,接到最后人都开始躲着他,像老鼠躲避着猫。于是他借起了高利贷,时间一长,债主一天分几帮上门掏钱。
妈妈在几年的争吵中,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也失去了在公司的工作。
在我大学二年级那年,忽然爸爸销声匿迹,好像人间蒸发了,似乎连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毫无下落。
一次妈妈在与讨债人的争执中,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伤了大脑,落下了很严重的震颤症。妈妈昔日白皙娇媚的容颜,变得苍老而且暗淡,就像一朵被折断而枯萎的花。
我放弃了学业,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为了还债,为了给妈妈治病,为了能更好地生活,我选择了这条道路,一条挣钱的捷径。也许是走最坏的路,女人才会赚到最多的钱。女人学坏必有钱,这句话是个永久的真理。
假如我是虚无的上帝
我不会那么无聊没意思
也不会那般费尽玄机
而去创造男子与女子
我恨人—同样也恨自己
尤其那些身无情义
且自私思想狭隘的人
将被我永远诅咒痛疾
妓女是女人堕落的牢房
妓女是男人沉沦的陷阱
上帝把人一面创造一面灭亡
欲望让人入梦肉欲使人下葬
妓女妓女是女性的败类
妓女妓女是男人的依偎
给我一点爱抚加上一点麻醉
让我们一同离开这个社会
----待续----
我有什么理由不能牺牲,不能在没有硝烟的战场尽情燃烧!把自己化为灰烬,开出另一番人世永不凋谢的奇葩。让风雨把我浇灌,让雷电把我磨炼,让我在暗无天日中涅槃,化作美妙的青烟,不是凤凰的最美,不是蝴蝶的最爱,只献身于高寒的天空,在空洞的缥缈中,把自己的灵与肉化作满天飞舞的尘埃。
起初的思想斗争是剧烈且迷惘的,我把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仰身躺在床上,任自己往鬼魅般的纵深处下沉,在无尽的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被覆盖被埋葬,昏迷在死寂之中。我似乎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恐惧地跳着,那样小心翼翼而惶恐不安,它的颤动好像在被恶魔窃听阅读。上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恐怖,仿佛在搜寻着它,将要把它带走,像鞭挞奴隶一样。把它关进笼子里,与世隔绝。在一个冷漠而又肮脏的地方,一层一层把心剥开,剥尽鲜红青春的色泽,直到它渐渐枯萎凋零。
很多人在笑,张着血盆大口在笑,那样谄媚,夹杂着猥亵与淫荡。朝我吐着舌条,晃动着脑袋,满脸的胡子像扎过来的森林。他们撕开我的衣服,一件接一件,直到我赤条条露出了雪白的躯体。我躺在那里,心在叫喊着,我要醒来。
然而有另一种声音,却在叫喊着要挺住,挺住是活着的唯一理由。一个男人把衣服脱得精光,把我重重地压下,在他兽样肥厚庞大的身躯下,他的嘴与尖挺的下身涌来粘湿的液体,在腥臭的气味中,我开始窒息,感觉到了呼吸的窘迫。
他紧紧地压迫着我,越来越紧。忽然我感觉我的下身被猛地刺穿,一直穿透到我未知的深度。
我痛地嘶叫了起来,猛地睁开了双眼,我躺在床上,浑身冰凉。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我打开了灯,泪水在灯光下晃动,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像喷涌的泉水像断线的珍珠。
我听到了妈妈叹息的声音,弟弟落寞的脚步,爸爸在生死未卜的路上哀求的呼唤。
自己的灵魂再也不能合拢在一起,像风四散,像云破碎,像雾稀薄,像飞絮弥漫。游荡在找不到家的漫无边际,像离散的鸟儿,像没有父母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