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叼着烟在铺板上大摇大摆的走了一圈。我感觉每迈出一步和身体都是那么的不协调,但我强迫自己保持自然一些,不让自己出丑。

我走到牤子面前,牤子满意点了点头道:“再走一圈,看谁长的像逼,我就打他一个逼形。”

我走了一圈,看着坐铺的犯人,他们急忙收回了目光,生怕我点到他们的名字,我转了一圈,把烟递给牤子说:“没有!”

“哈哈……回去吧!”

在牤子的笑声中,我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到天门的位置上。

管教上班了。一层楼有两个走廊,每一个走廊有五个监室。每一个走廊有一个管教负责,被称为道长。而其余的管教是看守,一个班有三个看守。

101到105监归贾道长管。星期一上班,他要点名报数。

贾道长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头,长的很魁梧,长长的脸布满了皱纹,死鱼皮的眼睛,站在走廊的监栏前,打量着监室,手中拿着人名簿。

每喊到一个犯人的名字,犯人都喊一声到。

我的代号是1809。我没有想到这个代号跟着我近三年才彻底的摆脱。而且近三年,我只听管教喊了我四次。

点完名字,他对牤子说:“你们监有三个新来的吧?”

“贾大爷,前天进来两个,昨天进来一个。”牤子嬉皮笑脸地走了过去,面对管教,他先前的威风荡然无存。

贾道长扫了一眼监内的犯人,提高了嗓门:“不管是新来的,是老犯还是惯犯,都给我他妈的放规矩点。这里不是家,不是中央大街,这里是阳光下的阴影,大海中的礁石,操你ma的,这里是笆篱子……”

后来我听说这个贾道长手很黑,动不动就抽犯人的白龙。白龙就是白塑料管,闹事的犯人会拉进管教室,扒光屁股,狠狠地抽打。

而且我还听说,以前不点名。之所以现在点名,是因为101曾经打死过一个犯人,坐班的还有三天就放了,最后把死人放在铺板下面藏了起来。

就在坐班释放的当天,管教心血来潮点名……事情暴露了,坐班的被判了刑,所以看守所就每星期都点名。

连管教也说,101是一个死监,以前半夜会听见挠铺板声,还有人叫喊我饿我饿……

贾道长训话完以后,转身走了,上下一个监去点名。

十点的时候,轰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大家都站了起来,来回的扭动着腰肢,然后组成一圈来回的行走。

我这才知道,那个发出轰轰的声音是风匣子,一天要拉四次风匣子,一是通知起床,二是通知活动时间。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排放监内的污浊之气。

在活动时,大家轮流去上厕所,等上完了厕所后,又重新坐下。

中午吃饭,每一个人分一个窝窝头,半盆白菜汤,清汤清水,一点油腥都看不见。每一个犯人都嚼窝窝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喝菜汤。

我忍不住喝了一口菜汤,很苦,很咸,就分明就是咸盐水,我急忙把碗放下。见别人端起塑料盆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而我却无法下咽。

等他们吃完,我发现,盆底是一层泥,有沙子,有玻璃碴。我这才明白,他们是先不喝汤是为了沉淀杂质。我试着咬了一口窝窝头,很硬,一咬嘎吱嘎吱的声响,明显里面有沙子。

就这样,我在阳光下的阴影中,十天没有吃饭。

第九节他是一个战士

让我值得庆幸的是,我在二铺煎熬了三个夜晚,就被调到三铺去睡觉了,三铺很宽绰,能自由的翻身。噩梦终于结束了,可未来却一片茫然。

牤子总是吓唬我,经常逗我,让我晚上把屁股洗干净了去他被窝,开始我真的吓坏了,可后来我才知道是逗我玩。

日子周而复始,日复一日,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起床,吃饭,坐铺,吃中饭,睡午觉,起床坐铺,吃晚饭,看新闻联播,然后看一集中央一台播放的电视剧。

监里的犯人走走出出,换了一批又一批。一个月后,我也算是一个老人了,也完全习惯了监狱的生活。

每天坐铺我都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上演。偶尔有几只小鸟和鸽子从空中掠过,我的目光会随着鸟儿而游走,我多渴望自己像自由的鸟儿一样快乐的飞行。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还没有打开电视,我靠墙坐着,紧紧闭着眼睛。

“嘡啷”一声,监门打开,走进了一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离得比较远,我没有看清这个人的长相。

黑子和张强过去,要给他过堂。这个年轻人跳上铺就和黑子和张强打了起来。

槽子上的人一拥而上,很快就把他打翻在地,鼻孔窜血。最后在管教的制止声中才停手。

“新来的,你过来!”值班的管教把年轻人叫到监栏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炳生!”

“你新来的就想铲吗?最好给我放规矩点,这地方不是你铲的地方。”管教训了几句话就走了。

进来的犯人和监里的犯人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经常听见别的监室打架的声音,可是我在101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牤子绝对不允许别人挑衅他的权威,一个眼神,这些如狼似虎的打手再一次冲了上去,王炳生又和他们厮打在一起。

战役很激烈,就连大铺的犯人也参加了战斗,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打。活人打死人,很没有意思,我反而很欣赏王炳生,有魄力。

最后在管教的制止下,终于平息了。

王炳生坐在我对面,他打量了我一眼,我也打量着他。三十多岁,羊毛卷,大眼睛双眼皮,蒜头鼻子,身体很健壮。

接下来的日子,牤子的手下处处难为他,他始终也没有理会他们。

有一天,他去提审,直到吃完了饭,也没有回来。而吃饭的时候,我分了一个面包,因为我家前不久给我买了监币,可以在监狱里定东西。当然,监币到不了我的手,都被牤子给克扣了,他们高兴会给我点,我还要说谢谢。

记得有一次一个犯人过生日,牤子给他一盒盒饭,让他下去洗脸,他已经两个月没有洗脸了。

结果他把脖子洗了,让牤子给一顿打,还大声骂他:“操你ma的,你是不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让你洗脖子了吗?你怎么擅作主张的把脖子洗了?”

是呀!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洗脸。大铺的犯人都不洗漱,刷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我把面包偷偷的放进了兜里,坐在铺上看电视。不多时,王炳生回来了,他坐在我的身后,我偷偷的把面包递给了他。

他接过面包,向我点了点头。我微微的一笑,他也微微的一笑,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这是无形的默契,不需要话语的表达,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在少年时期都敬重英雄气概,我也不例外,我认为他是一个战士。因此,我和他的距离拉近了。

我们惺惺相惜,彼此默默的关心着对方。有时能偷偷的聊几句,他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我牢记在心里。

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不久,他就调监了,自从那次分别,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

人生短短数十年,有很多的朋友,就这样擦肩而过。

但是不管多少年后,你回忆起来,他还能活生生的站立你在面前。因为当初那段感情很纯,也很真。

当监栏下墙壁的涂料上被我划了九个正字时,我被提审了。

第十节无言的泪水

在管教室,我被预审员戴上了手铐,一直上了四楼。

在上楼的时候,预审员给我打开了手铐,对我说:“你妈妈来了,一会儿见到你妈妈不许哭!”

我激动的使劲点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我母亲了,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家人分别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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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我的监狱生涯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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