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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这个季节的天气是最舒适的,也是最适合读书的。

第二天晚上,我继续在文化科看书。

礼堂里正在放电影,《伞花》。我也曾去看了一下的,还看到郁洁也去了。但我看了开头就回来了。电影大概要到九点钟才能放完。

我估计郁洁会在九点半以后值班,并推测,过了今天,郁洁大概要到后天才能值九点以后的班。我于是决定,就在今天晚上,等她一个人值班时,把这封信读给她听。然后就正式“收敛”。

一直等到九点四十分,我拿起电话。听不真,很像是郁洁。

“哪位呀?”我问。

“你找哪位呀?”话务员竟反问我,口气很严肃。

我听出像郁洁。

“是郁洁吗?”

“对。”

“你一个人值班吗?”

“两个。”口气还是冷冷的。

“你骗我。”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最怕的就是郁洁骗我,一旦有任何一点反常的情况,这三个字就会脱口而出。而郁洁似乎也最不喜欢我讲这句话。我体会很深,每当我讲出这句话,她对我的态度就会向令我不愉快的方向迅速变化。

我讲了这句话后,郁洁似乎不想理我,好像干脆去接别的电话去了,置我于不顾,我的话筒的那边仿佛失去了对象,一片空白。我觉得无趣,放下电话,埋头看自己的书。

前面已经说过,“文化科”现在有两部电话,一部是宣传科那部电话的分机,凡打宣传科的电话,这部分机也会响铃,也可以接;另一部就是文化科原来的,独立的。

由于有分机的电话容易被人偷听,一般人,除了纯粹工作上的事情,都喜欢用文化科那部独立的电话。如果外面有电话要宣传科,在文化科的人如果想接,也可以让总机把电话转到文化科那部没有分机的电话上来。

我正在看书,那部分机电话响了。我于是拿起文化科那部独立的电话。

“宣传科的电话有动静。”我说。

“对,宣传科有人要。”郁洁说。

我以为是外面有人打宣传科电话,就等着郁洁把电话转到我的文化科电话上来,可我等了一会儿,电话并没有转过来。我于是按了按电话,问郁洁:

“是宣传科有人往外打电话吗?”

“对,毛干事在要。”郁洁说。

对了,小毛出差已经回来了。

随后,分机铃响,我即拿起来听了一下,听到郁洁正在里面对小毛说话。

“你明天再要吧,今天要不通!”郁洁对小毛说,那态度比刚才对我更冷。

我于是从文化科出来,来到宣传科,发现里面有三个人,小毛、小齐,还有陈永良。小毛还在打电话。

陈永良和小齐小毛是同学,经常和他们一起玩的。

在最初我和郁洁的电话莫名其妙地中断了以后,我非常难过。“我都已经决定收敛了,只是为了你,想给你作点解释,你怎么还这样冷酷呢?”我想,一边烦恼,一边把随时想到的话随手写在面前一张废纸上:

——“你别这样残酷地对待我,我受不了。”

——“你对我完全不必这样的,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说的。”

——“你怎么开始说谎啦?”

在我印象中,虽然我经常喜欢说她骗我,但在此之前,她事实上从来没有骗过我。可现在都快十点了,她还说“两个人”,我断定是在骗我。还有一句话是:

——“你刚才怎么啦?说话那么冲?!”

但发现郁洁对小毛的态度后,我的气顿时消了。

我猜想可能是小毛罗嗦得她不耐烦,无意中伤到了我。

我离开宣传科,回到文化科,拿起文化科的电话。

“郁洁,”我说,“你今天情绪怎么这么不好啊?”

“没有啊,”她说。

“不!”我肯定地说。

“噢,今天电话挺多的。”

“现在电话还多吗?”

“对,”她说,“咱们师不是出事儿了嘛,首长们都还没睡,电话特别多。”

呵,原来如此!但是——

“郁洁,你刚才说两个人值班是骗我的。”

“没有骗你,确实是两个人值班,”她说,“我骗你干什么!”

如果确实是两个人,那她态度冷一点又是对的。我想。

现在好了,我的心情明朗了。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昨天上午,我们师确实发生了事故,不是一般的事故,而是“罕见的重大恶性事故”——炮团三名新战士,配属师指挥连训练,跑到铁路上去照相,结果被飞奔而来的火车全部轧死了!

直到十点五十分,另一名女兵才去休息,留下郁洁一人值班。我拿起电话,告诉她说,我有一封信要读给她听,非常重要的。

“我在看书。宣传科还有人吗?”她问。

宣传科和文化科斜对面,比较近,夜深人静,很小的声音可能传出门外,确实令人担心。

“很短的,”我说,“只有几句话。”

她于是答应听。

我于是把短信读了。读完之后,又想到那些麦芽糖。那东西总得解决呀。

“郁洁,”我说,“星期天到我这里来玩吧。”

“再说吧。”她说。

“你听了我的信,我还没有问问你的意见呢?”

她好象有点发急:“我没什么——宣传科有人的!”

原来她一直担心宣传科有人啊!

我于是又跑到门外去看了看。宣传科门已经锁了,里面一片漆黑。我返回来,告诉郁洁,小齐他们早都走了,宣传科里漆黑的。她这才放心。

“郁洁,你瘦了——龚干事说的。”

郁洁一下子很轻松地笑起来。

“我都胖成这个样子了,别提了。”她说,“我大概不会下于一百一了。”

她又说到想回去。

“如果考不上,我今年一定回去。即使不入党。”她说,“女孩子在外面时间长了不好。”

又说:“我不习惯这边的生活,气候也不适应。”

“不过”,她说,“这几年对生活也有感受,起码懂得怎样生活了。”

“郁洁”我说,“你说话怎么和你妈妈一样啊?”

“对,”郁洁说,“声音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说着,笑起来。

“原来你老家是东北的,你现在说话也还有点东北口音哩。”

“东北口音好听啊!”郁洁很自豪地说。

“‘撒夫夫’也是东北口音吗?”

“不是,那是我到部队以后学的。”她笑了,接着又告诉我:“快到时间了,我该叫她们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说。

正当我准备放电话的时候,郁洁忽然笑起来,对我说:

“来当兵的时候,妈妈一再嘱咐我:‘不要谈恋爱’,当时听了直想笑……”

我心里吃了一惊:难道她认为我们这是在谈恋爱吗?

泡桐树的新叶片又肥又大,浓密的绿荫投在楼前的方砖地面上。

这天中午,我从食堂吃过饭回宿舍时,意外地在楼前绿荫下碰到了郁洁。

“等仓库保管员——拿电池。”她解释说。

这里可是众目睽睽之地,又那么意外,我有点紧张。

我准备上楼。她迟疑了一下,说:

“那件事还是交给你办吧。”

“什么事?”

郁洁说道:“龚干事打电话来,叫告诉他家属,她单位上的小刘要买电视机,现在有北京产的,14寸的,彩色的,牡丹牌的。问他要不要。——我上午给小田打了几次电话,小田不在。下午我要到坑道里去装电话去了。”

“我一点也没有听懂”。我说。

她笑了,又给我说了一遍。

我闭上眼睛,沉默了两秒钟。

“嗯,现在记住了。”我复述了一遍,显得真复杂。

她笑起来。

第一遍我确实没有记住。

她在底下,我上了楼。到了楼上,我在走廊上笑着对她说:

“别人托你办的事,办不好不合适吧?”

她便又向我解释,她确实要到坑道里装电话去,没时间给小田打电话了。

我说:“龚干事对你的考学挺关心的。”

她呵呵笑着,说:“我不行。”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把那东西扔给你吧?”

她仰头问:“什么?”

“应该给你的。”我说。

她明白了,默许。

我转身进门拿东西时,向桌上的镜子里看了一下,脸上竟放着光彩。我很快就返回到走廊上。

她还站在原地。我于是决定把装有巧克力和麦芽糖的档案袋从走廊边丢下去给她。

我倚着走廊的栏墙,伸手把东西递到外面,她在下面,想伸手来接。

“不能接的!”我断然说。

“那不摔坏了吗?”

我没作声,轻轻放了下去,大纸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什么呀?”她说着,弯腰拣起来,想打开看。

“别看!”我说,“拿回去再看。”

她还是打开看,看了,抬起头来,忍俊不禁地哼哼一笑。

至此,麦芽糖已经放了半年,完全结成糖饼了。

郁洁晚上九点半以后值班。我对她说:

“那东西放坏了。“

“挺好的。”她说。

我说:“放坏了也是为你放坏的。”

她去接电话去了,可能没有听见。

“演习,电话挺忙的。”她说。

我告诉她:“龚干事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

“谢谢!”她说。

唉,我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为了解决两个报道骨干报考新闻干部培训班有关问题,我去了济南。办完公事以后,我即来到宜洪处。宜洪和小田的关系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他对和女孩子浪漫交往几乎毫无经验。他听了我和郁洁关系的最新发展,感到非常惊讶,高兴地说:

“原来劝你收敛的,现在事情既然这样了,也不反对你们继续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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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一名女兵的爱情传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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