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孙哥喊我俩去办公室,亮子和我同时心里一紧:不用问,估计就是为了昨天和公关一块儿出去吃饭的事儿!
到了办公室敲门进去,孙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面带微笑看着我们,态度出乎意料的和蔼:
“军子你先出去,我有点儿事儿跟他俩说。”
军子下去后,孙哥见亮子和我直楞楞的站在那儿耷拉着脑袋,一副认罪伏法的德行,笑笑说道:
“你俩别杵在那儿,先坐下。”
我俩有点儿受宠若惊:没想到这老人家的态度今天怎么这么好!
“不要紧张,我叫你俩来不是挨训的。是有点儿事儿想跟你俩聊聊。”孙哥语气柔和的说道。
他的话让我和亮子暗自舒了一口气。
“你俩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公司的印象怎么样?”孙哥开口问道。
“挺好挺好……”“不错不错……”我俩连忙说道。
“说的是真心话吗?”孙哥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俩反问道。
“当然是真心话!”亮子马上肯定道:
“咱们公司的待遇条件我们都很满意。”
“那就好。你们放心,只要好好干公司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是,明白明白。”嘴上答应着,可他的话让我俩都有点儿犯晕:
难道闲着没事儿找我俩来就为扯这些没用的废话?
“是这样。”孙哥看出了我俩的心思,微笑着解释道:
“我也观察你俩有一阵子了,觉得都挺聪明机灵,眼里有活。现在有个差事需要人,我就想安排你俩去负责。”
呦,看来在他的眼里亮子和我都是人才嘛!
“是什么事儿……孙哥?”亮子试探性的问道。
“哦,我想安排你俩去别的地方待一阵子,照看一下。”孙哥话说一半,抬眼观察我和亮子的反应。
让我俩去别的地方?
“怎么安排凭孙哥您一句话,当兄弟的一定尽力。”尽管心里也没谱儿,可亮子话说的真挺敞亮。
“呵呵,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孙哥赞许的微笑点点头:
“是这么个事儿,我朋友在外面有点儿生意,要找两个人帮忙盯着,我想了半天也就你俩比较合适,准备叫你俩过去。”
他朋友的生意?应该和公司没关系吧?我俩一去那这儿的工作呢?
亮子我俩互相看看,都没吭声。
孙哥的那双眼可不是用来喘气的,早看出了我俩心里的小九九,接着说道:
“你俩放心,只是让你们去帮一段儿时间的忙,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你们在公司的工资照发,那边儿也不能亏了你们,有我在你们还不放心吗?”
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我俩能挣双份儿的钱,听着还不错。再者说,作为我们的顶头领导,既然人家话都撂这儿了,我们哪儿有拒绝的理由呢?我们今天推脱不去,人家一不高兴,或许明天就能随便找个理由把我俩打发了。
找个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孙哥你怎么安排兄弟都没意见。”亮子语气坚决的说道,我也跟着点头同意。
“好,那就这么说了,你俩回去收拾一下,连被褥一起拿着,一会儿有人过来接你俩。”孙哥说到这儿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有一点你俩注意,这事儿不要跟别人说,有人问的话就说有事儿出去几天知道吗?”
“放心孙哥,我们明白。”
………………………………………………
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俩尽量的不弄出声响,惟恐把同屋的几个兄弟吵醒了再问长问短的麻烦。
还好,他们的抗干扰能力一向很强,不是那么容易醒的。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老旧面包车停在了宿舍门口,军子从副驾上跳了下来:
“哎,你俩拿东西上车。”
我俩拎着行李被褥上了车,开车的年龄二十来岁,身材很魁梧,戴着个墨镜。
和军子道别后,面包车载着我和亮子向着未知的地方驶去……
面包车一路飞驰。虽然车况是实在不敢恭维,可开车的哥们儿偏当自己驾驶的是法拉利保时捷之流,拼命把油门踩到底,逢车就想超。每每碰到人家一脚油轻松掠过去的时候,他便兀自在嘴里恨恨的咒骂道:
“车好就牛x啊?开那么快也不怕撞死!”
‘还有脸说人家?幸亏你开的是个破面包,这要是给你个好车,估计得开飞起来!’我在心里暗自寻思。
随着面包车的行进,车窗外的景色是愈发的荒凉,刚开始还是在那种乡镇的柏油公路上,后来干脆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偶尔边上有那种拉土的大货车穿过,激荡起一阵阵的尘烟,遮天蔽日漫天飞舞。
“哥们儿,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亮子的递给开车的一根烟,赔着笑脸问道。
他和我一样,心里是越来越没底儿!
“孙哥没跟你们说来干什么吗?”开车的家伙眼睛盯着车前方,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接过亮子的烟反问道。
“孙哥没说,就光说他朋友有点事儿让我俩来帮忙。”亮子拿出火机探着身子给开车的点上。
“孙哥没说啊?没事儿,还有一会儿就到了,到了你们就知道是来干什么了。”开车的从车内的后视镜瞄了我俩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放心,让你们来的肯定是好地方!”
nnd,问了半天他说的全是废话。
又七拐八拐的颠簸了有十几分钟,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
“下车吧,就这儿到了。”开车的跳下车摔上车门。
亮子和我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
摆在亮子和我眼前的景况是:紧靠着一条河边,一片极为开阔的沙土地上有两垛沙堆,其中一垛沙堆的角上搭着一顶绿帆布的帐篷,应该是住人的地方。河水在夕阳中荡漾着金色的光芒。
阳光,沙滩,野营的帐篷-----多么让人心动的场景啊!
我们刚一站定,一条黑色的大狗叫着从帐篷的角落处蹿了出来,直扑我们而来,把我和亮子都吓了一跳。
“黑子,过来。”开车的一声号令,黑狗顺服的跑到他的跟前,围着他的身子来回饶圈儿,口中还不停的呜咽着。
“这是咱们养的狗,叫黑子,特别通人性。”开车的俯下身子爱怜的抚摩着黑狗的脑袋说到。
咱们养的狗?哦,看来在他眼里我和亮子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你俩把东西拿下来放屋里吧。”开车的摘下墨镜挂在上衣的口袋中说道。
“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亮子没着急去拎行李,指着那条河问道。
“你没看见那是什么吗?”开车的对亮子的问题感觉可笑,指指那垛沙堆:
“这是沙场,这河边儿附近都是抽沙子的。”
沙场?抽沙子?合着是让我和亮子来当淘沙工了!
“先把行李拿下来吧,一会儿再跟你们说。”他催促道。
现在后悔也没办法了,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吧!
我俩心情沮丧的拎着行李跟着他进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