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亮子我俩随着上夜班的起来洗漱后去上班。我跟小风还有另一个哥们儿去接大门口的岗,亮子则随另外俩个负责在院子里巡逻,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巡逻一圈儿,平时就在楼里面待着,还有一个专门看监控室的。
我们仨接完班聊了一会儿,小风说你困吗?困就趴桌子那儿休息。门口的简易房里有一张长条桌和几把椅子,门后面立着几根木棒,一头粗一头细,是镐把。我对这东西印象很深,我和赵雨被偷袭那次对方用的就是这种装备。靠墙角还放着一台饮水机。我哪儿好意思第一天上班就睡觉,连连摆手说没事儿,熬夜习惯了。这二位也没太让我,又闲扯了几句,没一会儿工夫俩人一个靠墙坐着一个趴着全睡着了。小风还‘倒下’前嘱咐我一句:有人来查岗的话喊他一声。
“放心吧,没事儿!~”我答应道。
真服了他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还那么大困劲儿!
幸好桌子上还放着一本不知那路神仙写的那种大部头的网络小说,鬼怪类的。平时我对这种东西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兴趣,不过在这夜神人静的时候翻翻,倒还觉得很有滋味儿。
熬到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我也是哈欠连天了,看看那二位丝毫没有醒的意思,我也没忍心打搅他俩的清梦。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刚拿杯子准备接水喝的时候,忽然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
“小风小风,收到请讲……………………”
大半夜的这一下子,惊的我手里的杯子都差点儿掉地上。
“小风收到,请讲。”小风的反应倒是真挺快,对讲机一叫他立马坐了起来。
“赶紧去西院墙外面看看,有人偷东西。”对讲机里的声音急促,还夹杂着阵阵嘈杂的叫骂声。
“走,快去看看。”小风握着对讲机顺手从门后面抄了根镐把就冲了出去。
那哥们儿也已经被惊醒,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俩紧随小风后面一人抄根镐把就往外冲。那哥们儿在紧急关头还没忘了把桌子上的电筒也拿在手里。
等跑到西院墙外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墙根儿的杂草随着微风摆动。不过用电筒一扫,明显的看到杂草上面有车辙印和人踩塌过的痕迹,被压倒了一片。
我仨又往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小风拿着对讲机喊道:
“陈言陈言,人已经跑了,没抓着!”
“那你们回来吧,我们在院子里抓着一个,现在一楼呢!”对讲机那头的声音明显的比刚才舒缓多了!
仨人回到门口,小风让那哥们儿盯着门岗。他带着我手里还拎着镐把气势汹汹的向一楼走去………………
到了一楼,看见亮子他仨人手一根镐把,正用大脚踹一个被打躺在地上血迹斑斑双手护着脑袋的家伙,那个叫陈言的哥们儿踹的最起劲儿,一边踹一边咬牙骂道:
“cnm,你吃了豹子胆了,敢来这儿偷东西!”
“大哥……别打了……我错了行吧!”躺地上的家伙带着哭腔哀求着。
看那可怜劲儿我都有点儿不忍心。
小风拎着镐把一进去,上前扒拉开亮子几个,举起镐把狠狠的向那家伙身上砸去。
就听‘嘎巴’一声脆响,小风手里的镐把硬生生的断成两截。
靠,这小子看着挺面善,下手可真够狠的!
“啊呦!”躺地上的家伙被小风这一镐把砸的当时就地连打了几个滚儿,嘴里不停的惨叫,凄厉的声音在空当当的楼层里回荡,听的让人很不舒服。
小风不依不饶,手里紧握着他的半截镐把跟上去又往那家伙身上踹:
“装死是吧?装死是吧?”
不光我,连站在旁边刚才打的最起劲儿的陈言也看不过去了,生怕小风打出事儿,赶紧上前把小风拽了过来:
“别tm打了,打死就麻烦了。”
小风这才勉强收手,站在那儿两手叉腰,瞪着眼看着躺地上哀号的家伙。
我和亮子偷偷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怜悯那家伙:虽然是个小偷,也不至于往死里弄吧?
军子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看情况掏出手机说给孙哥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办。军子算是这个部门的半个负责人,和老陈的性质差不多,但还有一定的差距,老陈完全是个甩手掌柜,但军子还得亲自上班,只是负责一下日常的‘排兵布阵’等杂务。
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在外面打的,过了大约五六分钟进来了。说孙哥的意思是让他给家打电话拿钱赎人,要不就送派出所。
军子走到那家伙身边,蹲下身子,用很和善的语气问道:
“哎…………,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能没事儿吗?其实问的就是废话!
“疼………………”那家伙从嘴里挤出很微弱的声音,还不停的呻吟。
“废话,挨打能不疼吗?”军子冷笑着说道,然后把大概的条件说了一下。
“那大哥你说……多少钱?”那家伙双手依然护着脑袋,可能生怕遭到第二波攻击。
“以前我们这儿就丢过好几回东西……”军子悠悠的说道,故意在吊对方的胃口。
“大哥以前我绝对没干过。”那家伙一听军子的话赶紧澄清道,声音也比刚才有力多了。
“你说你以前没偷过,谁信啊?丨警丨察也不信,你进了派出所也好不了!”军子的话明显是有威胁的成分在里面。
“那你说多少钱……大哥?”那家伙的手也慢慢的从脑袋上拿了下来,脸上头发上都是半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