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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冰弟的,来个换糖担。嘿嘿

走四方的换糖担

最受山村妇女儿童欢迎的要数换糖担,十天半月会出现一次,那换糖佬挑着担子,手中摇着一个拨郎小鼓,嘴里不停地喊:鸡毛鸭毛,破布头破鞋子,拿出来换糖罗。他一出现,村里的小孩子便拿着平时积累的可换的东西,一轰窝地围上去。大姑娘小媳妇也兴致勃勃,看有没有新式的发夹,头绳和时令货。

换糖担一般是二只箩筐,上头搁一只四方木头盒子,一头放一板麦芽糖,另一头的木盒里放针线、儿童玩具、日用小百货等物,箩筐里则盛放收购来的废品。可以去换的物品很多,鸡毛鸭毛鹅毛,鸡胗皮鸭胗皮,牙膏壳破布头,破铜烂铁,头发肉骨头,都可以拿去换。可换的东西也很多,麦芽糖,火柴,肥皂,纽扣缝衣针,顶针,樟脑丸,铅笔墨水,五颜六色的线,牛皮筋,发夹梳子小镜子等,交换时也不用秤称,换糖佬毛估估用手一抓,立即敲糖,换所需货物。记忆中,一个牙膏壳约值三分钱,可以换十多颗糖,一个鸡胗或鸭胗皮值一分钱,换三四颗糖。这鸭胗皮非常难剥,有一句俚语说,人心难托,鸭胗难剥,因此鸭胗皮完整形状的很少。

虽说可以去换的东西很多,但家里有的东西老妈早就计划和安排,是动不得的,如牙膏壳,鸡毛鸭毛,鸡胗皮鸭胗皮,这些东西公社供销社收购站收购的,可以卖钱。所以我们兄弟几个真正能用来换糖的东西很少,只有靠我们自己去捡来。什么破的玻璃呀,破铜烂铁呀,废旧报纸呀等等。记得有一次我们兄弟几个去乱石堆里捉蜈蚣,准备拿去换糖,弟弟翻开一块石头和树枝,看到了一只大蜈蚣,眼看它要跑,钻进别的地方,弟弟情急之下顾不得捕捉方法,上去就把蜈蚣按住在地上,那蜈蚣反身一口,咬在弟弟的手背上,弟弟痛得大喊大叫起来,我们赶紧上去,那蜈蚣刚想跑,我一脚把它踩住,然后用一根细竹条弯成弓形,插在蜈蚣的一头一尾。第二天,弟弟的手背肿得象馒头,这蜈蚣的毒性太强了,弟弟贴了好多天消毒的艾草才消了肿。

有个常来我们这一带的换糖佬,我们称他为换糖阿二,不知他是哪里人,反正不是附近村落的,估计有点远,口音也不大一样。他五十岁左右,个子矮小,光头,穿一身青灰色的长衫,脚有点跛。他为人和气,笑容总挂在脸上。他不象别的换糖佬,把担子放在村中等着村里人上来换,他是一家一户地挑着去,把担子放在农家门口,有小孩子拿出家中贵重点的铜块、牙膏壳的东西来换,他总要询问家长是否知道是否同意,如果家长不知道,他是不会收的。他不时地与村人聊着天,向女人们介绍着现在流行的头绳,发夹,衣扣的款式。在交换时讨价还价中他也常愿意给我们加添一颗糖,给村妇多一根针。大家都比较信得过他。

到了太阳下山,他就宿在村里的阿泰家中,这是一家没有牌子的客栈,房子很大,却只有阿泰娘儿俩住着,阿泰爹早就死了,所以腾出了一部分房间做了客栈,供路过的人住宿。我们常会跟着换糖佬进入阿泰家里,因为换糖佬进了屋,他通常会自己做麦芽糖。一天下来,那担子上的糖基本已换得差不多了,而第二天还得换呢。

做麦芽糖的过程太好看了,至今我也忘不了,那情景历历在眼前。先是象拌面粉一样,捣成糊状,反复的搅拌,用手掌挤压。等和成一团,有一定粘性时,换糖佬便在墙上挂一块木板,就是货担上的那块木板,固定住,然后站在木板前,将手中的麦芽糖块向木板奋力抛去,那糖就粘在木板上了,然后揪住慢慢地往后拉,眼看快要断了,就再抛回木板,再拉,再抛,一次又一次,抛的距离也远来越远,麦芽糖也越拉越长,越来越韧,亮亮的,透着银光,当拉得很长时,那麦芽糖成了一条柔软的面条,呈弧型地下坠。换糖佬的手法是那样纯熟,又稳,双准,又狠,那样富有技巧。最后,换糖佬将糖卷成一团,取下木板,放在台桌上,将那面团一样柔软的糖块用手捋成长长的一条,然后用那刮刀切割。看得我们都舍不得离去了。做好了糖,他开始吃晚饭,我们这才散去。

那换糖阿二每次来,都是吃住在阿泰家里,这阿泰娘是个寡妇,年纪四十挂零,梳一个牛屎头,就是头发齐齐地向后梳,到了后脑壳就用网线结成一团,一根簪子一插,这是山村四十岁左右妇女的通常发型。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阿泰娘长得又白净,有几分姿色,所以闲言就不断,说那换糖阿二和阿泰娘是相好,一桌子吃饭,晚上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有人观察说,只要那换糖阿二这个相好来了,第二天阿泰娘就起得特别晚,但精神特别好,眼睛也有亮光了,而那换糖阿二走路时,双脚也与往日不一样了,有点发虚了发飘了,肯定是一晚上干那事干多了。引得大伙儿阵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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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历程中记忆深刻的人和事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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