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岛之所以成名,不是因为他出家又还俗的这些花边新闻,而是由于他的痴迷和苦呤,行坐寝食,都不忘作诗,常走火入魔,惹出麻烦。曾经出过两次交通事故。一次是探友回来途中骑着小毛驴过长安大街,时值深秋,秋风萧瑟迎面吹,黄叶飘零眼前过,触景生情,诗兴大发,他一个机灵,便即景信口吟出一句“落叶满长安”好诗,顿时比吃了大块肉还高兴。有了下联,就得呤出上联,才是一副好对,他望着遍地秋叶,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想到了以“秋风吹渭水”作对,于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不想这贾先生闭着眼睛搔着头皮想着诗光顾高兴,小毛驴没人指挥就撞着了京兆尹也就是北京市长刘栖楚大人的宝马车,结果被民警叔叔送进了派出所关了一天。
人们最熟悉的“推敲”的典故,也是出于此公身上。那是发生在第二次交通事故时,贾岛骑着小毛驴访李凝幽居,于驴背上得诗句“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中树,僧推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但又觉得“僧敲月下门”似乎比“僧推月下门”更能衬托环境的幽静。贾岛一时拿不定主意,用手比划着,又是推,又是敲,又是摇头,又是晃脑,乍一看,象是一位白发老人坐在毛驴背上打太极拳。结果打进了京兆尹也就是北京市长韩愈的仪仗队。立马被便被众卫士拿下拥至韩愈跟前,这位书呆子比划着说清了事情原委后,这韩愈是个爱惜人才的官,他不但不怪罪,反而对他的诗才很欣赏,视他为朋友,并表扬他“天恐文章浑断绝,再生贾岛在人间”。贾岛为此名声大振。
贾先生是否真的二次交通肇事,派出所档案中无据可查,因此不可尽信。但他对诗的痴迷和苦苦追求却是真的。在当时的诗坛,他以刻苦认真著称。“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虽然是夸张说法,但他吟诗常常煞费苦心却真有其事,在炼意、炼句、炼字等方面都用了一番苦工夫,作诗如同铁匠打铁,每句诗和每个字都经过反复的锤炼,用心推敲修改。
贾岛一生,为诗艺洒尽心血。也正是由于他的执着痴迷和反复推敲,进入了一种精神境界,使他终于在众星璀璨的唐代诗坛赢得一席之地,并且锤炼出许多精品,留下许多佳作。
痴迷是成功的大道。
人生最大的悲伤
陆游与唐婉是相爱的,感情非常好,陆游才情横溢,风华正茂,唐婉温柔美丽,能诗会词,他们常花前月下,吟诗作对,互相和唱,丽影成双,意投意合,卿卿我我,打情骂俏,沉醉于两个人的天地中,婚姻十分美满和谐。这种比较开明开放的的行为,却时常令陆游的母亲感到不习惯,对唐婉产生了不满,慢慢地变成不喜欢。为此,陆游的母亲经常抱怨和训斥她,但更让陆游母亲无法容忍的是唐婉婚后数年未育,肚子一直没有隆起来,扭着小蛮腰走来走去,让她抱孙子的愿望落了空。最后陆游老妈强迫陆游和唐婉离婚。
陆游和唐婉的感情很深,不愿分离,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向母亲恳求,都遭到了母亲的责骂。陆游迫于母命,万般无奈,便与唐婉离异。难分难舍之下,他们便动起了小脑筋,想出了一个办法,表面上陆游是休妻让唐婉回娘家,暗地里却又别处租房子,私下幽会。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陆游的老妈发现了这事,强令分离。
他们被迫分手以后,陆游依母亲的心意,另娶王氏为妻,唐婉也迫于父命嫁给同郡的赵士程。这一对年轻人的美满婚姻就这样被拆散了。
十年后的一个春日,陆游来到绍兴城外的沈园中赏春,而唐琬和丈夫赵士程凑巧也来此游春,在一座小桥上,他们相遇,面对意外的重逢,陆游心潮起伏,离情别恨,泛上心头,尽管他已与唐婉分离多年,但是内心里对唐婉的感情并没有完全减轻。他别身而过,坐在小凉亭中低头叹息,过去唐婉是自己的爱妻,而今已属他人,好象禁宫中的杨柳,可望而不可及。一股悲痛之情顿时涌上心头,便要抽身离去。不料这时唐婉征得赵士程的同意,派人送来一些酒菜,默默以示关怀,然后与丈夫离去。陆游在伤心之余,体会到了唐婉的深情,两行热泪凄然而下,一扬头喝下了唐婉送来的这杯苦酒。然后在粉墙之上奋笔题下《钗头凤》这首千古绝唱: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后来,唐婉闻陆游题下了这首词,悲愤之下,她也和了另一首《钗头凤》:
世情恶,人情薄,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
难!难!难!
人成个,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对相爱的人来说,分离,爱情并不会消失,只是把爱情埋起来而已。一旦抖落掩盖的尘土,爱得会更深切。没有多久,唐琬就因心情忧伤成病,怏怏而死。陆游闻讯,悲痛欲绝。陆游的母亲出于她的考虑,制造了这场悲剧。
套用小品《不差钱》的一句台词,人生最大的悲伤是:人活着,却没有爱情,人生更大的悲哀是:有爱情,却被活活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