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落座,我和叶欢格坐在一起,裴蕾坐在对面相陪。趁着裴蕾起身点餐的时候,叶欢格咬牙切齿用牙缝和我对话:“没看出来啊苏醒,我以为你是个缺乏风情的小男生,如今一看整个儿是一闷骚男。我老爸都没喊过我乳名,你倒是叫得一个自然。”
“……”
“苏大律师,拜托你正常一点好不好!你当自己和我很熟吗?你当自己很讨人喜欢吗?你欠我的都还了,你现在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对吧?那你扯住我的手死活不撒开算怎么回事!”
“……”
天可怜见,不是我不撒开,而是她攥得太紧了,这会儿我手心已经冒汗了。
叶欢格前一秒还在咬牙切齿,后一秒满面春风,转头看,裴蕾已经回来了。
接下来这顿饭吃得比较艺术,首先,裴蕾面对我的挑衅表现得滴水不漏。鉴于叶欢格的特殊身份,裴蕾刻意避开了有关案子的话题。而对于另一个崭新的话题——我和叶欢格的关系,裴蕾更是三缄其口,既没有肯定也没有怀疑发问,完全无视我和叶欢格粘在一起的两只手。两个健谈的女人,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侃时尚,侃穿着,侃娱乐圈。裴蕾说:“我觉得还是安妮斯顿更适合布拉德皮特,虽然她没有安吉丽娜朱莉妖冶*,但不失为居家生活的上好选择……”叶欢格说:“怎么能说赵薇和章子怡撞衫了呢!两个人的礼服上的胸针明明风格迥异嘛,章子怡胸针上的钻石是圆的,是ido今年的最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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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这戏……演跑偏了
我的本意是借叶欢格向裴蕾示威,甚至是伤她一下,可半小时过去,裴蕾的微笑像是长在脸上,表情温和,举止典雅。相反,我像一个重伤的侠士,而且还是致命的内伤,我微笑着揶揄,胸口却疼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
而这顿饭的下半场,一直被我忽视的不安分因子叶欢格终于开始发力了。那厮先是与裴蕾干了两杯,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贴在我的怀里,口中细语呢喃:“苏醒,我有点晕了。”而后,舀了一勺冰淇淋夸张地填入口中,又舀了一勺,笑盈盈地递在我的嘴下。
我的本意是来演戏不假,可这戏已经过了!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我从小没用过别人的勺子吃东西,叶欢格不仅挑战了我的决心,还挑战我的洁癖!
我什么都不想了,一闭眼,咕咚咽了下去。偷眼看裴蕾,她完全没看见方才的艳景,正慢吞吞斟满杯子,眼波流转,笑意连连。
我彻底心碎了。
终于,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裴蕾买单告退,这顿饭终于告一段落。我让叶欢格在位子上等我,自己将裴蕾送到门口。
我叮嘱道:“你喝了不少,开车小心些。”
“嗯,你们也要小心,尤其是她,你要好好照顾着。”裴蕾淡淡一笑,“苏醒,你们挺登对的,裴姐看好你们。”
我无言以对,看着裴蕾钻进车里。我一把将车门抓住,怒目而视。
“无所谓,对不对?”
“裴蕾,对你而言,我是一个无所谓的人,对不对!”
这一次,她收起了笑,顷刻之间冷若冰霜。她说:“苏醒,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可笑得像一个孩子!”
说完带上了车门,猛地发动车子离去,排气管喷出的热气扑在脚上的一刻,我的沮丧无以复加。
叶欢格在位子上慢吞吞吃光了那一客冰淇淋,抬头问:“伤心了?”
“啊?”
“算啦,苏律师,你也甭粉饰了。这顿饭的始末原委我可清楚着呢,不就是拿我当你的试金石么?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什么都瞒不过她。我叹气:“试过还不如不试,唯一的收获就是我彻底醒悟,原来自己在她心里完全没位置。”
“不尽然啊。”叶欢格说,“我觉得你裴姐对你的感情绝非一般。”
“何以见得?”
“一个律师的洞察力。”
“我也是律师啊?”
“我说的可是有潜力有能力的律师,你?差远了!”
叶欢格道:“她今晚的笑容太刻板,虽说已经很努力,但还是略显做作。表情是一个人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如果她沉在悲伤之中,无论怎么笑都不会自然的,苏醒,她今晚的笑容可以用‘有声无色’来形容,想来是拜我们所赐。”
“她的烟瘾按说不大,可她却在开始的半小时内下意识握起手边的zippo防风,又放下,不下四次之多。”
“还有,”她说,“你注意她喝酒的细节没有?”
“她喝酒时很正常啊。”我说。这是我刻意观察的结果。
070我的床谁做主?
“没错,她喝酒时没什么破绽,可倒酒的时候却有一些值得玩味的地方。通常,我每次和你拉近距离刻意试探她的时侯,都会看见她不声不响地在向自己的杯中添酒。这说明什么?我情愿相信添酒是伤心的另一种表现,想喝而不能,姑且添之。而添酒的另一重作用是掩饰,转移精力,又可以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
叶欢格分析得意犹未尽,抬头看见我吃惊地看着她。“喂,想什么呢?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她问。
我老老实实告诉她:“叶欢格,这是我第一次对你的能力刮目相看,如果这次的案子能赢下你,我会很有成就感。”
“那么我也老实地告诉你,苏醒,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当作道具来摆布。你要的成就感,我已经给你了不是吗?劳驾!”
真是有性格的小丫头,脸色说变就变,
方才还在眉飞色舞,这会儿怒目圆睁挤开我大步向外走。
今天出门前忘了看黄历,一个,两个,都被我惹翻了。我垂头丧气地跟着她出了酒店。
叶欢格狠狠转过身:“苏醒,别以为你不说对不起我就能原谅你!”
“那我要是说了呢?”
“说了也一样!‘对不起’仨字儿多少钱一斤?论个卖还是论斤幺?如果你能满足我几个条件,或许还有商量。”
“说说看。”
“第一,以后但凡我在场,你的床就归我!你自己乐意站哪儿站哪儿我管不着。这是对你待客不周的惩罚。”
“第二,以后在你裴姐的面前不许直呼我叶欢格的大名!至于该喊什么不用我教了吧,你今天已经很熟练了。这是对你乱叫一气的惩罚,你不要face我还要呢,始乱,可以。终弃,没门儿!”
“第三最重要——下次你们之间如果再有这种逢场作戏的饭局……”
“你放心,我绝对不敢再让你当道具了。”
“错!”叶欢格妩媚一笑,“苏醒,你必须带上我。”
“为什么?这又是什么名堂的惩罚?”
“这次没什么名堂,而是——我喜欢演这样的角色。”
第二天,我以库管员的身份被安插进入新天下贸易公司的工作现场。整个过程由裴蕾的秘书亲手安排,她甚至没有见我一面。一个不期的雨夜之吻让我和裴蕾如履薄冰,如今我唯一的念头便是帮她赢下这场官司。我想,即便最后的结果只是擦肩而过,至少要在那错过的一霎光彩照人。守着这个愿望,我开始了为期两周的调查。
这两周我享受着非凡的礼遇,我混在一望无际的女工群中,每天接受着女工们三三两两的窃笑和齐刷刷的目光。我将自己的交际潜能开发得淋漓尽致,在这两周里我被23mm认了弟弟或哥哥。我将23个姐妹不经意透露的线索记录在小本子上,每天睡前按照重要度排列一遍。我跟着她们当中的某些人去了田菲菲的家,老太太有青光眼,没认出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