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个风和日丽,月明星稀,昼夜不分的日子。
歪脖子胡同,高家大宅门里的小衙内球球领着三五个歪瓜裂枣的狗奴才就大咧咧在菜市场扭动开了。不管是白菜帮子,萝卜英子还是烂菜叶子,那都是生拉硬拽,死缠烂打,转瞬间,恶奴的前襟里面就塞了个满登登。球球一声口哨响,吹了一曲《今夜无人入睡》,摆了个沙琪玛的造型,大手一挥,正待离去。蓦然回首,一靓妹婀娜走来,腰肢纤细,体态丰盈,左摇右摆,妩媚动人。有大胆的商家称了一下,球球足足滴下了10公斤口水。在这以后来了个360度转身摔倒加鲤鱼打挺未遂。几个恶奴是满地的找眼珠子。安装好硬件,调试了程序。球球那是两袖如风,抹干净口水,双手握拳,猛击双颊,终于敲出一点贱笑。蹒跚的走了过去,眉间一动,左手推了推松动的门牙,挤出几个生硬的单词:
“美女,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家里几口人,地里几头牛,说说说。。。。。。”
靓妹似是见惯不惯,先低身做了个万福,从裤兜里翻出一条满是油渍的手帕,玉手一抖,遮住笑颜。频频探头,笑而不答。硬是娇媚无比,霎时间菜市场鸦雀没声,鸟兽不敢散。球球金鸡独立了大约30秒,终于体力不支,跌坐在一尾臭鱼上。顾不得假意的矜持,呲牙一笑:
“小娘子,可曾许配了人家啊,不知今夜可有雅兴到咱家宅子一叙啊?”
“官人莫要这般轻浮撒,俺可是有主的。闲杂的野草是不能入了咱的心的。看你猪头猪脑,死皮赖脸的水平还是不够嘛,先回去生几个娃,娶几个儿媳妇再来把妹吧。老娘还等着开张卖鱼呢,耽搁了生意,俺老公也文也武那可不是白给,你打听打听,他要是没个三脚猫的功夫,不懂得打家劫舍,欺男霸女,老娘还不跟他呢,丫的想插一脚?亮点本事瞧瞧。否则滚球子,莫在这里碍眼。”
言罢腰肢一闪,原地旋转720,抛了几个死乞白赖的媚眼,挤进了人群。
“姥姥!”球球不禁喜怒无常,回身问道:“这小丫的是谁啊,牛皮吹的钢钢响,老子弄死丫的。”
早有管家板砖小工低声下气的凑到跟前,附耳说道:
“这小娘们,就是这一带新来的恶人也文也武家里的。叫做灰太郎,有个外号叫包子。”
“为啥叫包子?难道褶子多?”
“不是的,少爷,丫的据说脾气暴躁,遇到不喜欢的男人就直接用高跟鞋打死,剁成肉馅,做成包子,还分发四邻,一两银子一个。不吃的,就是下一锅的包子。据说他老公就是这样发家的,现在洗白了,开发出来做高科技了,啥子温水养咸鱼。总之咱还是躲着点走吧”
球球百般无奈,万般不堪,就是没辙啊。骂咧咧的滚起身来,却止不住的色眼乱转,搜寻灰太狼的身影。。。。。回宅子的路上也是魂魄全无,如烂泥般。小工招呼手下抢夺了一根麻绳,栓绑了四肢,几个家丁一路喊着号子,呼啸而回。把球球如死狗般的丢在地上,丫的竟然毫无声息,双目散光,鼻息全无。急坏了几个恶奴。还是小工管家有经验,抽出狼牙棒,是劈头盖脸,使出吃奶的力气,一顿暴打,约莫过了五个时辰,几个家丁是虚脱到底,手肘流血,经脉爆裂,口吐白沫。那球球方始哎呦一声,睁开双目,低吼道:
“爽死老子了,为嘛不继续。养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就这点力气,以后怎么个横行乡里?平时吹的跟爷似的,关键时刻就成孙子了,姥姥的,半个月不许吃饭。”
小工乖巧,挣扎着爬过来,挤眉弄眼道:
“主子,不就是个小娘们嘛,明儿俺带多点兄弟给你抢回来就是了,他也文也武再牛逼,强龙还压不住咱地头蛇呢。实在不行,找你表哥大理段皇爷和风花雪月老马啊。以咱的实力找个妞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的球球是眉开眼笑,两人相对哈哈哈大笑,一场龌龊无比,惨绝人寰,死伤无数,激情碰撞,汹涌澎湃,豪情万丈,鱼死网破,兵戈相见,你来我往,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可悲,可怜,可惜的传奇就要上演了。
灰太狼卖罢咸鱼回家,一路上也是浮想联翩,丨春丨心荡漾。自家的男人虽然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生性凶残,脾气暴躁。但眼前却总是不时的晃动着球球那滴溜溜的大鼻涕,扭扭捏捏的眯眯眼,七扭八歪的身材。丫的不禁描绘一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景象来,自豪感油然而生,小心脏是扑通通,如一头成年梅花鹿,跳的那是相当的剧烈啊,过往行人皆以为是地震,四处奔走,瞬间万人空巷,只听见地动山摇,阴风不断,邻居大妈低声怒斥小儿:“还哭,灰太狼来了。”顿时,鸦雀无声,昏迷无数。比之猪流感那是过犹不及。
迈着清脆的小碎步,灰太狼拧身进了胳膊肘胡同的一家阴暗漆黑的宅院里。随着“咣当”掩上的大门,四里邻居,呕吐不断,方始敢喘大气。
丫头小包子见女主子卖鱼回来,慌忙奔出,一不留神(主要是衣衫未整,拌蒜了),一个踉跄斜刺飞了出去。但见小包子丝毫不慌张,空中一个向前转体3周半,曲体抱膝,借助风力自由落体。稳稳的到了灰太狼的跟前,接过菜篮,低声问道:
“主子要不要吃包子啊,新做的,馅很大的。”
灰太狼神魂未定,良久方道:
“不用了,老爷呢?”
“老爷在和两位舅爷说话。”小包子诺诺的答道。
“嗯,你先去吧,叫东莞仔到丽春院请十娘过来,我那两个哥哥就是喜欢十娘的调调。”
小包子应声而去,灰太狼用力晃了晃脑壳,一声叹息,迈步进了屋子。
挥袖驱赶了缭绕的烟雾,但见火炕之上横躺着三个赤条条(半裸,不能是黄色啊)的大老爷们。正你一口我一口的体验人生快乐。眉目间都是龌龊的神情,骨子里透漏着粗俗的媚态。偶尔说些言语些低级的话题,止不住的咳嗽里嘿嘿奸笑几声。抑或兰花指,流云袖的相互推动,真真的不堪入目。
灰太狼轻声干咳了几下,烟雾里的男人们丝毫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干哑的生意,如撕裂般的穿透云山,破空而出:
“是狼妹子啊,咱哥几个正快活着呢,你先少坐片刻哈.”
“您忙您的,小妹正好歇歇脚。”言语温存却面无表情,鼻子一皱,抬屁股坐在了墙边的竹椅上。无聊之极,便又开始遐想起日间,那猥琐非常的男子来。想到欢喜处不禁眉笑颜开,轻叹出声,手肘一送,大头朝下摔去。灰太狼岂是浪得虚名,一个鹞子翻身接空中回旋360,落地前一招“媚狼电兔”,潇洒而立。
几声喝彩,击掌。灰太狼抬首一望,但见三个男人已是衣衫平正,人模人样。一边喝彩一边围坐了过来。
当中一个留着山羊胡,身穿皂角汗衫,围着皱巴巴的英雄巾,腰部缠绕半拉虎皮,蹬一双薄底快靴的瘦弱男子,大咧咧的挨着灰太狼坐下,伸手扶住灰太狼的肩头,跳动眉头,柔柔的说道:
“老婆,怎么这般神不守舍?莫非又是哪家的王八蛋欺负你了,咱后院正缺包子馅呢,明天我叫东莞仔去做了他,回来给你做骨头汤补身子啊,呵呵呵。。。。。”连续的一阵阴笑,直冲云霄,瓦片顿碎,跌落一地。
“是啊,妹子,文武所言极是,凭咱们兄弟在江湖的名头,谁人敢在天王老子头上拉屎?真是皮肉痒痒想做馅了吧。”说话的是一个3旬左右的粗壮男子,一脸的络腮胡,虎目园睁,一脸的横肉。偏又穿得一身水绿色的紧身行头,胸腹膨胀,似是呼之欲出。一双硕大的懒汉鞋做成的拖拉板,却露出了2根不安分的脚趾,满是泥污。言语间左手挖鼻,右手搔耳。煞是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