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也没有永久性创伤。
不存在神经被压迫导致失忆的可能。
所以,这个也被排除了。”
“那心理调查报告呢?这个应该能查到问题了吧。”
杜小引赶忙问道。
“心理调查报告显示他一切正常。排除了逆行性失忆的可能。”
李佩山说道。
“所以,是不是只有我说的那个可能了?如果只有我说的那个可能,应该用什么方法帮助他恢复记忆?或者……一辈子都找不回来?”
杜小引说道。
她有些颤抖。
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回来,或许张海东一辈子都不会再产生娶自己的念头了。
“你那个说法还是太玄幻。这样,我假设他失忆了。某种条件下突然失忆了。如果能让他恢复记忆,那就只有一种办法,而且需要配合。”
李佩山认真的说道。
“什么办法?李医生,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杜小引赶忙问道。
“你和他以前熟悉吗?”
“熟悉!他差点娶了我!”
杜小引说道。
“那就行。你要找机会,不断地去做你们曾经做过的事,相当于重做一遍,能明白不?”
“明白!还有呢?”
“嗯。一定要认真的去做,不用太过激进,融入生活中就好。然后,需要一样东西刺激他!这个得靠机缘。”
“东西?什么东西?我可以买的来吗?”
杜小引有些着急。
“买不来。”
李佩山摇了摇头。
“需要一件在他心底埋的很深的东西。哪怕是忘了全世界,都忘不掉的东西。
熟悉的场景就相当于药引子,而这个,就是药。
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强烈的精神刺激会让他的脑部分泌大量的多巴胺。
从而刺激脑垂体,恢复当年的记忆。
你要知道,我们一辈子,也开发不了自己大脑的百分之一。
失忆的人其实并不是失忆了,而是将过往的某些记忆封存在了大脑的最深处。
或许未来有了科学技,能让我们过目不忘。
哪怕是你说的穿越,原主人的记忆也同样被封存在大脑的最深处。
合适的刺激,一定能让记忆复苏。
这才是最符合三维世界的科学理论的。”
杜小引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然后终于摇了摇头:“没有……”
“所以我才说这东西靠机缘。只有大导演诺兰的《记忆碎片》里有过这样的成功场景。现实生活中,还没有发生过。”
李佩山说道。
“那……岂不是……没希望了……”
杜小引垂下了头。
“不一定。这份心理调查报告显示,他有人格的倾向性。
心理学上来说,就是做事容易极度感性,会留下深刻的印记。
所以,这东西你没有。
他一定有!”
李佩山认真的说道。
“他有?”
杜小引抬起了头,眼中是希望之光。
西北,湿肃省,蓝州。
寒风呼号,萧瑟的暗黄色铺满了整个大地。
这枯燥而单调的颜色是这个季节的主题。
一处农家小院里,却是一片红色,喜气洋洋。
从大门口到院子里,再到每个屋子的窗户上,全都贴满了红色的喜字。
院里搭着一个大棚子,棚子下面盘着几盘煤火,正烧的旺盛。
煤火旁边,大家正三三俩俩的搬着小板凳坐在一起聊着什么。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开心。
此时在正房的土炕上,围着一群女人,中间坐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红妆的女人,她面容姣好,正目光含羞的坐在那里。
她的背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坐在炕上为她仔细地梳着头发。
一缕一缕的头发被打成了螺纹状,放了下来。
“孃孃,你给莹莹梳的这是什么妆?”
“民国妆!”
孃孃一边给黄文莹梳着头发,一边笑着说道。
“我小时候那会出嫁的时候,我妈妈给我梳的,就是这套妆容。这是那时候最流行的出嫁妆。”
别看她年纪大,手中却是熟练无比,简单熟练的几个动作之后,又是一缕头发被梳成了螺纹状,轻轻的放了下来。
“孃孃都已经107岁了,她那会可是正儿八经的民国大美人!”
炕头坐着的一个妇女笑着说道,
“是啊。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看着从战乱到结束,从大锅饭到改革开放。也算是走了三代人的路了。
现在,我的重外孙女,也要嫁人了。
要是我能活到明年呀,我的重重外孙,就能出世了!”
孃孃笑着说道。
高兴的事似乎让老人脸上的皱纹又少了许多。
“这些年孃孃不知道给多少人梳过民国妆呢!莹莹,结了婚早点生一个。孃孃明年108大寿,就能看到六世同堂了。”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黄文莹顿时俏红了脸:“三表姨,这个也得看缘分。不能我说生孩字,就立马怀一个生下来啊。那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那会嫁给你姨父的时候,才16岁。懂啥呀!
你姨父也是个毛糙孩子,上来搞半天都找不到门路。
第一天晚上好不容易搞成了,弄了一床血,除了疼,啥也感觉都没有。
后来我公公那会正好是敲猪的(骟官),每天都拿着猪鞭回来给你姨父熬鞭汤。
你姨父喝的直流鼻血,晚上嗷嗷劲大。
第二年开春你大哥就出生了。现在你大哥的孩子都十三岁了!”
三表姨自顾自的说着,一笑,露出了一嘴发黄的牙齿。
“就是!别说你三表姨,这些姨妈婶婶们,哪个不是这样!
女人啊,就是趁着年轻有姿色的时候,就得让他把劲儿都使在你身上,知道吗?
要不然呀,那劲儿可都使在别的女人身上了!
村头水泥场开车的王海柱,回了家秀花不让使劲。那可倒好,开着车送货跟城里的一个会计勾搭上了!
在那小旅馆里翻云覆雨的!天天跑着去城里送水泥!
要不是被村里的人看到他拉着那个女人的手逛街,秀花还蒙在鼓里呢!
怨谁呢?
怨秀花自己!
现在呢?
就是天天往嘴里灌六味地黄丸,王海柱都硬不起来了。过了就是过了!抓住当下才是硬道理!”
另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那是黄文莹的小姨。
“对。抓住当下。男人劲大的时候就是精力旺盛的那几年。
俗话说:三十五,下山虎。等男人一到了三十五岁呀,那就是黄瓜打锣,硬不了几天了。你想让它起来它都站不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尽快怀孕嘛……”
黄文莹红着脸说道。
“对嘛,听话才是硬道理。现在你三哥每天都是王八汤,晚上回去老婆嗷嗷直叫!”
“对了,莹莹,你嫁的这个刘山看起来还不错。人长得干净,办事也还利索。他是干嘛的?也是公司当领导的吗?”
三表姨又开口问道。
“对呀!他是不是领导?你可是大公司的领导了,地位和钱都有了,得长点心眼,不能让那些有心人把你的钱都骗走。”
旁边的小姨也说道。
黄文莹有些头疼。
这些亲戚,当年帮忙的时候一个没有。
但是既然回来办事,总是要找这些人的。
从回来一直问到了现在,都没有停下来过。